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說一百道一千,他都冤的很!
吳清豐還是那副,淡淡的,極有修養家教的樣子,任由他推推打打。
林北山也不知道是覺得沒意思了,還是又想到了什麼,突然就抱著他大哭起來。
兩個大男人,吳清豐還是有些介意的,因為在他的認知裡,那就是一場夢。
他這般,便有些入戲太深了,但又想起,自己在午夜醒來時的驚慌失措,害怕到手抖的模樣。
到底沒推開他,還擡手輕輕拍著他,安撫說:「師傅,夢而已,嫦兒好好的,往後大家都好好的就是了。」
林北山隻當沒聽見,抱著他嚎啕大哭,最後眼淚鼻涕擦了他一肩膀。
兩人回去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林嫦兒跟白禾在顧大嫂跟顧二嫂的幫忙下,早已經做好晚飯。
雨點兒則早早先吃過口糧,躺在搖床上咿咿呀呀的自己逗自己玩。
林嫦兒就見兩人進來的時候,吳清豐的衣服皺巴巴的,肩頭上還濕了一片,至於她爸,眼眶紅紅的,整個看起來就是哭過的樣子。
她斜眼看她媽,她媽也斜眼看她。
交換過眼神,確定她爸應該是疼哭的。
白禾這才上前關懷,「大夫怎麼說,傷的重不重?」
林北山吸了下鼻子,「不重。」
白禾自然不信,「怎麼會?」不重你哭啥?
林北山情緒還有些低落,朝吳清豐的方向看了眼,「不信你問他。」
白禾趕忙看向吳清豐,後者緩緩說:「大夫說,外部挫傷,貼個一兩貼狗皮膏藥就好了。」
白禾一聽,不滿的瞥了林北山一眼,越老越矯情。
林嫦兒見確實沒大事,便招呼道:「爹,娘,吳清豐,菜快涼了。」
白禾聞言,忙道:「對對對,清豐啊,麻煩你走這一趟了,快些入座吧!」
林北山不滿的嘀咕道:「是他踢傷的我,就該他送我去醫館。」
白禾「哼」一聲,「先撩者賤!」能怨誰啊!
林北山語塞,隻覺得小禾這幾天,似乎是越看他越不順眼。
當然,也不排除,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緣故。
不過,雖然,但是,飯肯定是要吃的。
否則,他怎麼有力氣跟這些一個兩個想跟他搶女兒的外人。
哼!
林北山梗著脖子在白禾身邊坐下,林嫦兒問他,「爹,大夫有沒有說要忌口?」
林北山大口扒飯,搖頭,「沒有,想吃啥就吃啥。」
林嫦兒點了點頭,用公筷,夾了塊糖醋魚排給他,「吃這個,新鮮的。」
林北山對著碗裡一看,眼眶又紅了,他是江南人,雖然是男子,但從小也愛酸酸甜甜的。
沒想到女兒還記得,如今還親手做了糖醋魚給他。
可能是之前哭過了,這會兒眼淚來的又急又快。
吧嗒吧嗒全掉進碗裡。
陳昭跟林宴清一走,在坐的,除了吳清豐,大都是林嫦娥的長輩了,兩個妯娌也是比她大。
所以,林嫦兒給每人都盛了碗雞湯,「家養的老母雞,慢慢煨了好久,大家都喝一點。」
輪到林北山的時候,他也是低著頭,隻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擡袖抹了一把眼淚。
林嫦兒一行人又在蘇縣吃吃喝喝待了三天,期間楊縣令也曾多番試探,但都被他們打了回去。
吳清豐這邊也收到了京城那邊來的消息,陳昭跟林宴清一行京城告狀的人們已經順利抵京,以為吳家為首的文官代表,以及陳山長一系的言官代表已經達成共識。
林嫦兒這才放下心來,加上吳清豐的假期已經告急,一行人又去碼頭的大集上採購了一次,最後離開的時候足足拉了整整兩車手信,這還不算林嫦兒私下購入,悄悄藏進空間裡。
楊縣令這邊的情況就有些不好。
雲盛自從掉進糞坑之後,幾乎每天都要鬧上一次,加上派出去截殺林宴清的殺手遲遲沒有回復。
楊縣令整個人都跟著焦慮起來。
等他得到林宴清這小子進京的消息時,已經是第四天。
楊縣令當即把林嫦兒一行人都臭罵一頓,「好啊,居然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搞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名堂。」真是氣死他了。
又想到什麼,把守城的守城官也喊來罵了一頓。
守城官自覺冤枉的很,人走的第一天,他不是就上報了麼?這不是他要求的麼?
他怎麼說,他怎麼做,怎麼還不對?
「你是啞巴了嗎?還是眼瞎了,被人耍的團團轉不知道?還害的本官浪費了這麼多時間跟人力。」
「緩了緩我怎麼養了你們這麼一幫酒囊飯袋,本官要是不好過,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楊縣令怒氣沖沖咆哮。
師爺勸道:「大人,如今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首要是要拿住留在蘇縣這些人,那雲清不是與他那個義姐情深義重嗎?
「咱們隻要拿住了那個女人,另外還有那個說認識言官的老頭。
「隻要把這些人握在手裡,雲清必然投鼠忌器。」
楊縣令拍了拍腦門,「對對對,趕緊的,去把那小院給圍了。」
想到什麼,又問守城官,「那些人,沒出城吧?」
守城官舉手發誓,「沒有,絕對沒有,他們要是出城了,屬下這對招子就不用要了。」
得了保證,楊縣令這才急匆匆點了人,立馬去小院,隻是等他們趕到的時候。
小院早已經空了,哪裡還有人影。
最後,衙役隻在正房裡搜到一封書信。
楊縣令拆開,隻看到上頭寫著,「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繞過誰!」
楊縣令氣的手抖,狠狠將信摔在守城官的臉上,「你看,你自己看,你那對招子就是長在腦袋上當擺設的嗎?
「還發誓,你他娘的發的什麼狗屁誓。
「那麼多人,還有那麼大的馬車,他們是怎麼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的跑掉的?」
守城官也出了一身冷汗,這他哪知道啊,他也冤枉的很不是。
他之前收到楊縣令的畫像,就重點留意出城的人流,他是真的沒有在出城的人裡看到過那些人。
至於那兩個小孩,他倒是見了,也第一時間上報了,可人家沒有回鄉,而是去了京城,這哪是他能管控的?
反正,說一百道一千,他都冤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