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以荷為名
想當初,他坐著,他們隻能站著。
現在,還不是一樣。
雖然坐姿不一樣,可還不是他坐著,他們站著。
沒區別。
宴席上,席黎的心,一直高高提起,看著席家好兒郎,還好還好,都很規矩。
再看席家女郎,頓時心塞。
那一雙雙火熱的眼神,恨不得貼在夏嵐風身上。
席黎內心咆哮。
形象,注意形象,你們是女子,夏嵐風也是女子,你們之間,不可能。
就說為什麼右眼一直跳,原來在這裡等著他。
好不容易穩住席家男郎,女郎卻整出幺蛾子。
席黎再一次體會到作為大家長的不易,早知道,他就不在這個時候輪值。
夏嵐風一漱口擦嘴,席黎便忍不住,他想找個清凈的地方躲著,不想理會這群孫子孫女。
沒一個聽懂人話。
膽大的膽大,膽小的膽小。
讓他們收著點,不要惹人厭煩,又沒說不要主動。
一個個,像隻獃頭鵝,隻會站著不動。
吐槽完席家男郎,再看席家女郎,眼神都快將夏嵐風生吞活剝。
是誰,教他們如此大膽?
席黎惆悵。
「夏姑娘,這個季節,席家荷花開的正好,不知有沒有榮幸,邀請夏姑娘去看看,若是能留下那麼一兩句,席家荷塘,將聞名州運城。」
這話,席黎屬實是謙虛了。
席家一直精心打理荷塘,席家荷宴帖子,引得州運城爭先哄搶。
正好,夏嵐風也受不了那一雙雙炙熱眼神。
「聽聞席家荷宴,遠近聞名,今日能就見,是我的榮幸。」
夏嵐風一動,陳朗立馬推著輪椅跟著走。
席家佔地面積不小,荷塘更是寬敞無比,有席家三個大。
荷葉團團,中間開著粉的白的各色荷花,隨風搖曳。
夏嵐風詩興大發,一拍腦子,哦,寫的沒人家好,直接抄吧。
五鬥瘋狂嘲笑:「哈哈哈……夏嵐風,我終於知道你的短闆是什麼了,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工科女吧。」
「夏姑娘,如何?」席黎捋著鬍鬚,得意道。
不是他吹,他就沒見過比席家荷塘更漂亮的荷花。
「美,席家大才,在種植荷花這一塊,我想,七國之間,無人能出席家之右。」
「夏姑娘謬讚。」嘴裡謙虛,表情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席黎招手,席家人送來文房四寶。
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席黎道:「如此美景,有景無詩詞,豈不浪費。」
夏嵐風擺手,自嘲道:「席聖人折煞我也,在席聖人面前,豈敢造次。」
席黎當然知曉夏嵐風什麼水平,他和其他人一樣,看中的都是夏嵐風遠超文氣的戰力。
若是他們能學會,豈不是可以越級而戰,還怕什麼妖族。
「夏姑娘謙虛了,不是還有令師在。」
席黎是懂夏嵐風的,看到夏嵐風稍顯尷尬,一下子想到其他人那裡得到的消息,有架弟子打,有文師父上。
夏嵐風豎起大拇指,笑道:「席聖人所言甚是,徒弟不才,還的靠師父。也罷。」
說著,提出寫下一首詩。
贈荷花李商隱
世間花葉不相倫,花入金盆葉作塵。
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
此花此葉長相映,翠減紅衰愁殺人!
想了想,夏嵐風提出繼續寫。
荷花媚·荷花蘇軾
霞苞霓荷碧。天然地、別是風流標格。重重青蓋下,千嬌照水,好紅紅白白。
每悵望、明月清風夜,甚低迷不語,妖邪無力。終須放、船兒去,清香深處住,看伊顏色。
席黎上前,風格迥異的詩詞,一看就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再看名字,果然,又是不認識的聖人。
百丈文氣,淡薄金光。
即使再淡,他們也是聖。
說到荷花,就繞不開另外一個人。
因為有他,荷花才有花之君子的稱呼。
夏嵐風擡頭看看,覺得不夠。
那就再來。
師父多怕什麼,就怕師父不成器,寫不出好東西。
她不怕。
提筆,繼續寫下:
愛蓮說周敦頤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7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衝天金色文氣,在空中翻湧。
其濃郁程度,遠超前面兩首詩詞。
席黎看著不同的署名,倏忽之間,很想找人問問,夏嵐風到底有多少師父。
幾個了?
席黎不確定數了數,六個還是七個。
個個都有聖級水準。
分他一個又何妨。
珠玉在前,後面的人實在落不下筆,席黎擺擺手,暫且放過他們。
實在是,他也不知道如何落筆。
遊荷歸來,夏嵐風和席黎進行友好切磋。
席黎再次麻了。
他是半聖,半聖,即使是新晉半聖,那也是半聖。
可誰能來告訴他,這個壓著他打的人,到底是誰。
不是說,夏嵐風戰力相當於半聖,那他是什麼???
席黎恨死給他傳遞假消息的那群人,若不是他們,他怎麼會如此狼狽。
早知道,就將其他人全部趕走,少丟點臉。
其他人:「怪我咯,我也不知道,那竟是咯怪物。」
唯一知曉的陳寶泰,已經不能告訴他們。
沒有什麼是打一架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架。
和席黎交手後,夏嵐風發現,席家男女看她的目光,愈發火熱。
好消息是,喪裡吧唧的陳朗,竟然脫胎換骨。
夏嵐風是有打算,慢慢重拾陳朗丟掉的自信,沒想到,效果會那麼好。
意外之喜。
陳朗能調整心態最好,還調整不過來,夏嵐風打算上重鎚。
會隆城,是奇蘭國距離源山戰場最近的一座城池之一。
越靠近源山戰場,民間武力越充沛,隨處可見小小的人兒,拿的不是筆,而是刀。
讀書人以筆為刀,但在秀才之前,實則都是文弱書生,沒啥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