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洗衣機
江母顯然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呆愣在原地。
酒釀已經放涼,高卿禾拿起勺子一勺勺細品,順便逗逗桶裡那隻王八,好不悠閑自在。
江母怕她把鱉戳死,趕緊把桶提到一邊去。
眼神複雜的看她一眼,沉默片刻,殺鱉。
高卿禾吃過鱉,但沒見人殺過。
原來殺鱉和殺魚差不多,把面翻過來,開膛破肚,把殼剝下來,身上還有不少肉,全剁成小塊兒。
收拾完,江母把肉和殼倒進鍋裡快速過一遍,重新加清水燉。
做完這些,這才有些為難的說:「往年中秋都是在咱們家過,今年不辦了,有點不好說。」
「有什麼不好說的?」高卿禾笑道:「今年去我家過。」
江母真的驚了,自古以來中秋都是在媳婦婆家過的,哪有去娘家過的道理?
高卿禾知道她在想什麼,再過十年誰還管你去娘家還是在婆家,一家人開心就好。
「我就問你是想伺候那幫大爺,還是想坐著吃現成。」高卿禾抱臂問。
江母不說話,但心裡想的是,誰愛伺候人啊!
送洗衣機的師傅終於來了。
高卿禾跑出去打開大門,讓師傅把洗衣機安裝在衛生間外面。
安裝師傅特別認真負責,耐心的教婆媳倆怎麼使用,確定她們會了,這才離開。
江母客氣道:「留下吃晚飯吧!」
師傅連連擺手,「不了不了,還有下一家呢。」
江母也就客氣客氣,目送人離開,回來研究這台雙缸半自動洗衣機。
在高卿禾的慫恿下,興緻勃勃把江玉屋裡的被套床單都拆下來洗了。
看到那滾筒裡的被單轉啊轉,江母懷疑問:
「這玩意真能把衣服洗乾淨?」
高卿禾摸著下巴說:「那肯定比不上人手洗乾淨,但不用冬天冷颼颼的下河洗被單棉襖,差不多乾淨就行了。」
等被單甩幹弄出來,江母立馬上去檢查幹不幹凈。
結果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無師自通的指著殘留痕迹比較明顯的一個小點說:
「下回先沾水搓一遍,再丟進去洗。」
這麼大件的被套床單,手洗時可沉了。
現在拿出來就能晾,江母肉疼歸肉疼,臉上心裡都是歡喜的。
「值吧?」高卿禾笑問。
江母點了點頭,「再便宜點就更好了,也不知道能用多久。」
高卿禾:「師傅剛剛不是說了嗎,質保十年沒問題。」
江母算了算賬,一年三百塊錢,一個月算下來三十不到,還是有點小小肉疼。
「這是買了個洗衣奴回家啊。」她笑呵呵把被單晾好,時間差不多了,準備晚飯。
飯桌上,高卿禾對江抱海說:「中秋節我們帶上媽和小玉去我家過。」
江抱海還以為婆媳倆商量好了,遞給老婆一個你牛的眼神,點頭道:
「可以,你問問奶奶要不要買點什麼,我讓方曉雷提前送過去。」
高卿禾:「不用,奶奶會安排好的。」
清燉的鱉湯好喝,肉高卿禾不喜歡,全夾給江抱海吃。
江抱海稀奇問:「媽,你怎麼想起來做鱉?」
這玩意兒放從前還是金貴貨,三年前鎮上辦了個養殖廠,價格這才打下來。
不過大家不把它當菜,而是當成補品。
所以江抱海才覺得稀奇,家裡也沒人需要補吧?
江母今天可能受到了刺激,還有氣性了,沒好氣的瞪兒子一眼:
「問什麼問,給你吃就吃。」
江抱海意外的一挑眉,偷偷看老婆一眼。
高卿禾憋著笑,遞給她一個回房再說的眼神。
鱉肉沒幾塊,江抱海一個人全吃完了,還喝了一大碗湯。
別說,這滋味和在城裡吃的那些鱉味道真不太一樣,爪子特別肉乎。
洗漱完回到房間,見高卿禾找出舊床單準備鋪在被單上,江抱海接過手來,幫她鋪好。
夜裡要是側漏,也不怕沾到新床單上。
兩人弄好躺在床上,高卿禾這才把下午二伯母來過的事告訴他。
江抱海眉頭皺起,「這是派二伯母過來當和事佬了。」
高卿禾聳肩,「除非親自登門道歉,否則我是不可能和解的。」
「你還打算和解?」江抱海戲謔道:「我還以為你打算就此老死不相往來了呢。」
高卿禾反問他:「你覺得這可能嗎?」
幾家都住一片,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又沒發生特別激烈的矛盾,頂多過一兩年就沒事人一樣了。
除非她們搬走,去城裡住。
可憑什麼是她躲?
江家這四個伯伯,也不是完全沒有利用價值。
與其讓他們四家聯手薅她家羊毛,不如讓他們自己窩裡鬥,她在背後撿點好處。
「下次二伯母要是不拿其他家的東西單獨來,我就讓她進門坐下喝一杯,咱們慢慢聊。」
精光從高卿禾眼裡劃過,看起來像隻要幹壞事的狐狸。
江抱海關燈,「行,隨你,家裡這些事以後你做主就行,睡吧。」
今晚什麼都不能幹,他也不捨得這個時候鬧她,真是惆悵。
高卿禾一點都不困,才九點半呢。
她經期有個毛病,特別喜歡逗身邊這個男人。
主動鑽到他寬厚滾燙的懷裡,手往敞開的衣領裡探,胸肌手感很好,有點愛不釋手。
玩了一會兒,又往衣擺下面鑽。
「你吸口氣,我看看腹肌還在不在。」
江抱海:「......」
「你想我死是吧?」咬牙切齒。
但還是配合的吸了一口氣,繃緊,吸出飽滿的腹肌。
高卿禾滿足的發出一聲嘆息,這才摟著男人勁瘦的窄腰,臉埋在胸肌上睡去。
呼出的氣息噴灑在江抱海皮膚上,簡直生不如死。
操蛋的是,他自己還捨不得把她推開,手臂一緊,下巴摩挲著她的發頂,恨不得揉進自己骨頭裡去。
隔壁屋裡,縫紉機踩得嗡嗡響。
江母要給家裡的洗衣機做個套子。
順便把她那怨種兒媳的遮陽帽加上碎花布簾,說是這樣可以全方位防曬。
但依江母看,就露出一雙眼睛,這不悶得慌?
或許是她年紀大了,理解不了年輕人的時尚。
有縫紉機,沒幾下遮陽帽和洗衣機罩子就做完了。
第二天高卿禾喜滋滋戴著全新的防曬帽去駕校,把一眾男學員都羨慕壞了。
別說什麼男人不怕曬,都是人,大太陽底下站著,他們也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