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福樓重新開業的那一天,在錦福樓門口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老爺可知道?」洪氏神秘地說道,一臉的激動。
這個趙潯還真的不怎麼知道,那日他不在錦福樓,而且,這些張家長李家短的事情,他也不想知道,但是見洪氏那麼感興趣,趙潯也隻能裝作好奇地問道:「哦?發生了什麼事情?」
洪氏細細地把當時自己在錦福樓看到的事情,一字一句地說了,就連個細枝末節都沒有錯過,把那日在錦福樓門口發生的事情是原汁原味地表達到了。
趙潯聽完了之後,也並沒有多大的感覺,這都是別人家裡的私事,他不感興趣,悶悶地嗯了一聲,並沒有做回答。
洪氏正在興頭上,見趙潯嗯了一聲,繼續說道:「老爺,那顧傳祿的妻女遭到了顧筱婉那般的欺淩,可真的是可憐啊!你當時沒有看見她們母女兩個人的樣子,嘖嘖,可真的是慘啊!」
趙潯對顧筱婉的印象非常的好,那可是他心目中趙家少夫人、未來當家主母的人選,隻是可惜,顧筱婉身邊有個秦曳之,而且,更是對自己的聰兒沒有其他的意思,趙潯也是惋惜。
不過,好在聰兒那個孩子,還算爭氣,跟顧筱婉的關係倒還算可以。
這點,趙潯還是很滿意的。
最起碼,這個安平縣主對自己的聰兒不討厭,那也是個好兆頭啊!
所以,聽到洪氏說顧筱婉手段太過殘忍的時候,趙潯並沒有苟同洪氏的話,而是不悅地說道:「人家錦福樓重新開張這麼好的事情,她們跑上門找別人的晦氣,也是活該!」
洪氏原本想著趙潯會跟自己一樣打壓下錦福樓和顧筱婉一番,沒有想到,趙潯一開口的話,竟然壓根就不為顧傳祿妻女兩個人鳴不平,卻為顧筱婉叫好!
這讓洪氏都不知道該怎麼接接下來的話了,楞了一會兒,馬上就變了臉色:「是啊,這個孫氏母女著實有些可惡了。隻不過,人家也是逼不得已,家裡的頂樑柱如今在牢房裡關著,家裡沒有人頂著,人家母女兩個也是急嗎!」
「急什麼急,哼,自作孽不可活,誰讓那個顧傳祿做出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趙潯惡狠狠地說道。
洪氏一聽,這下完了,看來老爺對顧傳祿這一家子的感覺非常的不好,可是……
自己答應了孫氏的事情,還有孫氏許諾自己的事情,就像是一個魔咒一般,她雖然知道危險,可是,危險的境地還伴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她不得不踏出這一步啊!
想到這裡,洪氏雖然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受趙潯的拒絕,可是,她還是要說出來,今日這個機會要是把握不住,那可是要抱憾終身啊!
「老爺,我也知道顧傳祿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再怎麼樣,人家也是為了他的孩子,他的家人啊,如今,他在牢房裡也待了,聽說好像也悔改了,再這麼關下去的話,他家裡可就要散了啊,妻女兩個沒依沒靠的,在外面受人家這樣的欺淩,這要換做是我們母女,您心裡不難受嘛?」洪氏眼淚撲簌地就流了下來,燭光之下,還真的我見猶憐。
隻是可惜,洪氏猜不透如今趙潯心裡在想什麼,她越是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趙潯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就越發的厭惡。
趙潯直接將手從洪氏的腦後給抽了出來,沒好氣地說道:「你要說什麼就儘管說!」
洪氏啊了一聲,一滴眼淚還在眼眶子裡打轉,聽到趙潯那冷冰冰的話,有些呆住了:「老爺……」
一副嚇壞了的樣子。
趙潯心中更是厭惡,直接起了身,快速地跳下了床,伸手就把衣服穿到了身上,速度快的洪氏都沒有覺察。
見他穿衣服,洪氏著急地喊道:「老爺,這麼晚了,您要去哪裡?」
趙潯沒有回答洪氏的話,穿好了衣裳,直接推門就走了,留下洪氏一個人光著上身坐在床上,不知所措。
剛才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老爺就走了。
走之前,那臉色黑的跟碳一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難道,這是老爺的忌諱,不能說?
屋外一陣風吹來,剛才雲雨一番,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汗,好不容易幹了,這回冷風一吹,整個人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屋子外面除了高高掛著的幾個紅燈籠,一片漆黑。
洪氏的心如墜冰窟,而之後,一股壓抑著的憤怒猶如波濤洶湧一般,湧上了心頭,洪氏眼神狠厲地望著趙潯離去的方向,一臉的陰鬱。
顧園這段時間,一片繁忙,忙起來之後,這日子就過的尤其的快。
轉眼就到了石頭娶妻的日子了。
這一日,艷陽高照,微涼的風徐徐的吹著,吃在身上涼涼的,絲毫沒有夏日的熱意,這還真的是個好日子!
一大早,大家就爬起了床準備收拾妥當,吉時一到,迎親的花轎就往範家去了。
顧筱婉還真的沒有見過娶新娘子的,她還真的想要跟著過去看看,可是依照習俗,她作為男方的家屬,要在家裡等待,劉大壯媳婦作為媒人跟著石頭一起去了範家,一路迎親聲音高歌,街坊鄰居都跑出來看熱鬧。
等到了範家,石頭把範玲給迎回來時,見到範玲帶著那麼多的嫁妝回來,石頭還有些詫異,三十六擡聘禮,一個不少全部都被範玲帶了回來。
石頭有些詫異,難得見著範大渠穿一聲紅衣裳,整個人都顯得精氣神多了,拉著石頭的手就是不鬆開:「石頭,這是我唯一的閨女,現在就交給你了,你可要一輩子對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