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急急忙忙地把事情的經過,和六姑娘說了一遍:「……姑娘,這眼看著吉時就到了。林公子卻走了,這等會兒姑娘還怎麼出嫁!」
二姑娘若是知道她把林公子氣走了,說不定會怎麼鬧呢。
「這個林公子,真是太過分了!」
四姑娘聽的咬牙切齒:
「二姐姐找什麼樣夫君找不到,怎麼就看中了這麼個、這麼個,」四姑娘想了半天,才想出來一個詞:「髒東西。」
八姑娘接了句:「可能是覺得那位公子顏色出眾?」
青雀小聲地嘀咕了句:「長得怕是還沒府上的阿花長的好看呢。」
阿花,是後院看門人,養的一隻瘸腿的大黃狗。
「噗嗤。」
四姑娘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兒。
惹得屋裡的幾個人,臉上也有了笑意。
六姑娘臉上帶笑,「好了,莫要在鬧了,」她轉頭看著青雀,「林公子離開時,可說了什麼?」
青雀想了想,「他說今日是個好日子,應該去飄香樓。」
「飄香樓?」
六姑娘微微眯起眼睛。
大喜的日子,還不忘往飄香樓跑。那裡怕是有讓林公子難以忘記的人吧。
「春桃,」她朝著外面喊了一聲,「去將你的母親請過來。」
春桃一臉困惑地應了一聲:「是。」
不過片刻,文氏便匆匆來了紫竹院。急急地朝著六姑娘福了福身子,「姑娘。」
六姑娘擡了下手,示意她起身:「你去幫我打聽一個地方,飄香樓。」
「飄香樓?」文氏皺了皺眉,「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您打聽那裡做什麼?」
那種臟污的地方,怎麼能污了姑娘的耳朵。
春桃小心翼翼地拽了下文氏的衣服下擺,小聲提醒,「娘。」姑娘讓做什麼I就做什麼,怎麼還和姑娘這樣說話。
文氏後知後覺,忙行了禮,「奴婢不是有意駁斥姑娘的。」
六姑娘並不計較她的失言,「我隻是讓你幫著打聽打聽,這飄香樓的姑娘中,有哪位姑娘是最特別的。」
特別到成為了百姓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文氏點頭,「咱們衚衕裡,經常會有貨郎來賣一些針線之類的小玩意兒。今兒是二十,那些貨郎們也該來了。」
六姑娘看了一眼玉奴。
玉奴立刻會意,從腰上拿下來一個荷包,塞到了文氏的手中:「姑娘打算給晗哥兒綉個蟾宮折桂的荷包,還少了幾樣綉線。麻煩文嬸子,去幫姑娘買回來。」
「是。」
文氏接過了玉奴遞過來的荷包,朝著六姑娘福了福身子,躬身退了下去。
六姑娘手中的茶,還未喝完,文氏就已經回來了。
「姑娘。」
她把買來的綉線給了玉奴:
「奴婢問過了,聽說有一位叫燈籠的姑娘,開始謝客了。」
六姑娘微微挑眉:「謝客?」
文氏:「聽說是因為,有一位公子想要給她贖身,帶回家去做妾。可奈何,樓子裡的媽媽開出的銀錢太高,公子一時湊不出銀子來,這才耽擱了下來。」
六姑娘習慣性地眯了下眼睛。
林公子鬧的這麼大,無非就是為了讓這個燈籠在他娶親這一日同時進門。
他既想要謝氏的助力,也想要他的紅顏知己。
還真是貪心呢。
四姑娘一臉憤懣地罵了句:「他可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