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臉還不知道二爺有什麼打算，順嘴就說，「沒事。公子讓我來晴川關的任務已經完成。暫時沒接到其他任務。可閑著呢！」

　　「你不用回山裡去？」王正故意問道。

　　「嘿嘿，」綠臉低低地笑道，「我都聽公子的，師父他們也聽公子的。」

　　「這麼說你不用回去。」王正心裡有了主意，「那正好，我有點事想讓你幫忙。」

　　「二爺有什麼吩咐隻管說。」綠臉也是個義氣的。

　　「好好好，這些天你想吃什麼也隻管說。」王正心裡樂開了花。

　　「二爺，真的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王正大手一揮，「隻要你願意幫忙，吃點東西算什麼。」

　　兩人達成了默契，大步朝小廚房裡去。

　　雖然隻是做個早飯，但王正今天心情極好，他一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心情就超級愉悅。所以早飯格外豐盛，比那正餐還要豐盛。

　　朱雀還讓風清去把王妃請了過來。

　　紅臉和綠臉見到王妃，恭敬的行了禮。

　　還好王妃見多識廣，面對如此怪狀的兩人也能保持鎮定，「快，快請坐吧！」

　　「是！」

　　綠臉率先應下。

　　紅臉局促著，呆愣了片刻，見眾人都落了座，才慢慢坐下。

　　「杳兒呢？快請你們公子出來。」王妃朝內室方向看去。

　　「祖母，我來了！」李杳抱著厚厚一本古籍，從裡面走了出來。腳步動，眼睛卻沒有從書上移開。

　　眾人看著她，隻見她飛快地翻閱著紙頁，每張紙頁停留的時間不過十幾息。

　　「姑奶奶這是在看書？」綠臉小聲嘀咕。

　　其實大家都疑惑，就連王妃也從未見過這樣看書的人。不認為這樣就看得清楚裡頭的內容。

　　「咳咳，公子。」朱雀移開椅子，李杳一屁股坐下。也沒擡頭，右手已經拿起了筷子。

　　可能是感覺到大家注視的目光，她才把左手壓著書，擡起了頭來。

　　「不用管我，大家吃。」她又歉意地看了一眼祖母。

　　「杳兒，你忙你的，祖母知道。」王妃十分心細體貼，「祖母如今有人陪著，也不會感到無聊。再說，祖母也盼望著烏蘿趕緊醒來。」

　　說起這個，戰王妃聲音都哽咽了。

　　「祖母！」李杳把書壓下，「那您等著，明天烏蘿就會醒來。」

　　她微仰頭笑了一下。

　　「吃吧！」再次招呼大家。

　　「好勒！」綠臉精怪一樣，大聲應下。一下調節好此刻的氣氛。

　　王正這桌子菜做得十分豐盛，口味是不及嶽母的，但也足以讓綠臉、紅臉，以及待在晴川關多年的戰王妃感覺到了味蕾的衝擊。

　　「真好吃！」綠臉三個字結束了這餐早飯，滿滿一桌，吃得乾乾淨淨。

　　「好吃我還給你做。」王正接下話。

　　李杳擡眼看了一下乾爹，惹來王正向她投去一個目光。果然是父女兩個，李杳當即就知道乾爹要幹什麼了。

　　也好，有綠臉跟著乾爹，她更能放心。

　　眾人散去，李杳窩回了書案裡頭，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手上的書。

　　而另一邊，王正已經把他的牛車趕出了戰王府。牛車上坐著一個戴著鬥笠，包裹著整張臉，隻露出兩隻眼睛的男人。

　　「咳咳，二爺。咱們這是去幹啥？」綠臉弱弱地問道，他怎麼感覺二爺在算計他，雖然他沒有證據。

　　應該很快就能有證據了，他看向前方。

　　王正駕著牛車，時不時回頭看一下，似乎怕綠臉突然溜了一樣。

　　「我看中幾間鋪子，昨天讓人搶了。」

　　綠臉竄到最前面，「什麼人不長眼睛，敢從二爺手中搶鋪子。二爺，你帶我過去，我揍他們一頓，把鋪子搶回來。」

　　王正很滿意綠臉的表現，淡定地拍了拍他，「不要這麼兇，讓他們搶去。」

　　「這口氣我咽不下，」綠臉像個黃毛少年一樣，特別的衝動。

　　「嘿嘿，忍一時風平浪靜。」王正臉上得意，「其實我還看中了另外幾間鋪子。因為前幾次都被人捷足先登，所以我留了一個心眼，故意表現得看不上這幾間。」

　　綠臉豎起個拇指，「二爺真聰明，姑奶奶定是隨了您！」

　　「別拍馬屁！」王正嘴上這麼說，心裡可高興了，「今天帶上你，我就不用擔心再被別人搶了鋪子。」

　　「要不然，還得讓你姑奶奶陪著走一趟！」這話一出，就見綠臉拍了拍胸脯。

　　「這樣的小事，二爺就不要去麻煩姑奶奶。二爺，你吩咐我就是。」

　　「綠臉，我覺得你是所有臉怪們中最好的一個。」王正肯定地道。

　　「是嗎？」綠臉這會單純得很，像剛冒出嫩芽的小樹，微風一拂，就覺得全世界隻有它長得最茂盛。

　　「二爺，那咱快走。今天有我在，誰也別想從你手中搶鋪子，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同二爺您作對，跟姑奶奶作對！」

　　「駕！」王正一聲吆喝，老牛便跑了起來。

　　眨眼間，橫穿過長長的街道，彷彿一陣風刮過。還好，此刻還算早，晴川關的百姓還都在窩冬。日頭未出來之前，也不會出現在街道上。

　　「到了。」王正停在城東最末端的位置。

　　然後笑了起來。

　　綠臉放眼看去，「二爺，這棟房子不錯。上下兩層，還有五個門頭寬。就是這位置偏了點。」

　　「嘿嘿，」王正又笑了起來，「我找了好久，最早看中的便是這棟。位置是有點偏，卻是正合杳兒的意。」

　　「還真是姑奶奶想要租鋪子？」綠臉若有所思，不過眨眼間眼神又變得十分清澈。

　　「是呀！」王正點頭。

　　綠臉認真地等著二爺接下來的話，可沒想到人家戛然而止，且腳朝鋪子裡頭走去。

　　「二爺，」綠臉急步跟上。

　　五間鋪子，隻有最中間的那扇門半開著，王正敲了敲，等了一會，不見有人走出來。

　　再次敲響，王正把頭往裡頭伸去。

　　「誰啊？」一道蒼老悠長的聲音從裡頭慢悠地傳出來。

　　拖沓的腳步聲漸漸清晰，老人出現在王正的視野中。

　　「找誰？」

　　「老人家，」王正微彎著身子，語氣盡量溫和，「老人家，可否進去說話？」

　　老人又上下打量了一圈，「進來吧！」

　　待老人轉過身，王正長呼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前面佝僂著背的老人，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壓力。

　　總覺得在哪裡感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