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遺憾,曾管家的初戀
在曾管家的娓娓道來當中,雲沐九一行人知曉曾管家十幾歲時的經歷。
曾管家,原名曾仕明,親生父母是從南方來到京城謀生的小販。
曾仕明家境普通,但父母關係恩愛,他們在來到京城後不久,在京城城郊的一間茅草屋中生下了曾仕明。
父母雖然不富裕,但亦是將全部的愛意與心意都投在孩子身上,還特意請書塾先生給孩子起了一個文雅的名字,就是希望孩子成為一個有用的讀書人,或是能夠憑藉一手好手藝能夠養活自己,以此出人頭地。
這些話曾管家都是聽他以前的鄰居說的,因為那時年紀尚小的他並沒有什麼記憶。
好景不長,在曾仕明才四歲大的時候,父母在外出做生意時被歹人殺害了,其身上賺的銀子與值錢的物件都被奪走了。那時他等父母等到天黑都不見人,一邊忍受飢餓,一邊哭泣。最後在半夜時竟是得知父母死無全屍,從此陰陽兩相隔。
從此,曾仕明成為了一個孤兒。
在父母離開的前兩年時間裡,還有一個好心的鄰居,還有一個好心的鄰居大爺時常會給他一些裹腹的食物,後來鄰居大爺也因病去世了。
他一個人艱難地活著,隻要有人願意雇他幹活,他什麼都願意做。此期間他努力看書識字,雖不為考取功名,但起碼也能有點文化,同時,他也積極學習著其他手藝和技能,爭取有一日能實現父母對他的期盼。
後來他來到京城裡面謀生,時而當寫字先生謀取些銅闆,更多的時候是在鋪子裡面做些替人算賬的活計,日子過得也很是艱辛,但好在他一心有動力朝著更好的未來走去。
十三歲那年,他偶然認識了一個藥材小店的少女。他每次替自家老闆取藥材時,那個少女總是對他溫柔的笑著,積極地與他閑聊,還給他倒茶水喝。
少女是藥材鋪老闆的女兒,整日被關在鋪子裡面,很少有機會出去遊玩。
而他四處奔波,加上為人看起來又老實靦腆,但一看就是個好說話的善良人。那位少女就是這樣評價他的。
在兩年的時間內,他們偶有接觸,也漸漸成為了朋友。他與少女說外界發生的趣事,少女與她分享她學的刺繡與新認識的藥草。
再後來,攢了一小筆錢,想著外省做些生意,以後要為自己而活,而不是不斷地在為別人而打拚。同時,他也希望自己能夠有所成就,也好能夠實現一些心願…
臨近出發前,他再一次去到藥材鋪子,少女得知後,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用眼含淚水的眼眸緊緊的看著他。他隻覺得心像被什麼揪住,陣陣痛意浮上心頭。但他什麼也說不出口,再多的話語,在他沒有回來前,在他沒有真正成長之前,都是無用的。
出門前,少女叮囑他:「阿明,希望我們還能再次見面。」
他頭也不回,笑著道:「當然還會見面。不管我經商的結果如何,我總是會回來的。」
在去往南方的途中,他與同行的人遭遇了山匪搶劫,一度九死一生。
好在,他拼盡了一條性命,也護住了一些積攢的銀錢。
他在外期間,也給那少女寫過信。但不知為何,他寫了多少封信回去,卻從來得不到一封回復。
他以為,少女忘了他。
或者,少女的家人阻擋少女與外界溝通,他記得少女的繼母掌控欲很強,對少女也不好。
他拚命幹活,最終在與少女約定的兩年期限前提前回來了。
話說到這裡,曾管家停住了。
這可把衛柏他們急的夠嗆,一個個紅著臉嚷道:「曾管家,繼續啊!」
杜子衡目帶期盼:「曾管家,你繼續說。」
傅淺跟著點頭,扶桑與遂溪亦是一臉期盼。
暗中的影六等暗衛,以及書房外面的一批侍衛和下人,一個個也都提起了心。他們在夜王府待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聽到過老管家說這些事情。
唯獨雲沐九的表情有些平靜,甚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知道衛柏他們是因為太想知道後面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才如此急切的詢問曾管家。
可是還有什麼好問的呢?從結果就已經可以推斷出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是,曾管家孤身寡人多年,並且再也沒有娶妻的期盼。她也從夜蕭寒口中得知曾管家一生未娶妻過,由此可以推斷出來——
在曾管家回到京城後,他與那少女的結果並不好。
曾管家迎著一個個晚輩好奇的目光,語氣淡定。
「後來啊。我在藥材鋪子找不到她了,她家的鋪子也早就被她父親轉賣了。不管我怎麼找,都打聽不到他們一家人的消息。」
「有一天我在京城中心街道尋人,我站在街頭看到了站在街尾的她,還有…」
「還有,她懷中抱著一個大概有一歲大小的小男嬰。」
「嗷!」衛柏最先尖叫起來了,怎麼回事!他雙手抱頭,一副比曾管家還要難受的模樣,好像是他的心上人與別人結婚生子了。傅淺被驚了一跳,下意識瞧了衛柏一眼。
其他人也是一個個驚訝極了,臉上的神色千變萬化,複雜無比。
雲沐九看向曾管家,輕聲道:「曾管家,你可以不用再繼續往下說了。」
再說下去,豈不是戳到曾管家的傷口?
「王妃,沒事的。」曾管家一臉淡笑,「老奴早就釋懷了。今日既然答應與你們說說年輕時候的往事,那我便會說個徹底,就當是與你們分享一些經歷罷了。」
曾管家頓了頓,繼續往下說:「我看到她時,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懷中的小男孩咿咿呀呀的沖我笑著。」
「我與她交談,在她淡然的語氣中我才知道,在我離開後不久,她的繼母便想逼她嫁人,好向男方索取好處。」
「那她要嫁的人是誰?」衛柏問道。
「曾經天一齋的小少爺,也就是天一齋現在的老東家。」曾管家答道。
眾人眼神頗為驚訝,雲沐九更之,她之前在天一齋買過不少藥材,也誇過天一齋這個葯閣有點良心,沒想到天一齋與曾管家的故人還有點子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