「殿下!」
裴崇見兩人駕馬離去,轉身便欲尋馬追上,卻被慕容修攔下。
他道,「裴崇,禁衛軍隻聽令皇上之命不錯,可不代表夜王怕了!」
說到底,離夜現在沒對他如何,不過是因為他還未觸及底線。
可要是裴崇繼續如此追著楚安不放,又或者做出了些不知舉之事,他能否平安回到帝都,尚存在疑惑!
慕容修說完帶著餘下暗衛上馬,裴崇站在原處手緊緊握著劍柄。
想要殺他,那也得看看夜王殿下是否有這個本事!
他就不信,夜王殿下當真可隨意誅殺朝臣!
「統領,人走了。」
「跟上!」
既然夜王殿下親自押送朝廷罪犯,那他跟著便是。
......
某些人將人差點氣死,騎著馬帶著心上之人策馬而奔,不知要去往何處。
男女爽朗清脆笑聲回蕩,兩人臉上笑容無比甜蜜,眼中更是隻有對方,再也容不下旁人。
不知何時,駕馬之人已變成楚安,而離夜隻是稍微抓著韁繩,以防意外。
楚安騎術不錯,皆是由年少時學習所得,但那時她是楊安。
除卻她天生無法言語這一缺陷,她算得上聰明女子,但凡是想學什麼最後總是能學成。
已經好久,她不曾像今日這般策馬狂奔,也不曾像今日這般發自內心而笑。
她很開心,或許她的重生,是給她機會為楊家報仇,也是給她機會重新再活一次。
希望這次,她的選擇不會錯。
「殿下這是要親自押送楚安回帝都?可是這好像並不是回帝都之路。」楚安望著路邊景色道。
「本王還有事要做,憑你這小小罪犯還想讓本王改路線不成?」離夜正經道,說完嘴角便不自覺上揚。
楚安笑著往前而傾,怪聲道,「那請問夜王殿下是要去何處?」
「安興州。」
「安興州?」
楚安聞言轉頭望著離夜,安興州是她趙氏娘親的生養之地,也是楚家祖籍,她的外祖父母現正居安興州。
而五姨娘死後,她讓人將楚柔與楚彥送回安興州。
他突然要去安興州,絕不可能是巧合。
離夜望著她這副皺眉模樣,伸手將她眉間撫平,輕點著她的額間道,「幾日前我途徑安興州巧遇外祖父與外祖母,便上前同他們聊了聊。得知他們想念下落不明外孫女想念得緊,本王身為他們外孫女婿,正愁著不知該送何見面禮為好,這不想著將他們外孫女送回去,以解他們相思之情。」
「你...他們...知道知道你的身份了?」楚安結巴道。
離夜搖頭道,「尚未得到王妃點頭,本王哪敢承認。待我們到外祖父母跟前,還請王妃給本王一個名分。」
「誰是你王妃,不害臊!」
「誰在回答本王,便是誰。」
楚安嬌嗔看了他一眼,近日來總是時時不正經,同從前那不苟言笑之人怎是換了個人似的。
她從未見過這兩位老人,她既承了楚安身子,盡孝順之情也是該的。
「他們二老身體可還健朗?」楚安想著問道。
「二老身子骨不錯,隻是他們膝下無子無孫,難免孤單。」
趙氏夫婦隻生了雙女,早年齊齊嫁入楚家一妻一妾,又雙雙先他們而去,卻也是凄慘。
在楚安記憶中,隻有兩位老人模糊身影,也是楚家自從搬遷到帝都,他們便再也不曾見過面。
「對了安兒,楚家已遷回安興州了。」離夜道。
楚安驚訝不已,楚正仁一心想在帝都紮根發財,怎會捨得放棄帝都那些天畝之地,轉而遷回安興州呢?
也或許楚正仁他是想通了,帝都發財生財容易,但丟命更是容易。
「回安興州也好,楚柔楚彥他們也不算是離了家,楚易楚如他們今後也能更好。」
楚柔與楚彥無論如何她都會護著他們的,而楚易與楚如兩人,平日裡幾乎無交集,她不想多管。
他們兩人性子又極其沉悶膽小,在帝都那種吃人之地,容不下他們。
「安兒,楚家近日有喜。」
楚安倚靠在他懷中,聽到此話擡眼瞧了瞧又重新閉上。
有喜大約是楚正仁又看上哪位人家女子,又準備迎娶了吧。
她一點都不好奇,在帝都之時楚正仁雖沒有再娶姨娘,但上門前來說親的媒婆可不在少數,多數也都被趙小氏攆走。
如今趙小氏沒了,楚正仁遷回安興州時熱正興,免不得要多娶幾位美嬌娘。
可憐趙家兩位老人,一雙女兒在楚家沒了,還得看著楚家再次熱熱鬧鬧娶新人。
「楚家新添了龍鳳之胎。」
「咳咳...咳咳......」
楚安突然猛烈咳嗽,咳得滿面通紅,似要將心肝都咳出來般。
龍鳳之胎?
楚正仁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孩子當真是他的?
離夜深知她心底疑惑,解釋道,「當日你取了趙小氏性命,不久楚正仁已擡了新妾。」
原來如此,所以按那時來算,此時添了龍鳳胎倒是合理合情。
隻是她的五姨娘......
還是她的五姨娘看得通透,不爭不奪,也未將情放在楚正仁身上。
瞧楚正仁前腳剛沒了妻妾,後腳又擡了人。
他也不是因為缺了女人才擡的,該是為了他楚家傳宗著想。
也不知他前世到底修了何福氣,竟又讓他得了一雙兒女!
楚安忽然看著離夜,好笑道,「你讓我回安興州,怕不隻是看看外祖父與外祖母這般簡單吧?」
楚家遷回安興州,如今新添了兒女正高興之時,要是見到她出現......
她怎得如此之壞,竟然很想看看楚正仁臉色會是如何!
「自然不是,還想著安兒在兩位老人面前,給本王一個名分。」離夜道。
「正經些,我同你是認真在說話的!」
「本王也是在認真,名分這事非同小可。」
楚安手肘輕輕往後一推,某人悶哼了聲耍起無賴單手摟著她腰肢,附耳竟撒起了嬌。
「安兒好生狠心,本王這以後怕是要落下病根,吃喝住行無法自理,這可如何是好?」
「殿下幼稚!」
她不過輕輕一推而已,對他而言撓癢癢說不準還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