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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瘋魔

亂春衫 甜橙不甜 3088 2025-06-23 14:28

  

  魏衍之帶著人沖了進來。

  到底是景王殿下,即便如此大張旗鼓,也還是做到了滴水不漏,那些護衛直接將崔家的幾個主子都封在了屋內,他們隻知曉來人是景王,卻不知對方為何而來。

  崔大奶奶從床上爬了起來,驚魂未定。

  望著外頭火把燃燃,一片鋒利清冷的光硬生生割開了這濃郁的夜色,霎時,強烈的不安與寒意撲面而來。

  「外頭、外頭這是怎麼了?」她慌得不行,一邊說話一邊穿上衣衫。

  穗兒舉著燈匆匆過來:「外面全是景王殿下的人。」

  「景王?」崔大奶奶一陣錯愕,滿臉迷惑,「景王怎麼會派人封了咱們家?」

  這問題她一個做主子的都不知曉,更不要說其他丫鬟們了。

  魏衍之衝進了那間小院。

  遠遠就瞅見盛嬌與另外一個丫頭坐在一處。

  兩人仿若身置鄉野田間似的,肩並著肩,一個腮幫子鼓鼓的,不知在吃些什麼,另一個眸光緩緩從天上的月牙挪到了他的身上。

  盛嬌嫣然一笑:「你來了啊。」

  半點不意外,甚至還有些期盼。

  若是之前他去找她的時候,她也能露出這樣的笑容,魏衍之一定欣喜若狂。

  可眼下是個什麼光景?

  瞬間,詫異、狐疑、猜測一股腦湧上心頭,促使著他快步往前,一把將她拽了起來,視線上上下下掃了一圈,確定盛嬌無事,他才鬆了口氣。

  糟糕!

  他本該懷疑她的,怎麼第一時間想的還是確認她有沒有受傷?

  魏衍之壓住了心底不快:「你被崔家擄走,現在可還願意給崔家為妾?」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

  盛嬌輕笑:「我是不想啊,畢竟跟馮華珍共侍一夫這種事,做一次就夠了,誰還想來第二回呢。」

  「你說什麼?」他眯起眼眸。

  她順勢貼近了,就靠在他的耳邊。

  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中無比親密,他們好像一對交頸鴛鴦一般,情深纏綿。

  隻聽她用無比冰冷的聲音說:「快進去看看吧,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帽子的顏色,你可還喜歡?」

  話音剛落,屋裡頭傳來咣當幾聲聲響,似乎有人慌了手腳。

  魏衍之奪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呼吸都忍不住停滯了片刻。

  崔茂學衣衫不整地在屋子裡打轉,大約是想跑出去。

  可惜,他來的時候門是開了,卻沒想到窗戶依然鎖著。

  那會子正在興頭上的色中惡魔哪裡還在意那麼多,橫豎都是在自己家裡,睡一個即將成為自己小妾的女人又算得上什麼事?

  這下可好,人家甕中捉鱉。

  而他,就是那個鱉。

  見到魏衍之一瞬間,崔茂學剛想嚷嚷起來,但他畢竟不是真的傻,看清了來人戴的珠冠,還有那一身非富即貴的華服,別說崔家了,就連沈正業都沒這個資格碰一碰,更不要說穿在身上了。

  崔茂學雙腿一軟,立馬跪在了地上。

  「不、不知是哪位貴人大駕光臨,是小的有失遠迎了……」他磕巴著說著場面話。

  魏衍之壓根不理他,快步走到床榻上。

  他瞳仁一縮,雙手顫抖。

  床榻之上正卧著一個女子,衣衫盡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那肌膚之上斑斑點點,皆是方才歡好過留下的痕迹,床帳內還殘留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那女子青絲淩亂,微微輕喘著,轉過來的半張臉瞧著不是馮華珍,又是誰?

  魏衍之連退兩步。

  床帳因為他的動作,又一次滑落。

  輕飄飄地擋住了一切。

  可這滿地狼藉,一片骯髒,又豈是這薄薄的一方綢緞能遮擋得住的?

  崔茂學還在作死:「貴人,這床上躺著的是我的小妾盛氏,您若是看上了,盡可帶回去享用。」

  他點頭哈腰,恨不得將自己能拿出來的東西都拿出來,雙手奉送到這人的跟前,隻求他能饒過自己。

  此處的動靜這麼大,崔家上下卻沒有一個人冒出來,崔茂學自然猜到了幾分,越發戰戰兢兢。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陣嘲弄的輕笑。

  盛嬌走了進來。

  跟在她身後的是寶心。

  寶心就站在門外:「我就不進去了,我替你守著門。」

  盛嬌微微側目:「有勞。」

  門被關上,屋子裡隻剩下四人。

  崔茂學定睛一瞧,發現眼前穿戴整齊的女子竟然是那暗芳娘子,徹底慌了神。

  這盛娘子好端端地從外頭進來的,那方才在這床榻之上與自己顛鸞倒鳳的女子又是誰?

  大約是猜到了崔茂學的想法,盛嬌輕輕掩口道:「這床上的,正是景王殿下的側妃,入了玉牒的馮氏。噢,也就是給你們崔家出主意,要你納了我的,那位馮側妃。」

  這話好似一個驚雷,直接劈在了崔茂學頭頂。

  他驚得根本說不出話來,牙齒都在打顫。

  盛嬌又指著魏衍之笑道:「這位,就是景王殿下。」

  崔茂學兩眼瞪直了,渾身軟綿綿地癱了下去,這會子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魏衍之雙眸泛著淺淺的紅,死死盯著她:「這就是你想要的?要人玷污了華珍,這下你就滿意了?」

  眼前的女子緩緩勾起嘴角,不慌不忙走到床榻邊,擡手收攏起床帳,拿出一隻小巧的鼻煙壺在馮華珍的鼻息間晃了晃。

  隨後,她又摸出火摺子,點亮了桌子上的兩盞燭火。

  四周亮了起來。

  床榻之上的狼藉也看得越發清楚。

  盛嬌回眸,對準了魏衍之的視線:「自我從京都離開,被發配淮州已有三年多了。」

  「京都到淮州,山高水遠,前路漫漫,你們一路過來寶馬香車必定也走了很長的時間吧。」

  她的聲音輕輕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對過往的回憶。

  輕柔的,沉重的,更是曖昧不明的。

  魏衍之的心一下子軟了。

  他們車馬相隨,人手足夠,一路有人伺候著過來,已然覺得疲憊不堪,更不要說盛嬌當初了。

  「那時候叫你受苦了。」他啞著聲音。

  「我早就說過,讓你管好你的人,別叫馮華珍來惹我,可你偏不聽啊。」她嘲弄地笑起來。

  「我……」

  此刻,床上的馮華珍嚶嚀一聲,悠悠轉醒。

  當她發現自己未著寸縷地睡在盛嬌眼前時,驚叫連連,忙不疊地拿著被子裹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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