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明日他便要回軍營了,錯過了今夜,再無機會
楚若涵轉頭看去,隻見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眼下帶著淡淡的青色,顯然是一夜未眠。
「你沒休息?」楚若涵輕聲問道,眉頭微蹙。
顧君澤伸手撫平她眉間的褶皺:「無事,習慣了。」
「孩子呢?」楚若涵掙紮著想要坐起。
「別動。」顧君澤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轉頭朝外喊道,「把小姐抱進來。」
很快,奶娘抱著小嬰兒走了進來。小傢夥剛剛睡醒,兩隻小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小臉紅撲撲的。
「想抱抱她嗎?」顧君澤問道。
楚若涵點點頭,顧君澤小心地扶她坐起,又在她背後墊了個軟枕,這才示意奶娘將孩子遞給楚若涵。
「第一次當娘,不知道要怎麼抱。」楚若涵有些忐忑地接過小傢夥,生怕傷著她。
「你做得很好。」顧君澤在一旁輕聲鼓勵。
小嬰兒似乎認出了母親的氣息,在楚若涵懷中安靜下來,小手緊緊攥著楚若涵的衣襟,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周圍。
「長得真像你。」顧君澤湊近看著小傢夥,眼中滿是柔情。
楚若涵輕笑道:「才這麼小,哪裡看得出像誰。」
「眼睛。」顧君澤認真地說,「她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樣。」
楚若涵低頭仔細看了看女兒的眼睛,果然,那雙黑亮的眸子與自己如出一轍,不由得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
「給她取個名字吧。」楚若涵輕聲道。
顧君澤沉吟片刻:「顧清辰,如何?」
「清晨的朝露,純凈美好,很好。」楚若涵點點頭,低頭親了親女兒的小臉,「清辰,娘親以後會好好愛你的。」
小清辰似乎聽懂了母親的話,咧嘴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逗得楚若涵和顧君澤都笑了起來。
楚若涵卻好奇地問道:「你昨晚和錢大夫說什麼去了?」
顧君澤神色微變,片刻後,他握住楚若涵的手,沉聲道:「涵兒,昨日你生產時的異常,不是偶然。」
楚若涵瞳孔微縮:「什麼意思?」
「有人想害你和孩子。」顧君澤聲音低沉,眼中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氣,「那個李穩婆,是被人收買的。」
其實楚若涵心裡也猜到了幾分,怎麼就那麼巧?
張婆子拉肚子,李穩婆上來就要給她正胎位,隻是當時她第一次生產,心裡也慌了,就沒想那麼多。
「誰?誰要害我?」
「我正在查。」顧君澤眼中殺機畢露,「不管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楚若涵腦子裡倒是閃過一個人……
千防萬防,還是讓人鑽了空子。
另一邊,顧承安從外面回來,手裡還提著一個錦盒,看起來心情不錯。
杜若靈一見他回來,立刻柔柔地迎了上去,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錦盒上。
「承安,這是什麼?」
顧承安的手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那細微的動作,讓杜若靈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心頭掠過一絲陰霾。
但她還是伸出手,徑直將錦盒拿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面靜靜躺著一隻赤金打造的長命鎖,小巧精緻,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杜若靈眼底的陰霾散去些許,她努力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驚喜。
「這是……給我們的孩子買的嗎?」
顧承安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最終還是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含糊的「嗯」聲。
他聽聞楚若涵順利誕下一女,心中莫名鬆快,便去金鋪挑了這個金鎖,原是想送給剛出生的小侄女。
可一想到杜若靈近乎癲狂的佔有慾,和那莫須有的猜忌,若是讓她知道這金鎖的真正去處,府中定然又是一場天翻地覆的吵鬧。
罷了,先給她吧,日後尋個機會再給小侄女重買一個便是。
杜若靈見他承認,臉上的笑容真實了幾分,心中的喜悅幾乎要溢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冰涼的金鎖,彷彿已經看到了孩子戴上它的可愛模樣。
可這份喜悅並未持續太久,一個更嚴峻的問題如巨石般壓在她心頭。
她這肚子是假的,顧承安又執意不肯與她同房,日日分房而眠,再過些時日,這精心編織的謊言便要徹底戳破了。
到時候,顧承安的怒火,她承受不起。
杜若靈越想越是心驚肉跳,指尖都有些發涼。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擡眼看向顧承安,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今夜,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和顧承安同房。
明日他便要回軍營了,錯過了今夜,便再無機會。
「承安,你先去沐浴吧,我讓廚房準備了你愛吃的菜,待會兒我們一起用膳。」杜若靈柔聲細語地說道,眼中帶著期待。
顧承安略一遲疑,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好。」
待顧承安走後,杜若靈立刻喚來貼身丫鬟翠兒:「快,把那東西拿來。」
翠兒會意,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神色有幾分忐忑:「郡主,這葯真的要用嗎?那大夫說了,此葯藥性猛烈,恐怕……」
「住口!」杜若靈厲聲打斷,隨即又放柔了聲音,「我與他是明媒正娶的夫妻,用些助興的藥物有何不可?」
「可是……」
「沒有可是!」杜若靈一把奪過瓷瓶,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若再不設法與他同房,這肚子的事遲早會敗露。你也知道後果。」
翠兒不敢再言,隻得點頭退下。
杜若靈輕輕打開瓷瓶,將裡面的藥粉倒入一杯溫熱的茶中,看著藥粉慢慢融化,無色無味,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顧承安沐浴歸來,隻著一件單薄的寢衣,髮絲還帶著些許水汽。
他剛在桌前坐下,杜若靈便親自端了杯茶上前。
「外面風大,喝杯熱茶暖暖身子。」杜若靈遞上茶杯,眼中滿是柔情。
顧承安接過茶杯,正要飲下,卻在舉杯間突然頓住。他鼻尖微動,似乎察覺到什麼異樣。
杜若靈心頭一緊,強作鎮定地笑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