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夫人看著已然長大了,會為自己和娘親盤算的方佩雅,心中有了不少的安慰:「你娘歷來是個軟弱的性子,也是怪我,自小就她一個姑娘,養的身嬌肉貴的,生怕她吃了半分的苦,可哪裡知道,我捧在手裡含在嘴裡的好姑娘,被方正行這般的糟蹋。他如今位高權重,嫌棄你娘身子嬌弱,便想到了休妻,哎……」
盧夫人嘆口氣,萬分不忍地說道:「以前都是我害了你娘啊,好在還有你,你是個好孩子,柳念柔和你爹,對不起你娘,這口惡氣,咱們一定要討回來!你想要做什麼,外祖都依你!」
方佩雅見盧夫人竟然這麼的替自己考慮,心中也萬分的感動:「外祖,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我隻是,想要把他們欠娘的,欠我的,討點利息來!」
「嗯,好,外祖支持你!我盧家的閨女,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盧夫人堅定地說道,眸子裡含著憤恨的光。
方佩雅出了院門,走在回院子裡熟悉的小路上,從未有過的輕鬆。
爹,你不是要成親嗎?
在成親之前,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沒幾日,皇宮裡頭就下了聖旨了,聖旨直接到了方府。
因著盧文心還在盧家養身體,接過旨之後,方正行直接寫了一封和離書差人送去了盧府。
他自己,去都沒去,更別提最後再見盧文心一眼了。
而且,他寫了和離書之後,更加沒提方佩雅的去留,盧夫人卻不管那麼多,拿了和離書之後,直接就去找了方正行,去問方佩雅的去留。
方正行想都沒想,就說了:「佩雅跟著文心吧,也算是我補償她的!」
補償?還是不想要?
方佩雅得知這消息的時候,差點笑出眼淚來。
如此的狠心絕情,方佩雅對他,徹底沒了父女之情。
也許在他的心裡,一個胖乎乎相貌醜陋的嫡女,怎麼比的上如花似玉的庶女。
於他的仕途而言,也許,美麗的女兒才是他上位的跳闆,而方佩雅不是!她連當個跳闆的資格都沒有。
就這樣,方佩雅跟著盧文心拿了和離書之後,就在盧家住下了。
聽說方正行志得意滿,每日裡都笑逐顏開。
快年過四十,又恰逢第二春,即將迎娶如花似玉的美嬌妻,能不開心嗎?
他每日裡頭都在找人準備迎娶的聘禮,黃家也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嫁女的嫁妝。
黃簡有不少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算是人丁興旺了,可方正行除了三個女娃娃,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孩子了,而原先的方夫人會被和離,也是因為不孝有三,為後為大。
黃夫人嫁女兒,自然知道女兒嫁過去的責任和使命,以及委屈。
「如是,娘知道,你想著要進宮嫁給皇上,隻是,轉眼過了年,你就二十了,娘不是不讓你等,隻是你的年歲大了,再留下去,就算皇家重新選後宮嬪妃,你的年紀也……」
黃夫人看著不甘心的黃如是,心疼地寬慰道:「如今,與你年歲相仿的都已經有了妻兒,你若是要嫁過去,隻能做平妻,方大人這回來提親,不僅與前頭的夫人和離,而且還為你請封了二品的誥命,若不是方大人在乎你,他斷然是做不來這些的!」
黃如是心裡頭從知道方正行來提親了開始,這心就一直上躥下跳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夢寐以求的是寵冠後宮,能夠站在天子身邊,可哪裡知道,她等啊等,從一個堪堪及荊的女子,等成了快雙十年華,她依然沒等到選秀。
沒有選秀便不能進宮,她便不能站在那個最高的位置上,她不甘心,左等右等,等到雙十,身邊的相齡的女子都成了母親,男子都成了父親,她還待字閨中,成為大清京中,人人可笑的大齡女。
方正行來求親,黃如是知道之後,是拒絕的。
可是父親和母親卻大為欣喜。
因為,與自己同齡的男子皆娶妻生子,自己想要嫁給同齡人,最好的便是平妻,可是方正行來求娶,給的最大的利好卻是,休妻,讓黃如是當正妻。
方正行已經快四十了,比自己足足大了二十歲,在年齡上講,都可以當自己的父親了。
可是方正行提出的娶她的條件,讓黃父黃母都動心了。
她嫁給誰都是嫁,能嫁的最好,那就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於是,母親便時不時地來勸黃如是,讓她安心地嫁過去。
就像是此刻,黃夫人還拉著黃如是的手,勸慰道:「我聽說了,方正行和離之後,那個嫡女沒有回方府,還跟著她的母親住在娘家,聽說是不會回去了。畢竟是個貌醜又胖的嫡女,不要也罷。再就是方正行的那個柳姨娘了。聽說手段很高明,生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庶女,很得方大人的歡心。不然的話也不會壓的盧文心死死的,身體都搞垮了,聽說那盧文心,快要不行了!」
黃如是既然已經決定嫁過去了,自然是要將方家所有的底細都摸的清清楚楚的,她冷笑道:「不過是個姨娘而已,就算是生了兩個庶女又怎麼樣?庶的就是庶的,她就算是生了個兒子,我也有辦法治的她服服貼貼的!」
「是啊,如是啊,你如今是二品誥命夫人,那姓柳的不過是個姨娘,當不得數的,你嫁過去首要的任務就是生下個兒子,方大人快四十了,連個兒子都沒有,你若是嫁過去之後能夠給他生下一個兒子,那你這方夫人的位置,可就坐的穩穩噹噹了,哪怕以後你想要在方府橫著走,方大人都不會說你什麼!這女人啊,除了榮華富貴之外,不就圖個嫁的好嗎?方大人對你上心,娘知道,你要是嫁過去的話,一定不會吃虧的!」
黃如是點點頭,這些她當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