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姑娘!」高大平冷哼:「我家姑娘自生下來,就是我家的心頭肉,別說是我們夫妻二人了,就是她的三個哥哥,也把這妹妹當作寶貝一般看待,誰都不敢欺辱了她去!而且,自小,我們夫妻二人就把最好的給她,盡我們所能給她最好的。當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真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就等著她長大了,能找個像我們一般對待她的良人,夫妻二人和和美美的過一生一世。可是如今看來,什麼都成了奢望。」
高大平說道這裡,眼淚水似乎都要流了下來:「我家蓮枝自小被她娘看的緊,對著名聲之事,那是恨不得日日夜夜提防著,教育著。可是如今倒好,蓮枝這一輩子的清譽,卻毀在你弟弟的手裡。難道,你爹你娘,沒有教過你們,什麼是男女授受不清,什麼是男女三歲不同席嗎?你讓我們高家顏面放在何處?你讓蓮枝顏面放在何處?」
高大平口才真的不錯,這一段話說出來,是把高蓮枝冰清玉潔的捧到了天上,把顧家給踩到了地上。
他這是拐著彎兒的說,顧家的家教不行嗎?
顧筱婉一聲冷笑。
這高大平是真的要顧家給他女兒說法了。
隻不過,這樣子給說法,顧筱婉,她不服氣啊!
顧寧安做的是好事,雖然這好事,在顧筱婉看來,也有些不靠譜,但是,顧寧安的心是好的呀!
「那敢問,高家的清譽,比你女兒的命還要重要嗎?」顧筱婉直接問道。
那高大平被顧筱婉這麼平靜的一問,呼吸有些一窒。
那姑娘清亮的眸子就像是兩盞燈,像是要直接照亮他心裡的所思所想。
高大平有些心虛,不過立馬就回過神來,呵呵一聲冷笑:「我高家,人窮志不窮,就算是清清白白的死,也好過不明不白的活!」
當真是光明磊落,這話說的,顧筱婉簡直要為他叫好了。
若不是,剛才高大平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心虛和貪慾,顧筱婉真的要以為他是兩袖清風,比名聲看的比命都要重了。
顧筱婉前世差不多活了三十年,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這兩世活的加起來,怕是也跟這面前的高大平一樣。
隻不過,她有現代人的思維,卻是高大平怎麼也比不過的。
而且,見著面前的是個小姑娘,那高大平也有了輕視之心,壓根就沒有把顧筱婉放在眼裡。
「姐姐,我清清白白,當時隻是想救那位姑娘!」顧寧安的眸子亮亮的,正的讓那姓高的心裡發虛。
顧筱婉點點頭,這是她一手帶大的弟弟,他是什麼脾性,她會不知道嘛!
占別人閨女的便宜?
給顧寧安一百個膽子和想法,他也不會這樣做!
他如今的念頭,就是考取功名,給顧家以遮蔭!
高大平冷哼:「還在抵賴!難道我是瞎了不成,你抱著我家蓮枝,手還放在她的背上,難道你當我是瞎子!」
當時,高蓮枝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直直地往前栽,就要栽倒在顧寧安的懷裡。
顧寧安躲避不過,讓她撲了過來,為了推開她,這才用了手,可是正好這一幕,就好死不死的被高大平夫婦看到了。
「小妹,你說,當時你也在場的,你告訴他們,當時的情況是不是這樣!」高大平怒吼道。
高氏深深哀怨地望了一眼顧寧安,悲痛的說道:「寧安啊,你也好歹是個秀才,是個讀書人啊,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呢!」
高氏一臉的痛惜,然後,就把壓根就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開口,顧寧安的臉就黑了:「你別胡說八道,我沒有!我沒有!」
「寧安,你說愛慕蓮枝,從見了她第一眼你就忘不掉。還說,蓮枝和你有緣,說你們是命定的緣分,不然的話,為什麼你們第一次見面,你就撿了她的帕子,第二次,你就把你的衣裳脫了,給蓮枝披上,第三次,又是在小溪邊,你又救了她,還說,你對蓮枝一見鍾情,此生非卿不娶!這都是你說的話,為什麼你就不承認呢?你還說,你要跟你姐姐說,要與蓮枝定親,等她及荊了,就娶她,這話都是你說的,你怎麼就不承認呢!」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顧寧安低聲嘶吼。
掙紮著要上前去與高氏爭論。
顧寧安此刻真的要瘋了,這話說的是什麼話?他何時說過這回話?
此刻,顧寧安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驚恐!
望著氣急的高氏兄妹,還有那回去了的高蓮枝,顧寧安突然覺得自己上當了。
有了一種被人設計了的感覺!
那感覺越來越強烈,就要讓他溺死在那無望的大海裡。
「姐姐,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沒有,我沒有!」顧寧安為了急於表達自己的清白,一遍又一遍的訴說自己沒有。
可高氏的話太模稜兩可了,不讓人不信。
單單說顧寧安脫下自己的外衣給高蓮枝披上,那就是事實啊!
一夥人的眼睛看到了呢,怎麼騙的了人。
「是啊,那天看見他一把就脫下自己的衣裳給高姑娘遮擋呢,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是啊,要不是怕別人把高姑娘的身子看了去,為什麼他會那麼在意啊!」
「就是……就是……」
顧寧安也聽到了村民們的議論,隻覺得這心越來越涼。
怪不得姐姐讓他離小溪遠點,肯定是感受到了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