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章 剛從竈裡頭抓了幾把灰,就當作是歐陽極吧!
「臭丫頭,你會遭報應的。」歐陽極已語無倫次。
「報應,我已經遭了。」李杳想了想,她要不是遭了報應,就不會來這裡了。她已經報應了幾世,不差這麼一世了。
因此,她並不在乎歐陽極的話。
反而抽出一把刀,插進歐陽極的身體裡。
一刀不夠,又插一刀。
歐陽極身體裡的烏血流了一地。
他的瞳孔驟大,好像真的死了一般。甚至後來,他連一句狠毒的話都沒有再罵。
「師父,你看他還裝。」李杳踢了踢他,「這個樣子還真像死了一般。如果杳兒沒有猜錯,即便是這個樣子,他也隻需要一些時間,就又能活過來。」
汪老點頭,「的確如此。」
又嘆了口氣,「當年的武林盟主燒毀禁書真是大功一件。要是這世上多幾個歐陽極這樣的人,明淵就永遠別想太平。」
不等李杳回應他,他又馬上道,「我去放火,可惜了這麼好的院子。」
「等等,師父!」李杳擡頭看了一眼眼前的房子,「確實可惜。但真要燒成灰,也沒那麼容易。我有辦法。」
「你想怎地?」汪老不由自主地問道。
都紮成了馬蜂窩,李杳相信歐陽極能復活也沒這麼快。於是把收縮網收起,隻留一具「死屍」在地上。
又拿出她的化屍水,和上次對付常寧一樣,狠狠地倒了一瓶。
要是一般人,滴個幾滴就行了,對他們,李杳是十分捨得的。
「啊,」汪老嘴裡驚嘆,「還真有這樣的好東西。」
是的,歐陽極化成了一灘黑血,可能他到底是個厲害的人,那灘黑血汩汩冒泡。
「他還在罵我呢!」李杳自嘲道。
「瞎說,為師瞧他是不甘心。」汪老摸了摸鬍子。
突然又一著急,扯到了鬍鬚,「哎喲,燒死的有灰,咱們怎麼跟皇上交差呀!」
李杳又哈哈大笑,指了指西院偏院方向,「你等等。」
說完,她朝那邊跑去。
不一會兒,那偏院一角的矮房子便燒了起來。
火勢越來越大,汪老急步過去,「你放的火。為師竟然什麼忙也沒幫到。」
李杳抱著一個陶罐,遞給汪老,「剛從竈裡頭抓了幾把灰,就當作是歐陽極吧!」
汪老抱著陶罐一個踉蹌,差點毀了他幾十年的英名。
李杳捂著嘴偷笑,「燒個小廚房,絕了歐陽極這個後患,不虧!」
「行,行吧!」汪老眼皮跳動。
怎麼他覺得自己下山來,不是喝喜酒這麼簡單。像是中了這小妮子的計,還得十分配合。
「不行也得行,剛剛的事,隻有你我二人知道,哪天再有第三個人知道,肯定是您說出去的。」
李杳眨眼,「誰說出去,誰是小狗!」
汪老嘴角抽抽,好沒大小呀!他可不願意當小狗,反正他是不會說的。
再說,這可是欺君,誰會傻得跟外人說呀!
這邊燒起了大火,很快就有許多的府兵跑來救火。李杳與汪老也沒阻止。
反而兩人見有人來,還裝作剛從裡面逃出來的樣子。
「小姐,你們沒事吧!」府兵隊長尋了過來,望著灰頭土臉的李杳,十分的關心。
「沒事,我們沒事。」李杳拍了拍身子,還給汪老身上也拍了拍。
「那歐陽極不敵我師父,自知難逃一死,把我們引到這廚房,竟然意圖把我們一塊燒死。好在師父武功高強,讓杳兒逃出生天。」
府兵隊長看著一老一小,滿身兒狼狽,而且杳兒小姐,一向不說謊話。肯定是真的。
於是他一揮手,「來人,等火小一點,隨我進去找人。」
馬上就有幾個府兵圍了過來。「是,隊長。」
李杳又把陶罐從汪老手中拿了過來,「他都燒成了灰。這個歐陽極,給自己身上澆了一層火油。一下子就燒成了灰。」
她遞給府兵隊長,「皇上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為了這個事情,我和師父冒險把他的灰都收集了起來。差點燒死!」
府兵隊長愣住,覺得哪裡不對,又覺得沒有哪裡不對。
不過,杳兒小姐不會撒謊,而且她也沒有必要撒謊。再說,他們剛剛確實是從火中跑出來的。
嗯,不會有錯。
「杳兒小姐,屬下知道了!」他覺得陶罐有些燙手,可能是因為裡頭裝著的是歐陽極,他一點也不想拿著。
然後像燙手山芋一樣,把陶罐重新推回到李杳手中,「這事還得您親自同長公主彙報。」
李杳想了想,點了下頭,「府兵大哥,您說的是。」
「咳咳!」汪老嘴都要抽歪了。「行了,累死了!老夫要回院子休息了!」
李杳趕忙伸手扶住,歉意地看了一眼府兵隊長,「這裡就勞煩您和您的屬下把火滅了。我陪師父去休息。」
府兵連連點頭。
李杳同汪老兩個溜之大吉。
出了西院,兩人腳步也沒放慢。
「師父,您是跟我一塊去咱們蘇宅,還是留在長公主府。這會也不知道大師父回來沒有,我得趕緊回去看看。」
「別想跑,為師一塊去!」
汪老腳步生風,「我去拿包袱。」
他才不要住在長公主府,這裡一點意思也沒有。而且,他不是杳兒請下來的嗎?合該跟她住才對。
汪老來去是真的快,估計是施展了輕功,又估計包袱一早就收拾好了,總之,也不過半刻鐘,他已經坐到了馬車裡。
李杳探進頭去,嚇了一跳,「您真快!」
汪老偏過頭,「有好吃的誰不快?」
李杳笑得眼睛都彎了,坐到一旁,「在喝喜酒之前,杳兒也保證給您天天不重樣。如果你膩了,還可以去飄香樓吃住,掛杳兒的賬。」
「飄香樓,一聽就是個好地方,」汪老一副喜滋滋的樣子,「你這徒弟沒白收。要都像你這樣,我收十個八個又何妨?」
李杳無語極了。
原先是一個都不願意收,現在竟變了個樣。
「我那編外弟子一點也不自自覺,到現在,都沒在為師面前露面,好像為師還上竿子似的。」
李杳這才想起寄風哥,按理,寄風哥也應該回來了。
難不成,當那晴三娘的兒子當上癮呢?
晴家別院掛著白綾,晴三娘獃滯地坐在正堂主位上,好久她才出聲,「風兒,你竟不願同我一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