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那位王爺的聲音。
怎麼會有熟悉的感覺呢?像是……在哪裡聽過一般。
一旁的阿左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扯她的衣袖:「姑娘,咱們回去吧!」
寇海已經駕了馬車過來,阿左攙扶顧筱婉上了馬車之後,朝著剛才王爺離去的相反方向走了。
一直都苦著一張臉的餘少梁臉色很是不好看,直到馬車要走了,才聽到他甕聲甕氣地聲音:「下官恭送安平公主!」
又是氣憤,又是不平。
甚至還帶了點陰陽怪氣!
顧筱婉沒有關注那麼多,她的心思被剛才聽到的聲音給佔據了。
「阿左,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王爺的聲音有些耳熟?」顧筱婉皺眉問道:「我覺得,我好想是在哪裡聽過!」
阿左身形有些微頓,片刻就恢復如常:「姑娘與這位王爺歷來都沒有任何的交集,怎麼會耳熟呢?許是這位王爺的聲音很普通,姑娘聽多了罷了!」
顧筱婉並不這樣認為。
她對聲音很敏感,特別是這種渾厚低沉的嗓音,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哪裡聽過。
可是,她在哪裡聽過呢?
原來是農女的時候,這位王爺高高在上,她怎麼會認識?就算是現在當了公主,她與這位神秘的王爺依然是不相識。
她與這位王爺的交集,也就隻限於上回她被冊封為安平公主時,這位神秘的王爺送了她一些賀禮罷了。
僅此而已!
也罷!
看來隻是真的在她身邊聽到過這類似的嗓音罷了。
顧筱婉低聲說道:「許是我真的弄錯了吧!」
阿左咧了下嘴,輕輕地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
餘少梁看到那輛普通的馬車消失在黑夜之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返身上馬,疾馳而去。
他隻顧騎馬,壓根沒看到身後一個如鬼魅般的黑影,速度竟然與之騎馬想匹配,一直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宋齊恆本來已經入睡了,聽到餘少梁來見他,以為是事情辦妥了,便也隻是披了件外衣便起來了,起來之後還有些不悅:「怎麼這麼晚都過來了?」
餘少梁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人,計劃失敗了!」
宋齊恆身子一僵,聲音都有些變了:「你說什麼?」
外頭一個鬼魅的黑影像是蝙蝠一樣吊在橫樑上,靜靜地聽裡頭的動靜。
「本來城門都已經關了,也將顧筱婉關在外頭了,可哪裡知道,攝政王竟然來了……」
「你說什麼?攝政王?他怎麼會到城門去?」宋齊恆有些不敢相信,質問道:「你確定是攝政王?」
「確定,那為首的士兵拿的就是攝政王的令牌,下官不會看錯的!他說他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視察戶籍使用事宜,看到大門口有馬車沒進來,就多問了幾句。」
餘少梁將攝政王來了之後說的話,一句句地學給宋齊恆聽。
「攝政王說那人就是安平公主,讓下官放她進來,下官說這有諸多疑點,王爺隻說,疑點的事情讓公主自己去跟皇上解釋!」餘少梁幾乎是癟著嘴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委屈的不得了。
誰讓他官小啊,他也不敢忤逆攝政王啊!
那王爺,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誰敢反駁他一個字,就連當今的聖上能有今日,都有他的從龍之功啊!
宋齊恆沒說話,餘少梁越發的委屈:「宋大人,不是下官……實在是……下官攔不住啊!我原本還有借口不讓顧筱婉進城,原本城門都已經關上了的,哪裡知道……」
「我知道,我不怪你,要怪,就要怪這攝政王,怎麼會突然出現的!你剛才說他是奉了皇上的命去巡查?」宋齊恆皺眉問道,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是又不敢確認。
「是啊,他說是皇上命他去的。而且,宋大人,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顧筱婉才來京城多久,她怎麼會認識攝政王呢?你我二人在朝為官這麼多年,都從未見過這攝政王的真面目!」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
「宋大人,你說……皇上是不是看上這丫頭了?」餘少梁悄聲說道,說完之後,就緊緊地閉上了嘴巴,四下警惕地看了看,生怕自己的話被第三個人聽到了。
外頭掛著的人眸光閃過一絲狠戾,而裡頭的人竟然也附和道:「有這個可能,不然,一個區區的農女,怎麼會一躍成為縣主、郡主,再成為公主,若不是皇上對她有這個意思的話,她怎麼會飛黃騰達的這麼快!」
一聽宋齊恆也有這個意思,餘少梁急的都快要哭了:「宋大人,你說這顧筱婉要是真的進了宮當了妃子,若是將我為難她的事情到時候跟皇上一說,下官這烏紗帽,可就……可就……」
宋齊恆見他那膽小如鼠的樣子,心中冷哼,面上卻不顯,幽幽地說道:「你怕什麼,皇上就算是看上了她,不還沒將她收入宮中嗎?你覺得她得罪了明王爺,明王爺會那麼容易地讓她進宮嗎?她若是成了皇上的枕邊人,這所有跟她作對過的人,會有一個好下場嗎?你我自不必說,明王府裡頭可是還有一個明都郡主呢,你覺得明王爺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麼?」
「自然是不會!」餘少梁忙說道。
「那便是了!你也不用擔心,反正今夜的事情,你咬死不認,將所有的過錯推到顧筱婉的身上,是她用假冊子出城在先,賄賂守衛在先,你不過是依法辦事,放心,什麼都不會查到你的頭上的!」宋齊恆寬他的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