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這段日子在夫人那裡學規矩學的累了吧,你瞧著二小姐和三小姐,她們都說這幾日累的很呢……」
話音剛落,便見有人走了過來,待見到是方正行和黃如是,忙戰戰兢兢地跪下請安:「奴婢給老爺夫人請安。」
方正行蹙眉,剛才聽到了兩個丫鬟的對話,有些愛憐地說道:「二小姐歇下了?」
「回老爺的話,二小姐說身子不舒服,早早地就歇下了,讓奴婢們在門口候著,別讓人進去打擾!」
一個丫鬟回答道。
方正行「哎」地嘆了口氣,一臉慈父的模樣:「都怪我這段日子對她們太過嚴厲了!都是我不好啊!」
黃如是見方正行自責,忙寬慰道:「老爺,您就別自責,別難過了!蘭心要是知道您難過自責的話,怕是心裡頭也不舒服呢!您作為父親,對子女嚴苛,那是對她們抱有期許,這是為她們好呢!」
黃如是的話正說到了方正行的心坎上,他愛憐地看了看黃如是,心中大是寬慰:「還是夫人貼心啊!」
「老爺,咱們走吧,蘭心歇下了,便讓她歇著吧,咱們去看看竹韻吧!」黃如是拉著方正行就要走,二人正擡腳離開時,黃如是狀似無奈地說了一句話:「也不知道蘭心究竟怎麼樣了,哎,我這個當母親的,心裡頭也跟著難過啊!老爺,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吧,我這心裡頭,還是有些不踏實!這個要是真的病了,大夫可得早請,對症下藥,才能好的快,免得耽誤了學習禮儀是小,傷了身子動了根基才是大啊!」
方正行心中一想,更是眉頭直擰。
黃如是這話,又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她或許並不知道其他的事情,可是方正行是知道的啊!
方蘭心若是真病了,那可是要誤大事的!
這太後的懿旨說不定啥時候就下來了,方蘭心和方竹韻指不定明日就要進宮選秀了,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病倒了,那可怎麼辦啊?
那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嘛!
方正行蹙眉,招呼一旁的管家:「你趕快去請個郎中來!」
那管家一聽,正要離開,黃如是在一旁說道:「且慢!」
方正行疑惑之間,就聽見黃如是解釋道:「老爺,蘭心身子骨嬌貴,天色又晚了,也不知道現在去,能不能請到好大夫來。不若去請咱們府邸附近的郝連太醫,他醫術精湛,若是能夠過來給蘭心看病的話,蘭心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黃如是的話,方正行聽了連連點頭,忙朝一旁的管家說道:「對,快去拿我的帖子,去郝太醫府上,請郝太醫過來一下!」
郝連太醫可是在皇宮裡頭給皇後娘娘和皇上看病的,他醫術精湛,妙手仁心,若是他來給蘭心看病的話,蘭心這病,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那管家很快就去請郝太醫去了!
而方正行和黃如是則進去看方蘭心,門口兩個粗使丫鬟本來要去通傳的,黃如是也壓了下來:「你家小姐病著,就不用通傳了,我和老爺過去,若是小姐睡下了,且先不驚動小姐,等郝太醫來了再說!」
說完,方正行和黃如是便進了蘭心的院子。
隻見院子裡頭靜悄悄的,連個下人都沒有,院子裡頭點了些燈籠,卻因著院子大,那燈籠三兩個點著,卻絲毫沒有啥用。
院子裡頭有些靜,有些黑,倒讓人生出了一絲不詳的感覺。
方正行自從踏進了這座院子,看到這裡頭的事務,便覺得心裡頭「突突」地跳著,像是有啥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這燈怎麼都不點上?」方正行喝道。
門口的兩個粗使丫鬟還守在外頭,這進來的人,就隻有方正行和黃如是,還有黃如是身邊的頌琴,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人。
方蘭心院子裡頭的下人就跟消失了一樣,啥都沒有。
沒人回答方正行的話,方正行的心越發的覺得不安:「這院子裡頭的下人都死到哪裡去了!」
「老爺,許是蘭心身子骨不舒服,睡下了,這些下人怕打擾了蘭心休息,所以,這才沒見著的,你也別太擔心了。蘭心不是在裡頭嘛!」
黃如是的話,並沒有讓方正行安心多少,他此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想要帶著黃如是就此離開。
剛這樣想著的時候,就見管家帶著郝連太醫來了。
方正行蹙眉,人都請來了,總不能看也不看就讓人走吧!
想到這裡,方正行忙上前去與郝連太醫寒暄一番,黃如是忙命令一盤的頌琴,先行去方蘭心那裡探一探。
「你快去小姐那裡,若是小姐睡了,且讓小姐起來,讓郝太醫好生的看一看!」黃如是說道。
郝連太醫忙說道:「方夫人,不必如此的麻煩,若是小姐睡下了,下官懸絲診脈即可,不用勞煩小姐起來一趟!」
郝連太醫有這般的本事,方正行忙帶著眾人往方蘭心的後院去了。
頌琴攙扶著黃如是,二人走在方正行和郝連太醫的後頭,一路上穿過迴廊,連個人毛都沒看到。
方正行心中雖然有些擔憂,但是如今郝連太醫已經到了也就隻有將他帶著往方蘭心的院子裡頭去了。
二位大人說說話,倒也解了方正行些許的擔憂。
許是方蘭心真的累了,在裡頭歇著呢!
二人到了方蘭心歇息的後院,就見這裡比剛才的前院還要黑,這裡到處黑漆漆的,連盞燈籠都沒點。
見到這番的景象,方正行更是惱火萬分,對於這些不稱職的下人,恨不得將他們拉出去痛打三十大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