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7章 像個十足的失心瘋
李杳等人坐著牛車已經進了城。
他們這一行人實在突兀,因為青池城彷彿成了一座鬼城。整個城內竟無一盞亮著的燈。
街道黑漆漆的,寂靜得可怕。
「小姐,屬下覺得有些不對。」無顏警惕心十分的強,隻是匆匆掃視一圈,便立馬從牛車飛了出去。
緊接著,就與幾個黑衣人打了起來。
王正停上牛車,轉頭吸了口氣,「杳兒,快躲起來!」
「乾爹,杳兒現在不小了,凡事不必再躲!」李杳扔下這話,掀開了身上的保暖被。就要起身去助無顏。
卻被朱雀一把拉下,「小姐,無顏能對付。」
她都不準備出手,要小姐出什麼手。朱雀是這麼認為的,要小姐出手,豈不是說他們不行。
她絕不允許有人侮辱她!
這幾個黑衣人,武功一般,也稱不上高明。她一眼就能看出來,無顏對付他們也是綽綽有餘。
王正聽了,深呼了一口氣。杳兒不用出手,他更是鬆了一口氣。
李杳認真看了一下,確實發現如朱雀所說,無顏能輕鬆對付這幾個黑衣人。
無顏的行動迅速,飛快地解決這夥黑衣人,並且連個活口都沒留,也不打算問話。
「有沒有受傷?」李杳關心地問道。
無顏搖頭,「應該同上次去客棧刺殺我們的是同一夥人。」
李杳點頭,「是顏不易的人。」
「走吧!」幾人再次出發,朝將軍府去。
「那顏不易已經知道我們進了城?」王正說道,「我們才一進城,就被他發現了,這個人還真有些厲害。」
「不一定,」李杳想了想,「這些黑衣人或許根本不是在等我們,撞上隻是湊巧。」
「為什麼?」就是無顏也不明白。
「青池城猶如一座鬼城,即便這個時節再冷,也不可能讓整條街上不出現一個人,而讓一個人都不敢出現的地方,一定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我想,這些黑衣人,肯定是顏不易派來收拾那些膽敢上街的人。
換句話說,他仍然害怕城中百姓知道現在的處境。
亦或者,讓人逃跑出去。」
「原來是這樣!」王正嘀咕了一句,「他再厲害也怕大家齊心反他,所以他要這麼做。」
李杳笑了笑,點了點頭。
顏將軍府,便是此刻也是鬧得不可開交。
「顏不易,你我夫妻多年,你竟然趕我和孩子回娘家。不僅不去接我,我都自己回來了,你還要趕我們走。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你忘記當初娶我的時候,說的那些誓言了嗎?
你會被天打雷劈的!」
「來人,來人,把他們給本將軍趕出去。」顏不易一臉無情。並且嘩嘩嘩地寫了一份休書。
「本將軍不止要趕你們走,還要休了你!拿著休書趕緊滾,滾出本將軍的視線。不要再出現!」
顏夫人隻感覺天都塌了!
上次顏不易趕她回娘家,她生氣便帶著一雙兒女真的回娘家去了。還以為會像從前一樣,過不了半天,夫君就會到娘家賠禮道歉,再請她回府。
沒想到,她等了一日又一日,終不見顏不易來找她。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當初離家也是負氣,其實他們夫妻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大問題。而且,反思到認為是自己的原因。
夫君被刺客斬了一隻手,心情本就不好,自己還發脾氣,是她不對。
於是就在白日,也是在父母的勸說下,帶著一雙兒女回家了。
沒想到等來的不是夫妻和睦,竟然是一紙休書。
而這個絕情漢,不止不要她,連他們的一雙兒女都不要了。真的是腦子被門擠了,她倒要看看,是哪個狐狸精勾得他拋妻棄子。
要不然,她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為什麼,狗男人要這麼絕情!
「你敢休我!」顏夫人震驚之餘,更是震怒。
「休就休了,趕緊滾!」顏不易滿臉冰霜。
「外頭下著雪,天寒地凍的,這個時候你要把我和孩子趕出去?」顏夫人滿心失望。
「滾!」顏不易半點也不留情面,並且喊來了管家。
「管家,把他們扔出去!」
管家也是左右為難,原先將軍和夫人感情特別好。生了一雙兒女也是喜歡的得很。
可眼下,將軍似乎就著了魔,已經六親不認了。
可將軍府到底是將軍做主,將軍要他做的,他還真不敢不從。
「夫人,您別為難小的。」
顏夫人冷哼,「不勞您了!我們自己走!」
她拉著一雙兒女,任兒女們哭得傷心,也頭也不回的走了。
「管家,」顏不易撐著頭,「讓你給他們準備的東西,扔給他們。並且不許他們出現在將軍府附近。」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特別不好的預感。
就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一樣,能為夫人和孩子做的,也隻有這樣了。
他顏不易當了賣國賊,實屬無奈,可他不想牽連到自己的夫人和孩子。
好像這麼做,他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樣。
壓根不記得,他是如何與外人勾結,要把青池拱手送人。也不記得,當初自己是怎麼樣一步一步爬上來。
那就更不用提,過去對他有過如同再生父母一般的戰王了。
他的貪念,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可是現在,他還認為這一切都是被逼的。
管家匆匆去,又匆匆來。
「將軍,夫人不要小的送去的東西,並且還說要讓你永遠見不到公子和小姐。讓你一輩子都後悔!」
顏不易聽了這話,擺了擺手,「算了。她的脾性就是如此。不要便不要。嶽父嶽母總不會虧待了她。」
至於不讓他再見到那雙兒女,也是夫人能做得出來的事。
此刻,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挺好的,即便沒了他,想必夫人也能帶著兒女好好生活。
管家覺得將軍怪極了!像個十足的失心瘋,讓人猜不到,下一步要做什麼。
「你退下吧!本將要休息了!」
顏不易把管家也趕了出去,獨自坐在堂廳裡。微弱的燭光照在他的黑袍上,映襯得十分陰沉。
他像是在等待什麼!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他跟前,他輕輕仰頭,「是你!」
似乎這不是他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