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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新年伊始

去年春恨卻來時 廬隱 2815 2025-06-23 14:19

  

  政和元年就這樣在滿天絢爛的煙花中落下帷幕,待到眾人第二天醒來之際,早已到了政和二年。

  晏清禾正梳洗完畢,還沒看見人影呢,就聽見舜華一路上歡快的腳步聲。

  隻見舜華一頭撞進自己懷裡,擡起頭來,眼眸裡儘是滿天的繁星,笑著說,

  「母妃好,母妃新年快樂~」

  晏清禾慈愛地撫摸著她的髮髻,為這孩子的聰慧感到高興。自己隻教過她對皇祖母說這祝福語,她竟還用到自己身上了。

  晏清禾有時看著她,彷彿能從她的身上,看到她母親當年年輕活潑時的影子。

  「舜華真乖,」晏清禾轉頭看向明月,示意她把壓歲錢拿出來。

  舜華接過袋子,打開看了看,發現隻有幾枚銅闆,撇嘴道,「母妃好小氣。」

  在場眾人都笑了,明月解釋說,「公主,這是鎮壓年獸的,不必太多。」

  「若是裝著幾錠大洋,放在枕下,豈不刺撓的很?」彩雲補充道。

  眾人又是一陣捂嘴偷笑,看到舜華的小臉漲的通紅,晏清禾才埋怨地瞥了眼彩雲,「快別說了,舜華臉都紅了。」

  公主羞澀的埋頭紮進母親懷中,晏清禾則是拿起桌上的一個紫檀木匣,輕輕打開,放到舜華面前。

  舜華嘟嘟嘴,接過木匣,看到匣內是各式各樣的絨花,眼睛頓時一亮。

  晏清禾不顧孩子不舍的目光,將木匣關上拿開,「咱們先去給皇祖母請安,回來再打扮好不好?」

  舜華不舍的點點頭,目光依舊注視在木匣上。

  ……

  待晏清禾帶著孩子走到慈寧宮時,人已經差不多到齊了。

  舜華一看到祖母,就撒手跑到祖母身邊,興奮地行禮道,

  「祖母萬安,祝祖母新年快樂,健康長壽,萬事如意~」

  太後一把將舜華摟在懷裡,輕輕哄道,「舜華真乖啊,已經會說這麼多詞啦。」

  「是母妃教的。」舜華答道。

  太後擡頭瞥了晏清禾一眼,滿意的笑了下,晏清禾亦是點頭回應。

  「陛下皇後到——」

  隨著一聲悠揚的喊聲,帝後二人入場,在眾人依次行完禮後,紛紛入座。

  新年伊始,由乳母領著大皇子和二皇子,向太後、皇帝和皇後磕頭請安。

  「好好好,快起來吧。」太後笑到眼睛眯成一條線,樂呵呵道。

  懷嘉端上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三個長命鎖。

  太後道,「這是哀家為三個孩子準備的,都在靈隱寺開過光,盼望能保佑孩子平安康健。」

  「臣妾替孩子謝過母後了。」陸辭、晏清禾和李舒窈紛紛謝恩道。

  太後望向皇帝,開口勸道,「如今已是政和二年,皇帝你膝下仍是隻有二子一女,你在前朝繁忙,後宮的事也該多上心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齊越尚未開口,陸辭就不露痕迹地苦笑了一下。

  「母後教誨,兒臣定會謹記。隻是子嗣之事,也是強求不得。好在妙禦女如今有了身孕,她日後生下孩子,太後若喜歡,也可撫養膝下,以解慰聊。」

  許玉容突然被點到,有些慌張,期待的看著二人。若是孩子真的能養在太後宮裡,這孩子也能多有幾分顏面。

  太後卻不接皇帝的話,輕嘆道:「妙禦女縱然有孕,也沒法一下子生出十個孩子來。宮中嬪妃數少,選秀也還有兩年,若是皇帝當真沒有看得上的,你與皇後也得抓緊啊!」

  帝後二人狐疑的對視了一眼,這分明是諷刺皇後恩寵最多,但膝下也隻有一子。

  皇帝替皇後解圍道,「如今朕已有了嫡長子,江山社稷後繼有人,母後不必憂心。更何況,哪怕皇後隻有一個女兒,朕也不愁日後沒有繼位之人。」

  空氣中蔓延著一股火藥味,甚至比當日大皇子卧榻前的還要濃烈。太後僵住,緩和了一會兒,方才說,「皇帝明白就好。」

  晏清禾趕緊轉移話題道,「陛下,皇後娘娘,舜華還沒有向您二位拜年呢。舜華,快去,給父皇和母後拜年。」

  皇後也不想僵持下去,張開兩臂,喜笑顏開地望著孩子,「舜華,快到母後這裡來。」

  舜華有些擔憂看了晏清禾一眼,但還是走到帝後身前,乖巧的喊道,「母後好,父皇好。」

  皇帝本正在勢頭上,抱著舌戰群儒的心態準備與太後暗懟八百回合,誰料竟被輕輕放下,心中自是無比惱怒,但也隻能按下不表,因此對舜華也沒有什麼耐心。

  何況這本就不是自己的骨肉。

  看著陸辭與舜華一問一答,皇帝在無奈之餘,也幻想到了若是以後他們也有了女兒,那該會是什麼模樣。

  大概會是像皇後那樣明眸皓齒吧。

  眾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待到臨近中午時,皇帝正準備抽身告辭。

  「母後,兒臣還有政事要處理,就先退下了。」

  太後點點頭,「快去吧,中午還是記得要用膳。」

  聽著太後的意思,倒是話裡有話,彷彿是對皇帝說:快去吧,別耽誤了吃飯。

  望著皇帝的身影漸行漸遠,太後對眾嬪妃說道,「你們也回去吧,哀家想一個人靜靜了。」

  眼看太後下了逐客令,眾人也不好挽留,隻能行禮告退。

  晏清禾擔憂地看了一眼太後,想陪她談談心,但太後沖她輕微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在意。

  在晏清禾準備離開宮門時,卻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停下轉身,才發覺是太後身邊的懷嘉。

  「姑姑可是有何要事?」晏清禾問。

  「無妨,淑妃娘娘不必擔心。太後隻是擔心妙禦女的身孕,托我去請妙禦女回來,太後有話要問。」

  「原來如此,那懷嘉姑姑快去吧,莫耽誤了時辰。」

  「是。」懷嘉行禮離開。

  看著懷嘉遠去的背影,晏清禾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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