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要相信我,定能將鋪子開起來,到時我們一起賺錢,也能為兒女們多積攢下一份家業。」
小溪信心滿滿,她始終記得一句話,隻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針。
她深信隻要自己吃苦耐勞,潛心鑽研,必會做出可口的糕點。
陳家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嗯!我相信娘子,因為你就是我的小福星,若是沒有你,咱們家怎會有如今的好日子。」
聽到這番話,小溪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鋪子的生意做起來,絕不能讓相公失望。
「好,有相公你這句話,我便心滿意足了。我們也趕快走吧!爭取早點回來,以免明睿鬧人。」
陳家旺輕聲應和,突然想到了另一個關鍵問題,於是開口問道:「娘子,開鋪子固然可行,師傅不請也罷,但總得有個幫手吧!僅你一人如何能行。」
況且讓小溪獨自在鋪子裡,他實在放心不下,有個人陪伴,也能解解悶。
小溪嫣然一笑,很是迷人,「這個問題我早已考慮過,就讓春蘭和夏竹過去,如此一來,也不必擔心日後生意興隆時,有人心生貪念,將她們倆挖走。」
兩人相濡以沫這麼久,陳家旺瞬間領悟了小溪的深意。
「如此行事倒也妥當,可兩個孩子誰來照看呢!」
畢竟春蘭和夏竹照顧一雙兒女已久,如果中途換人,還需重新磨合適應。
「這也是我正想對你說的另一件要事,我見李小川和夏竹,王虎及春蘭四人皆已到了適婚年齡,如果他們情投意合,我打算直接為他們操辦親事。
如此一來,所住之處便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後院也隻有黑娃隔壁空了一間房,但也僅能住一對夫妻……」
小溪將自己心中的顧慮和盤托出,猶如竹筒倒豆子,毫無保留。
「娘子,你說的對,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吧!待到閑暇之時,我們再去牙行尋覓兩個年紀尚小的姑娘。」得知小溪的計劃,陳家旺深表贊同。
與此同時,他也不得不慨嘆男人終究沒有女人那般心細。
「我打算再選一名丫鬟和小廝就成,畢竟明軒日漸長大,丫鬟照顧起來多有不便。」
這件事,小溪之前就有想過,那時心思著能照顧一日算一日,待到兒子年長些再議。
如今打算開鋪子,正好藉此良機將二人調來差遣。
聞得此言,陳家旺霎時心生愧疚,「是我思慮欠周,若非你提及,我暫時還真未曾考慮過此事,的確應當為兒子挑選一個小廝。」
小溪喜笑顏開地說道:「好了,就這般定了,今日的當務之急,便是尋一間稱心如意的鋪子。」
陳家旺微微點頭,二人便繼續往前走,沒用太久,便來到了堂姐家鋪子所在的那條街。
這條街雖非鎮上最繁華,但各色鋪子,一應俱全,生意亦是頗為紅火。
其主要原因在於正街上的鋪子供不應求,罕有對外出租或是變賣的,除非家中急需用錢,否則,根本買不到。
此外,還有一個緣由,便是那兩家糕點鋪子,皆開設在這條主街上,唯一的區別,便是一南一北遙相呼應。
小兩口沿著街道緩緩前行,一邊走一邊仔細打量著是否有出租鋪子的。
如此走了好一會兒,仍是一無所獲,小溪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心中暗自思忖著,若是實在尋不到,明日就去牙行走一遭,他們那裡定有房源。
「莫急,這才走了一半不到,或許前方就有呢!」陳家旺看著身旁一臉落寞的小溪,輕聲安慰道。
小溪有氣無力地頷首,兩人繼續往前走。
陳家旺忽地止住腳步,「娘子,你瞧那家鋪子外是不是貼了一張紙?我們過去瞧瞧。」
小溪順著男人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家鋪子門口似乎確實貼著一張紙,由於距離稍遠,具體內容難以看清。
陳家旺毫不猶豫地牽起小溪的手,大步向前,完全不顧及旁人的目光。
當朝民風雖較為開放,但也鮮少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於大街上如此親昵地手拉手。
「相公,這可是在街上,並非咱家,若是被人瞧見,指不定會如何議論呢!」說著,小溪便要掙脫陳家旺的束縛。
怎奈男人的大手猶如鐵鉗一般,任憑她幾番嘗試,也未能成功,感受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她的臉頰瞬間如熟透的蘋果般緋紅。
恰在此時,有幾個路人對著她們指指點點,「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不知羞恥,真是丟人現眼。」
這句話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小溪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把頭埋的更低了。
而陳家旺卻一臉雲淡風輕,甚至還轉頭對那幾個交頭接耳的路人回懟道,「我牽自家娘子的手,難道還觸犯了哪條律法不成?你們若是心生嫉妒,大可回家找自己的男人去,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不得不說,這幾個婦人確實心生嫉妒,畢竟自家男人整日像個大爺一樣,平日裡連個好臉色都難得一見。更不要說如此親密了。
突然見到如此優秀的男子,滿臉寵溺地牽著媳婦走在街頭,心中的天平瞬間失衡,嫉妒得發狂。
有些人就是如此,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自己的生活不幸福,便心生嫉妒,見不得別人好。
此話一出,那幾個婦人瞬間閉了嘴。她們萬萬沒想到,長得如此英俊的男子,脾氣竟說變就變。
「她們說的也沒錯,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確實有失體統,相公還是將手鬆開,免得一會又有人說閑話。」
那幾人雖然閉了嘴,但小溪依舊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看,很不舒服。
陳家旺深知小溪性格靦腆,便鬆開了她那潔白細膩的小手。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那家鋪子門口,牌匾上清晰地寫著「張家麵館」四個大字。
大概是生意不好吧!鋪子裡隻有兩個客人,顯得格外冷清。
看到陳家旺和小溪的身影,老掌櫃連忙來到門外,滿臉笑容地詢問道:「二位客官是吃飯嗎?我家的面味道特別好,不妨嘗嘗看。」
話落,掌櫃不禁悲從心來,如那被抽走了脊梁骨的人,軟綿綿地嘆了口氣。
曾幾何時,他家的麵館也是門庭若市,但這一切都在新開的那家麵館之後,如那過眼雲煙,成為了遙遠的回憶,以至於,如今已經到了關門大吉的邊緣。
想到開了十幾年的鋪子,冷清到今日的地步。心中別提多難受了。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新開那家的手藝,確實比自家好,生意都被他家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