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露臉是大忌!
覃大夫的油布棚隻有兩個床位,好在鄔肅進了空間一趟,傷勢好轉了許多。李寄雲便把他帶去同他住。
騰出的床位立馬被黃臉住上了。
這會另一個床位上的李夢睜大眼睛,目光盯著對面的床上。
「夢夢姐,這是你的葯,喝過早點睡!」
李杳把端來的葯放到李夢手上。
「他,他我好像見過!」
李夢端著葯並不喝,目光仍未從黃臉身上抽離。
「夢夢姐,他就是救你回來的人。我和師父給他檢查過了,他這會高熱不醒,是因為胸前的肋骨斷裂,刺入肺中。情況並不太好!」
李夢雙手顫抖,險些打翻葯碗。
李杳伸手端住,「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我知道!是我撞的?」
李杳彎唇,「嗯!」
「救救他!」李夢雙目含淚,目光乞求。抓住李杳的衣袖,「杳兒,你救救他!」
「嗯,你喝葯,喝完葯,我就救他!」
李杳把葯送到她嘴邊。
李夢趕忙端起碗,幾口喝完葯。
「我喝完了。杳兒,你救他吧!」
李杳笑了一下,微微點頭。
覃大夫回頭瞟了一眼,見李夢慢慢躺下,最後沉睡。
開口道,「磨磨蹭蹭,再不正骨,他真得死了!」
李杳給李夢蓋好薄被。
回道,「有師父在,他死不了!」
「別拍馬屁了!」覃大夫指著床上的黃臉,「其他先不說,他這張臉就夠嚇人的。你想辦法給他清理了。我先去弄點止痛的葯,待會正骨不是一般的痛。」
他說完就往外走,「我讓你師兄守在外面,不會有人闖進來的。
哦,你要有什麼事,喚他就是!」
李杳蹙眉,追問,「師父,你不管了?」
「我管啊!我去配藥!」
話是這麼說,李杳知道師父是給她騰空間。
像黃臉這樣的傷,是要開膛破肚的。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怕是很難存活。
李杳不作多想,把黃臉帶進了空間。
客廳的沙發上,黃臉平整地躺著。
空間的自動治癒功能,根本不用她動手,她隻需觀察他的恢復情況,趁他醒之前,帶他出去就好。
李杳守了兩分鐘,就取了一瓶卸妝水來。
她也不是覺得黃臉的臉恐怖,而是太濃的妝,讓她很難觀察黃臉的情況。
如此,她倒了半瓶卸妝水,直接給黃臉卸妝。
她的動作很快,估摸著十分鐘,黃臉就變成了人樣。
李杳掃了一眼,還不錯,濃眉鼻挺,膚色不如黑臉白凈,小麥色,一看就很健康,臉型端正。
與性格截然相反,不似那麼冷冽和不近人情。
原來,妝照是他唬人的面具。
李杳伸手摸了一下他胸腹,又去碰他的額頭。
猛地發覺他眼睫毛閃動,嚇得她立馬帶人出了空間。
她還沒來得及抽回額頭上的手,就又被鉗住。
黃臉睜開眼,手上的力氣仍使著。
「放開我!」李杳怒道。
黃臉看清楚人才鬆開手,「這是哪裡?」
李杳抽回手,沒好氣地瞪著他,「閻王殿!」
黃臉擡眼盯著棚頂,「這是覃大夫的棚子,你們救了我?」
「喲,你還真把我們這裡摸透徹了,連我師父你都查得清清楚楚。」
黃臉聽出她的諷刺。
他現在試著慢慢接受這個乖戾,狠辣,恃寵而驕的小丫頭。
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給我杯水!」他說。
李杳輕哼,面上不願。但還是倒了杯水過來。
「喝!」
黃臉平闆著不動,「我的胸口痛得厲害,起不來了!」
「痛?」李杳笑了起來,「真痛還是假痛?」
「當然是……」黃臉伸手去摸,又用手肘撐著床慢慢坐了起來。
「不,不痛了!」
李杳把水遞給他,「也不是完全不痛吧,你那穿破的肺還有接好的骨頭都沒那麼快痊癒,還得休養著。」
黃臉喝著水,眼眸垂下,「多謝!」
李杳想著這人嘴巴硬極了,能讓他說出「多謝」二字,實屬不易。
「謝謝你師父,他的醫術確實厲害!」
「不謝!」
覃大夫端著葯從外面走進來,「小意思啦!」
李杳額頭掛滿黑線,她嚴重懷疑師父在這棚子裡裝了攝像頭,不然怎麼會這麼及時。
「這葯主要是調理五臟六腑的,加了止痛藥。」覃大夫把葯遞給黃臉。
「沒想到你還是個年輕小夥,多大了?」
黃臉端著葯,怔住。
「二十二!」
「哦,年輕,好小夥!」覃大夫勾起唇,「年輕好,恢復得快!」
李杳坐在夢夢姐的床尾,忍著笑看著黃臉一臉莫明的樣子。
覃大夫看著黃臉喝完葯,「小夥子就是厲害,這麼苦的葯,眉頭都不皺一下。」
黃臉低頭,看著自己坦露在外地胸口,慌忙扯住薄被蓋著。
李杳「噗嗤」大笑出聲。
覃大夫頓時黑了臉。
黃臉放下碗,「我回去了!我不能暴露!」
「你還不能回去,至少得休養幾天。」
覃大夫也不誇他了。
「小人之心!」
黃臉移過頭,看向幸災樂禍的李杳,頭一次他希望她幫他。
李杳也不負所望,「哈哈,黃臉,你誤會了!」
「我師父可不喜歡男人!」
黃臉嗖的一下紅了臉,又同發熱了一樣。
「想什麼呢?我不過是看到你原本的樣子有點吃驚而已。」
覃大夫搖頭說道,「現在的年輕人,腦子裡都裝著什麼?」
他無語地背起他的藥箱,嫌棄地看了一眼黃臉。
對李杳說,「這人交給你了,我樂得輕鬆!」
「師父慢走!」李杳哈哈大笑。
黃臉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一改往日的死人臉,這會竟彷徨不知所措。
等到反應過來,他慌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臉,「誰幹的!」
李杳伸手指了指自己。
黃臉頓時大怒,「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露臉是大忌!」
「什麼大忌!」李杳可不慣他,「看不清楚你的臉,怎麼觀察你的病情,咱們大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
「首要是望,你明不明白!」
黃臉狠狠地吐了口氣,莫明悲傷,「露了臉,我就不能做暗衛了!」
這點,李杳並沒想到,而且是真不知道。這讓她有點兒心虛。
「那,那個,黑臉也露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