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曾統領尷尬得臉都紅了。

　　向將軍拍了拍他的肩，「哈哈哈......」

　　「好了，北襄國的軍隊走了，我們也準備起程回晴川關。你這馬屁，等到戰王面前再拍也不遲。」

　　曾統領紅著臉，狠狠點了下頭。「那屬下去點兵。早點動身！」

　　曾、慕兩位統領離開。

　　向將軍和李杳等人卻還看著遠去的北襄國軍隊。

　　「盛公子、餘公子，等到了晴川關，本將軍會同戰王解釋。你們兩個不要先冒頭。」

　　待看不到北襄國軍隊的影子，向將軍才朝兩人說道。

　　李杳彎唇，餘望也輕輕笑了笑。

　　兩人一齊搖頭。

　　李杳先開口，「向將軍，本公子打算現在離開。不同你們一塊了！」

　　餘望指著李杳，「向叔，我同盛公子一塊。」

　　李杳瞥向他，「誰要同你一塊？」

　　「是我要同你一塊，盛小公子，你不是說我祖父在戰王府？」餘望像條螞蟥一樣，打定主意，黏著李杳。

　　她去哪，自己便去哪。

　　至少在事情結束之前，他是要跟著的。

　　別想把他甩掉。

　　李杳吐了口氣，氣呼呼，「那好，隨你！你最好有本事把你祖父哄好。」

　　向將軍望著兩人，笑了起來。

　　「你們倆是打算自己解決？」

　　「是呀！向叔，」李杳又跟著改口道，「事情是我們兩個惹的，怎麼能讓您背鍋。您放心，說不定等你帶兵回了晴川關，事情就解決了。」

　　「向叔，我了解我祖父的脾氣，他不會生我氣的。」餘望也說，「就算他生氣，最多讓我跪上一天。您就不用擔心了！」

　　「那好吧！」向將軍思慮再三，終是同意。

　　「要回去就馬上出發，眼下天還沒黑。連夜走，明早就能抵達晴川關。」

　　「我都收拾好了！」餘望說完，飛快地朝他營帳中去。

　　不一會兒，他就背了個包袱出來，衝到李杳身旁，「盛公子，可以走了！」

　　李杳橫了一眼他，「你倒是未蔔先知！」

　　餘望眼尾笑意濃烈，「是我了解你！」

　　就在此刻，王正趕著牛車過來。上面裝著幾個包袱，墊著柔軟的被子。

　　李杳率先爬了上去。

　　餘望見狀，緊跟著坐了上去，「你就說我了不了解你吧！」

　　「哼，再吭聲，踹你下去。」李杳一句話，就讓餘望閉上了嘴。

　　「向叔，我們走了哦！」李杳搖了搖手，「回晴川關見！」

　　向子柱覺得盛小公子這個揮手的姿勢有些特別，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跟著揮了起來。

　　「兩位公子，一路保重！」

　　......

　　牛車上，李杳沒管餘望，任他頭頂著被子，躲在裡面。

　　「有無顏的消息了沒有？」李杳問朱雀。

　　自在青池城分別，無顏便沒有再出現，李杳原以為他最多兩三日便會趕來銀川戈壁，沒想到無顏並沒有來。

　　「屬下給他去了信。並沒有得到回復。」朱雀並沒有替無顏隱瞞，實話實說。

　　「他沒有回復你！」李杳覺得奇怪。

　　「是，他沒有回復屬下。不過，屬下有再去信給他，若他忙完了，直接回晴川關。」朱雀說。

　　「等等，乾爹！」李杳突然叫道。

　　王正停下牛車，「怎麼呢？」

　　李杳揉了下太陽穴，「我覺得無顏就在銀川戈壁，他在等我們離開！」

　　朱雀也是恍然大悟，「公子，你的意思是，他想再去那裡看他們石家村人的。」

　　李杳點頭，「無顏辦事牢靠，並不拖泥帶水。青池城的事情早已了結。要殺祝老三輕而易舉，即便本公子要他再探祝老三背後的消息，也用不了這麼多天。」

　　她很肯定，無顏早就回到了銀川戈壁。

　　隻是因為兩軍都駐紮在那裡，讓他無法在屠殺石家村的石溝處細查。所以他在等，等兩軍離開。

　　「杳兒，那我們現在去哪裡？」王正倒是很關心無顏。

　　「唉，讓我想想。」李杳也有些迷茫。

　　回晴川關處理餘老的事情十分的重要，可無顏的事，她也答應，也不能坐視不管。

　　這會真讓她不知道該退回去，還是回晴川關。

　　正當她猶豫之際，朱雀瞧到不遠處有道身影朝他們走來。

　　「公子，不用想了。他來了！」

　　幾人一同把目光投到那漸漸清晰的人身上，便是餘望也從被子裡伸出頭來。

　　「讓公子久等了！」無顏見有外人，並沒有喚小姐，而是十分謹慎的稱呼公子。

　　「你來了就好。」李杳鬆了口氣，「先上來。等回去再說。」

　　無顏坐上牛車，便一言不發。整個人如同從冰窖中出來，散發著陣陣冷氣。

　　餘望吸了口氣，重新躲進被子裡，頭也不冒的。

　　「乾爹，趕快點。早點回晴川關。」李杳低聲說了句。

　　王正往後頭看了一眼，見那餘公子似乎不會再冒頭一樣，便點了下頭。

　　然後老牛像風一樣地跑了起來。

　　也不知道餘望是不是睡著了，總之，後面兩個時辰，他都在被子裡頭。

　　直到牛車進入晴川關，老牛才放慢腳步，像隻普通的牛一樣，慢悠悠地走著。

　　睡飽了的餘望伸出頭來，看到眼前的景象，擦了擦眼睛。

　　怎麼這條街這麼熟悉？

　　他不敢相信，再次揉了揉眼，「我們到了？到晴川關呢？」

　　他又看到從前常去的那家烤饢鋪，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我睡了多久？」

　　李杳有些想笑，忍住了，「餘公子命好，上車就睡，睡醒就到家了。」

　　「難不成要天亮了？」餘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現在，還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再有一個時辰，才過完今年。」李杳笑著說。

　　餘望掰著手指，「這麼說我隻睡了兩個多時辰？可從銀川戈壁到晴川關，快馬也要四五個時辰。」

　　老牛長哞一聲，彷彿提醒了餘望一般，「難不成它會飛！」

　　「你睡懵了！」李杳沒有跟他解釋，故意不告訴他。

　　因為這人太煩了，腦瓜子太聰明。隻要一想事，便能想通。

　　但在這件事情上，他絕對想不明白。

　　她要讓餘望往後天天想著今天的行程問題，少想別的事情，少猜透她。

　　餘望沒得到結果，人都懵圈了。在牛車上，認真看著老牛的每一步，直到老牛慢悠悠地抵達戰王府門外。

　　他的目光才收回來。

　　他沒有睡懵，他能肯定，可他看老牛也是頭普通牛，隻是強壯許多，但外形跟其他水牛並無區別。

　　「到了！還不下來。」李杳開口，把餘望的思緒收了回來。

　　晴川關內，還算寧靜。

　　這會戰王府大門口掛著兩個大大的燈籠，光亮照得很遠，也很亮。

　　李杳他們停下牛車，戰王府的門房裡就跑出來一人，見到牛車上下來的人，立馬張開大口，朝裡喊去。

　　「小公子回來了！」

　　「來人，來人，小公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