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傷口都傷得不輕啊!好在你昨天及時地用了止血的藥草,要不然的話,就憑他肩胛骨上的傷口,就能讓他失血過多而死!」
馬大夫在一旁驚呼,手裡的動作也沒有停,從藥箱裡面拿出葯來,跟顧筱婉說道:「筱婉,你要不多拿盞油燈過來,我還要來給他清洗傷口,換藥呢!」
顧筱婉嗯了一聲,輕輕地將秦曳之的手放下,就要去拿油燈,誰知,在她轉身之時,有個溫柔的掌心緊緊地拉住了她的小手。
顧筱婉連忙回頭,這才看見,拉著自己的手的,卻是秦曳之。
顧筱婉心裡一陣驚喜,以為他醒了,連忙擡眼看去,卻見病床上的人眼睛依然緊閉,臉色蒼白。
顧筱婉想要掙脫,可是那人的手卻握的更緊了,顧筱婉不敢太用勁兒,他的這隻手上,大拇指那裡還有一處很深的傷口呢,顧筱婉掙脫了兩下,壓根就掙脫不開來。
無奈隻能作罷。
一旁的馬大夫看了,自覺地跑到一旁,去拿了油燈,遞給顧筱婉。
顧筱婉坐在一旁,左手被秦曳之握緊在掌心裏面,右手拿著油燈,給馬大夫照著。
左手的手心裡,傳來秦曳之的溫度,他的手心,依然是溫暖如春的,而且還時不時地緊一緊,松一松。
在秦曳之手一緊的時候,顧筱婉連忙驚呼:「馬大夫,你輕一點,他疼!」
馬大夫好奇地看了一眼顧筱婉,很是好奇顧筱婉怎麼知道的時候。
在處理下一個傷口的時候,秦曳之的手是輕輕的,顧筱婉沒說話。
馬大夫處理完之後,看了一眼一直沒有開口的顧筱婉,心裡充滿了好奇。
再處理一個,沒說話。
再處理一個,馬大夫故意手勁兒重了一下,就見顧筱婉驚呼:「馬大夫,你輕點兒!」
秦曳之剛才握著的手,用力地縮緊了,顧筱婉知道他怕痛了,連忙提醒馬大夫。
馬大夫這才不敢掉以輕心了,原本以為這顧筱婉是在隨時提醒自己呢,感情原來她是知道自己在哪裡的手重,哪裡的手輕啊!
「唉,唉,好,我輕點兒,我輕點兒!」馬大夫不敢再來試探了,馬上就答應道。
顧筱婉嗯了一聲,看來剛才自己沒走還是好的,好歹,自己也能做一個傳聲筒,告訴別人,他現在是疼的,還是不疼的!
顧筱婉右手高高舉著油燈,一點兒都不敢懈怠,後來,眼睛從秦曳之的傷口上面移上來,看向秦曳之那蒼白卻英俊異常的面容。
這個人,現在已經救過她兩次了,抵消掉上她救他的那一次,還有一次呢!
現在,她欠他的一條命,是不是也應該用命去還?
還是,跟秦曳之這樣,為奴為婢去還呢?
顧筱婉深沉地看著秦曳之,心裡想了無數遍了。
「好了,筱婉,這些傷口都處理好了,你昨天啊,止血也止的及時,沒有出現失血過多的現象,而且,這些傷口也都還沒有化膿發炎,雖然傷口多,但好歹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這些葯,一天換一次,休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一定會好了的!」
馬大夫終於處理好了那些傷口,看的真是讓人觸目驚心啊!
顧筱婉一聽馬大夫說處理完了,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說道:「不對,馬大夫,這裡還有一處傷口!」
「哪裡?」聽說還有一處,馬大夫連忙問道。
剛才他的背後也都處理好了,他都仔細看過了的,沒有其他沒有處理到的傷口啊!
「在手上!」顧筱婉說道。就想要掙脫開秦曳之的手,可是秦曳之壓根動也不動,顧筱婉不敢使出太大的力氣,生怕又弄傷了他。
見他這般,無奈,隻能在他的耳邊低聲輕語道:「秦大哥,你先把手放開,你的手上還有一處傷口,就讓馬大夫好好的幫你處理一下,好不好?」頓了頓,見秦曳之還是沒有動,顧筱婉這才又說了一句:「秦大哥,你放心,我……我一直都在這裡的!」
顧筱婉以為秦曳之是害怕的,連忙安慰道。
許是秦曳之真的聽到了顧筱婉的聲音,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秦曳之的手真的放鬆了。
顧筱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馬大夫,你快點過來看,再這裡。」
馬大夫這才看到秦曳之手上的傷口,連忙處理好了。
「好了,現下都處理好了,筱婉,你也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馬大夫見顧筱婉的眉頭一直都皺著,連忙出聲安慰道。
「馬大夫,他還會不會有事?」顧筱婉突然想起來,那一次她從深潭裡面救出秦曳之的那晚,秦曳之後半夜突然傷口發炎,發起了高燒。
「嗯……」馬大夫想了想,說道:「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不會的,這些傷口都處理的及時,現下他有些高熱,應該是這些傷口有些微的感染所緻,我都已經處理好了,再開幾包葯,很快就會好的!」
山裡的人,在山上的時候,有時候要是運氣不好的話,都有可能會碰見一些猛獸什麼的,當時,張嬸的當家的,不也是碰到了狼嘛,都沒了一條腿了,可都活下來了!當時也是他來看的呢!
見顧筱婉的眉頭還緊緊地皺著,馬大夫連忙安慰道:「沒事的,這些傷口雖然多,但是大多數都是一些皮外傷,最深的也就是肩胛骨那裡,其它的傷口,都是無礙的,你就放心好了!」
一聽馬大夫這麼說,顧筱婉這才放下心來:「那就有勞馬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