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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誰的女人

亂春衫 甜橙不甜 3005 2025-06-23 14:28

  

  快要碰到的瞬間,盛嬌不著痕迹地又躲避得更遠了些。

  魏衍之頓時臉色難看,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盛嬌不急不躁,淡淡道:「我是被告,案情尚未明朗之前,我不能隨意離開,要是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讓外頭的人坐實了給我的罪名?」

  「我自會還你清白。」魏衍之勸說,「這兒是什麼地方,如此簡陋不堪,你怎能在這裡住著?我瞧那什麼蔡道清也是蠢笨的,你本就有功在身,怎能隨意關押?」

  說話間,蔡道清已經慌慌張張趕來了。

  隔著門窗聽到這話,他臉色微微一喜,似乎是抓到了魏衍之與盛嬌糾纏不清的證據,格外高興。

  但他收斂得極好,忙在門外停住,深深作揖行禮:「見過景王殿下,殿下明察,下官隻是秉公辦案,如今淮州疫病四起,原先的知州又已經入獄,淮州上下多少瑣事等著處理,下官、下官隻能暫時委屈了盛娘子……」

  魏衍之眼波如寒刃,泛著粼粼冷光。

  沒等他開口,盛嬌便道:「蔡大人公正廉明,我確實身陷官司,暫時無法替自己證明,況且也不算委屈,怎麼說這兒還是正經廂房,比外頭好些老百姓的房子都強得多。」

  「那你也不能住在這裡,跟我走,我已經將禦府院裡的內殿收拾出來,你住過去,我看誰還敢給你臉色瞧。」魏衍之冷哼,一副強勢做派。

  盛嬌微微蹙眉,心中泛起了不快。

  她又退後幾步:「殿下,民女在這兒挺好的,殿下也人貴事忙,還是先緊著要緊的來吧。」

  「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受罪?」魏衍之匪夷所思。

  盛嬌差點脫口而出一句「以前你又不是沒看過」,但好在關鍵時刻,她按住了衝動,又福了福道:「民女不願多惹是非,也相信蔡大人一定能還民女清白,隻不過在官衙的廂房裡住上幾日,既不受凍挨餓,也沒有用刑,這便很好了。民女不願麻煩殿下。」

  「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如何看不出這女人不願跟自己走。

  甚至還在不斷劃清界限。

  忍了又忍,他還是討好地來了句:「無妨,本王不怕被你麻煩。」

  「可是民女怕。」盛嬌毫不猶豫,回答地利落乾脆,「我與殿下早已和離,都和離了數年了,殿下身邊從不缺女子為伴,一別兩寬,各自安好,豈不更清楚明白?」

  魏衍之隻覺得心口有一團火在燒。

  又疼又怒。

  他恨不得上前掐斷這個女人的脖子,讓她再胡說八道。

  什麼和離,什麼一別兩寬!

  她想各自安好?呸,門都沒有!

  當著眾人的面,他到底穩住了,那雙眼眸尖銳深沉得幾乎要吃人,良久才淡淡來了句:「既然你意已決,本王也不便強迫,依你的意思就是。」

  他快步離去,經過蔡道清身邊,他又警告道,「這位盛娘子與本王關係特別,你剛剛也聽到了,她是從前的景王妃。」

  蔡道清長了耳朵,哪有聽不到的道理。

  剛剛就聽得一清二楚,心口咚咚狂跳。

  從前的景王妃……那不就是早已被滅了滿門的盛家孤女嗎?

  難怪難怪……難怪馮大人要警惕了!

  蔡道清頭都不敢擡,拱手齊眉,語氣畢恭畢敬:「下官明白。」

  「她一日是景王妃,以後都隻能是本王的女人,給我記住了。」

  「是……下官記住了。」

  外頭又是一片淩亂的腳步聲漸漸遠離。

  被驚擾了的黑夜總算又安靜下來。

  盛嬌也憋著一肚子火氣。

  剛剛魏衍之那話與其是說給蔡道清聽的,還不如說是說給她聽的……偏偏她還不能當場鬧騰反駁,隻能硬生生咽下。

  大約是魏衍之那句話的效果,蔡道清又折返回來,叫了兩個丫鬟給盛嬌上了茶水糕餅,還和顏悅色說了好些話。

  盛嬌懶得與他周旋,索性開門見山。

  「蔡大人,我乃身無長物、區區一民女,實在是違逆不了那位殿下的意思,還請大人莫要在意殿下的話……我明白如今官司纏身,若借著強權讓大人服軟反而不好,橫豎我在這兒安然無恙,也不需大人對我有多少額外的照拂。」

  「民女隻盼著,能早日重獲清白,早日回去。」

  「畢竟……淮州疫病的情況拖不得,大人您說是吧?」

  越是溫婉懂事,越是能讓這些上位者感到順心舒意,蔡道清也一樣。

  他感慨著點點頭,單手捋著鬍鬚:「難為盛娘子有這樣的胸襟,真是讓本官佩服不已。」

  「民女不願以一己之身給大人添麻煩,淮州那麼多事情要辦呢,還望大人平日顧全自身,保重身體才是。」

  這兩句又捧得蔡道清心花怒放,看盛嬌越發順眼了。

  又說了兩句,他心滿意足地離去。

  望著那些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盛嬌終於鬆了口氣。

  這一夜鬧騰的,到了此刻才算安靜。

  她緩緩落座,擡手放下了床幔,一層層落下,徹底擋住了柔和的燭火,叫人看不清裡面的情況,隻能聽見窸窸窣窣褪下衣衫的聲響。

  盛嬌哪裡知道,就在她房梁之上,橫卧著一個人影。

  江舟單手托著後脖頸,兩眼亮如寒星,隻盯著黑洞洞的前方。

  越是安靜,越能襯得聲響依稀,於這一片朦朧的夜色中,聽起來越發讓人心癢難耐。

  他,耳根紅了。

  又等了好久,直到床上那人的呼吸綿長,徹底睡沉了,他才輕輕從房樑上躍下,悄無聲息地溜了出去。

  房頂上,暉聿正等著回話。

  「爺,你可來了,盛娘子把你趕出來了?」暉聿嬉皮笑臉。

  江舟冷冷睨了一眼。

  暉聿立馬正經:「爺,我錯了。您讓我們的人部署在城內,我已經打點妥當。還有,那藏雪堂的人今日不知怎麼的,召集了城裡其他幾個葯堂的掌櫃大夫說話,好像是說打算將藥方公開,並且將所用的藥材分攤到各個店裡,由他們負責兜售。」

  「不過那唐大夫也說了,關鍵時期,當以人命為先,他們約定了一個價格,大家互相監督。」

  暉聿很是驚嘆,「這藏雪堂的人反應還真快,這麼迅速就拿出了個可行的法子。」

  江舟:「不是藏雪堂的人反應快,是她反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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