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滿級黑心蓮,重生虐渣日常!

第329章 他賭贏了

  

  連城的喉結動了動,卻始終沒能上前半步,兩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蕭廷善轉頭示意侍衛,將棺槨放在地上。

  半晌,厚重的門闆被推開,發出厚重的聲響。

  連城渾身僵硬,終是控制不住擡起步子,緩緩朝那棺木走去。

  入目,棺槨中躺著一個身姿纖瘦的少女,少女面龐清麗,隻是此刻已經呈現了一種灰白之色。

  連城下意識朝她眼尾的胎記看去,半片粉紅色的桃花狀胎記垂墜在眼角處,而比之更讓人難以忽視的是,大片的燙傷潰爛壓過了一半的胎記,連帶著少半張臉也被燒的一片模糊。

  連城沒有別的法子來確認連翹的身份,隻死死盯著那胎記……

  這是連翹身上最顯著的特徵,也是他找回女兒最大的倚仗。

  隻眼下,那胎記被毀掉多半。

  連城打量著黃鶯的同時,蕭廷善的心亦是不受控制的提了起來。

  他站在連城身後一米多遠的位置,雖也像是在看黃鶯,實則卻是在細細打量著連城的神色,試圖從他的神情中窺見些蛛絲馬跡。

  時間像是靜止在這一瞬,寒風颳起的霜雪很快便在少女身上覆蓋上薄薄一層,晶瑩剔透。

  一行人誰也沒有做聲,直到許久後,連城上前,輕輕撥開少女被風垂落在臉頰上的髮絲。

  臉頰上的傷顯然是新傷,甚至還沒有完全結痂。

  他盯著那桃花形狀的胎記仔細看了許久,半晌,伸出粗糙的手指輕輕撫上桃花的一片花瓣。

  「這傷…是新傷……」

  連城輕聲開口,而隨著他這句話落,蕭廷善的心也逐漸落下了幾分。

  「是新傷,實不相瞞,是宋某無能,數日前,在下將連翹姑娘帶入京中,因暫不能篤定她的身份,所以未曾急著帶她來與您相認。」

  「隻是沒想到,這個消息後來被在下的仇人所知,為了阻撓在下得您相救,故而…對連翹姑娘痛下殺手……」

  沈舒意坐在一旁,冷眼看著蕭廷善編。

  若非知道他的面目,倒是真要被他這副羞愧難當、不甘又憤怒的模樣所騙。

  「那日連翹姑娘同奴僕上街閑逛,不曾想卻遭遇刺殺,想來對方是想毀了這胎記,故而混亂中,連翹姑娘的臉摔在一盆炭火之上……」

  蕭廷善緩緩垂下眸子,似乎對此痛心疾首。

  話未說完,他便沉聲道:「此事是在下之過,在下本無顏再來求見先生,隻是想到先生念女心切,或許…此事終究該有個了解!」

  話說的太多,蕭廷善當下又重重的咳嗽起來。

  下一瞬,連城忽然一反常態,不再是之前冷靜的模樣,倒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他一把抓起蕭廷善的衣襟,雙目猩紅,怒聲道:「既然如此!為何你帶她來京中後,不立刻來見我!」

  四目相對,蕭廷善能看到連城眼裡的痛苦和掙紮。

  也是這一刻,他的心徹底回落下來。

  他知道,他賭贏了。

  那處胎記雖然已經被燙的模糊,卻仍能看出大緻的輪廓,亦能看到幾片完好的花瓣。

  這天底下,有如此相似胎記的情況太少。

  他亦是不知道尋了多久,才找到此人。

  更難得的是,黃鶯年歲同那連翹相仿,當真是老天垂憐,賜給他的機會!

  「是在下的錯,在下隻知她眼角的胎記同先生的女兒一樣,卻不能篤定她就是連翹姑娘,故而還在派人查證她的身份……」

  「本想著萬無一失,再帶她來見先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這些人本是痛恨宋某,想置在下於死地,沒想到卻因此波及連翹姑娘,在下實在羞愧難當!」

  聽著蕭廷善這番話,沈舒意眼底多了抹諷刺。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可她甚至能看得出他眼裡那抹得意和興奮。

  顯然,他以為自己賭贏了。

  他以為他那條賤命,終於有救了。

  聽著這話,連城緩緩鬆了手,蕭廷善的衣襟被抓出一片褶子。

  連城後退了兩步,像是找回幾分理智,搖頭道:「不,她不是連翹…她不是我的連翹!」

  這話,再度讓蕭廷善的心神又緊繃起來。

  「先生……」

  連城雙目猩紅,看向他緩緩道:「你後來查到了什麼?你如何證明她就是我的連翹!」

  他聲音從緩慢,逐漸拔高,說到後來,帶了些歇斯底裡。

  「說話啊!你怎麼證明!你怎麼證明她是連翹!!!」

  顯然,蕭廷善早就料到連城會有此一問,當下道:「松仁。」

  松仁上前,呈上了一張輿圖,認真道:「這是公子查過的輿圖,當年姑娘與您失散後,被人牙子騙走,後來轉手賣到一大戶人家當丫鬟,後來姑娘犯了錯又被發賣,路上陰差陽錯的逃了出去……」

  「再之後便和難民一路沿著這條路線走過,當時不少人都能作證……」

  「除此之外,黃鶯姑娘的年齡、籍貫、倒都是和連翹姑娘對得上,至於其他的,我們也實在不知還能如何求證。」

  蕭廷善應聲道:「眼下隻能找到兩處的證人,在下本想萬無一失後再帶她見您,沒想到…竟是遲了一步。」

  「連城先生,此事實在是在下之過!」

  蕭廷善說的誠懇,掀開衣擺跪了下去,於風雪中對連城重重磕了個頭。

  連城沉默許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說是蕭廷善拿出的這些證據,就說是他,他除了那胎記,亦是拿不出什麼其他東西來證明連翹的身份。

  這些年來,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

  除去當年她脖子上系著的一枚紅豆珠子、似乎便隻有眼角的胎記了。

  可顛簸多年,那孩童佩戴之物,又怎麼能保證還在?

  「她…是怎麼去的?」半晌,連城再度開口。

  蕭廷善苦笑道:「當是宋某仇家太多,有人見不得宋某續命,故而便派了殺手到宅院對連翹姑娘動手。」

  「在下雖安排了侍衛,隻是…終究不敵,這才遲了一步。」

  蕭廷善不欲再多說,一旁的松柏道:「連翹姑娘是從房間向外逃走時,被刺客一劍刺穿了後心,摔下台階而亡。」

  連城視線朦朧,眼前幾乎能浮現出那時的慘烈。

  「她,可有什麼話留下?」連城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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