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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毒蛇

去年春恨卻來時 廬隱 3116 2025-06-23 14:19

  

  「娘娘,這是怎麼了,關全氏什麼事了?」羅娢聽出了一絲不對勁,起身關切道。

  晏清禾搖了搖頭,此時她無心解釋這些,「此事說來複雜,等事後我再細說與妹妹聽。眼下我必要去麗昭儀處探探情況,便不留妹妹了。再者如今蛇雖隻在山林間,但隻恐是有人設計,未必不會再害別人,妹妹也先回去看望長樂吧。」

  羅娢聽罷,覺得言之有理,也對孩子添了幾分憂心,「好,那臣妾先回去了,娘娘保重才是。臣妾告辭。」

  待羅娢一走,晏清禾終於閉上眼,重重地嘆了口氣,「事不宜遲,咱們也走吧。」

  ……

  待她趕到現場時,屋內烏泱泱跪了一大片人,氣壓簡直低得令人窒息。

  晏清禾順著打碎茶杯的方向望去,簾內回蕩著低微而痛苦地呻吟聲,燕燕額頭冒汗,嘴唇卻蒼白無比,緊緊拉住皇帝的手,不肯撒開。

  晏清禾走了過去,皇帝面色陰沉,瞧了她一眼,沉聲道,「你來了。」

  晏清禾草草向他請安,隨後關切道,「臣妾聽聞了陛下與麗昭儀遇險之事,不知麗昭儀可有大礙?」

  齊越不語,將目光投向太醫,為首的太醫隨即仰頭答道:「回皇後娘娘,昭儀娘娘此次所中蛇毒非同一般,並非乃山中花蛇所有,更像是嶺南山野間的劇毒之蛇所產。昭儀娘娘本會當場喪命於此,但今日所飲的苦丁茶有清熱解毒之效,反倒替娘娘疏解了毒性,隻是……隻是此茶同時性寒,孕婦不宜飲食,隻怕娘娘先如今……」

  太醫沒有再說下去,晏清禾也明白了大概——這苦丁茶雖舒緩了蛇毒,但卻也引得她有滑胎之危,眼下還不知禍福。

  「陛下,」晏清禾建議道,「麗昭儀眼下即將臨盆,是好是壞先將孩子生下來再說,咱們不如先移步,留太醫與宮人為妹妹接生,有什麼事出去再說。」

  皇帝微微頷首,輕嗯一聲。

  「陛下,不要走,不要離開我……」燕燕不肯撒開,喃喃道。

  「沒事的,朕就在外面守著你和孩子,一步也不離開,你且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朕來為你討回一個公道,好不好?」

  燕燕無奈,隻好虛弱地點點頭,在他臨走前還囑咐道,「好……不要擔心臣妾……」

  真是感動……晏清禾在心中冷笑道。

  眾人隨皇帝魚貫而出,在麗昭儀聽不到的後院內「庭審」。帝後二人依次而坐,沒過多久,侍衛就找到了線索,前來彙報。

  「回稟陛下、娘娘,微臣已尋到在蛇的毒囊中奇毒的來源——」

  他說著,從袖口取出一個小瓶子,由景安呈上給皇帝過目。「陛下,奇毒正是出自此處,上面還依稀可見粉末留於壁上,微臣是在山間草野搜尋時發現的。」

  「這是誰的東西,可查到了?」

  「回陛下,」侍衛答,「想要將此毒放置在蛇的毒囊中,必得於蛇熟悉。微臣在大相國寺內封鎖消息、嚴查眾人,隻查到一人——」

  「是誰?」

  「是曾為陛下妃嬪、先帶髮修行的妙安娘子全氏。」

  「她?」晏清禾微微一怔,與皇帝對視一眼後,詫異道,「她與麗昭儀無冤無仇,甚至沒有見過,如何要下如此狠手?」

  侍衛猶豫不知如何開口,齊越沉聲道,「今日那毒蛇本撲向的是朕,是沖著朕來的,麗昭儀是為護駕而受傷,若非朕與侍衛斬殺毒蛇及時,否則朕也難逃厄運。」

  「原是如此……」晏清禾捂著心口欣慰道,看向齊越,眼中多了幾分擔憂,「陛下可有受傷?」

  齊越一怔,語氣放緩了些許,「沒有,不必擔心。」

  「那就好……」晏清禾也不知道自己演得是否誇張,於是向前推進道,「隻是這樣說來,倒是全氏想要謀害陛下了。陛下可要將全氏招來問話?」

  「召罷,朕也想知道,她為何會如此恨朕。」

  侍衛退下,不一會兒,全宓就被壓著上來了。

  或許是自知難逃一死,全宓強忍著恐懼,沒有向帝後下跪請安,反倒是嘴角上揚,露出三分癡狂的笑意。

  「皇後娘娘,」全宓直接略過皇帝,幽幽地向皇後問好道,「好久不見啊……」

  晏清禾不語,而景安呵斥道,「見到陛下和皇後娘娘,還不快行禮?」

  「出家之人面前人人平等,不講下跪一說。」全宓挑眉道。

  「你……」

  齊越揮了揮手,示意景安退下。他倒也不在乎全氏是否行禮,他若真要她死,就如碾死手中的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你可有什麼要說的?」皇帝看向她,冷冷問道。

  「無話可說。」全宓仰著頭,睥睨眾人。

  「難道你不知,刺殺君王可是誅九族的謀逆重罪嗎?」

  「知道,」全宓眸中閃過一瞬的悲哀,轉瞬即逝間,取而代之的則是深不見底的寒意,「可我不在乎。」

  「陛下,」晏清禾在一旁輕聲提醒道,「依臣妾看,全氏獨身一人,未必會有這個膽子去謀害陛下。或許,她背後有人指使……」

  齊越垂眸,默認了她的話。晏清禾看向全宓問道,「你可有人指使?」

  全宓呵呵嗤笑,笑得前仰後合、肆無忌憚,眾人看著這個瘋子良久後,她才終於停了下來,戲謔地看向皇後,

  「皇後娘娘,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嗎?」

  晏清禾在心中冷笑。全宓,你一旦念出本宮的名字,就相當於為本宮排除了嫌疑,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都沒有長進。

  還是一樣的蠢。

  「大膽!」齊越自是不信,「誰讓你污衊皇後的?」

  「陛下不信?」全宓道,「那僅憑我一個被囚禁於此、帶髮修行的姑子,又怎麼能拿到不屬於這裡的劇毒的呢?皇後娘娘不是將自己的心腹嫁給了太醫賀觀嗎?就是他們給我的,陛下盡可以去查,看看他們是否來過。」

  「陛下,」晏清禾道,「大相國寺乃京城福地,黎民百姓皆可至,明月也有燒香拜佛的習慣,若僅以來過作為證據,如何立得住腳?不過,臣妾行得正、站得直,還望陛下依全氏之語嚴查,還臣妾一個清白。」

  齊越道,「朕不信你會害朕,光是這一點就立不住腳,朕又豈會被小人挑撥離間?」

  「齊越!」全宓直呼其名,怒氣沖沖地喊道,「她恨你!你怎麼這麼自以為是?你把她的養女送去和親,你把她的家族貶斥,你又朝三暮四今日寵幸一個姜氏、明日又寵幸一個瓦剌公主,她如何能容得下你?她殺了你,正好可以趁亂扶持幼子上位!

  哦,對了,反正自古以來都是嫡長繼位,皇後娘娘,他遲遲不立你的兒子當儲君,想必你該恨毒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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