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奶奶的陪嫁鋪子,都是在上京城。
而且還都是地段好的鋪子,每日的盈餘,大約在百兩左右。
小三子不明白。
二姑奶奶的陪嫁鋪子裡,和謝府的大多數鋪子一樣,都是那麼幾樣東西。就算不用特意去打聽,那些鋪子裡每日進項是多少,他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小三子心中有諸多疑問,面上不顯,應了聲:「是。」
六姑娘揮了揮手。
小三子便朝著六姑娘行了禮,躬身退了下去。
待小三子離開之後,玉奴才開口說話:「九姑娘這事,就這麼算了?」
玉奴心裡猜測著,怕是九姑娘偷聽到了八姑娘的身世。為了捂住八姑娘的身世,宋氏和八姑娘聯手,殺了九姑娘。
玉奴無法想象。
那麼單純善良,又對美食感興趣兒的八姑娘,會對自己的妹妹下毒手。
「本就是空穴來風,何來算不算呢?」
不管八妹妹的身世如何,她都必須是謝府長房的八姑娘。
而且,她不僅不能再去探查這件事到底是真還是假,她害的幫忙捂著,不能讓人知道。
玉奴隱約明白了六姑娘的意思,應了一聲:「是。」
六姑娘在芙蓉院坐了一會兒,劉大春才姍姍來遲。
他給六姑娘行了禮之後,才說明了來了晚的原因:「姑娘,周大人家的老太太過壽,咱們送什麼賀儀比較好?」
六姑娘喝了口茶,「現如今,不是我掌家。這事,你要去問過母親才好。」
劉大春:「小的已經和太太提過這件事了,太太的意思是,讓小的過來問問您。」
六姑娘微微挑眉。
忽然想到了玉奴和她說的,賬面上銀子不多的事情。
看來這是不想出銀子,還想要讓她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事關謝氏顏面,六姑娘若是不管,傳出去了也對謝氏不好:
「上一次,家中長輩過壽時,賀府都送來什麼賀儀了?」
劉大春:「小的仔細翻閱過謝氏記錄來往禮賬,看到過賀氏送來的東西。一份百年老參,一份墨寶,一份新茶,還有六千六百兩銀子。」
「不算出彩,也算中規中矩。」
六姑娘抿了口茶:
「按照賀氏送來的禮,我們在備上一些。」
她想了想,說:
「我記得咱們府上有一份前朝畫師留下的畫作,再加上那幅百子千孫圖。對了,還有之前寺中,被大師加持過小檀香木的佛珠。再給上九千九百兩賀銀。」
「湊成四樣,一併給賀府送去。」
她轉頭吩咐玉奴:「等會兒把銀子,給劉管家送去。」
玉奴應了一聲:「是、」
劉大春垂首,「姑娘這麼安排,極為穩妥。」而後他又問道,「府上那位主子,會去參加賀府老太太的壽宴?」
太太身體不好,六姑娘又不能出門。
府上隻剩下了五姑娘和八姑娘兩位主子。
但那兩位都是庶女,去了賀家,怕是會被人說,不夠重視賀氏。
六姑娘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反問了他一句:「母親如何說?」
劉大春垂眸,答道:「太太的意思是,讓府上的五姑娘帶著八姑娘同去。」
她這母親慣會做人。
五姐姐還未出嫁,多去這種宴會,對她是有好處。
至於八妹妹,讓她去,不過是為了平復最近出現的謠言。
六姑娘點點頭:「如此,甚好。」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晗哥兒那日會休息,有什麼安排。」
「那日七公子休沐。」劉大春算了下日子,「七公子未說那日有什麼安排。」
六姑娘:「讓人告訴晗哥兒一聲,讓他陪著五姐姐和八妹妹去。他也大了,應該學學如何待人接物了。」
六姑娘此時刻意提起,讓劉大春不免多想。
聽聞,爺雖然是看重那位去了北疆的大公子。但對那位庶出,但在讀書上很有天分的七公子,也格外看重。
不僅日日考究七公子的功課,無論去哪裡,都帶著七公子。
爺很看重七公子。
如今,六姑娘又特意提起,讓七公子帶著五姑娘和八姑娘去賀氏。
怕是也要鍛煉七公子的意思。
思及此,劉大春應了一聲:「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
劉大春朝著六姑娘行了禮,躬身退了下去。
「姑娘。」
玉奴看劉大春離開了,才和六姑娘說話:
「太太手裡,沒銀子了了?」
若不然,怎麼會把去賀氏送賀禮的事情,推到六姑娘這裡?
六姑娘抿了一口茶,「誰知道?」興許是,母親手中的銀子化成了幾份,最後沒有多少,才會推到她這裡來。
不過,這銀子她也不是白拿的。
剛好可以讓晗哥兒拿著賀禮去參加賀氏舉辦的宴會,趁機在大家的面前露露臉,也好讓大家知道,謝氏還有一位七公子。
。」
「是。」玉奴應了一聲,虛扶著六姑娘的手臂,不緊不慢地朝著自己的院子走。
今日,風和日麗。
春風拂面,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姑娘。」
玉奴眼尖,遠遠地就看到了有幾個面生的丫頭。看到六姑娘過來,裝作很忙碌地打掃著院子:
「這些丫頭,當真是愈發的礙眼了。」
玉奴有那麼一瞬間,想要把那些婢女轟出去。
省的看著礙眼還鬧心。
六姑娘神色平平:「玉竹呢,這些事情不是交給他們了嗎?」
玉奴低聲嘀咕了幾句:「誰知道呢,天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六姑娘假裝沒有聽到玉奴的抱怨,問了句:「那些婢女,找的是青萍,還是硃砂?」
玉奴:「聽說是青萍。」
六姑娘:「說的是咱們院子裡的事情?」
玉奴點點頭:「是。」
六姑娘沉默不語,擡頭看著遠處還在玩鬧的孩童。
院子裡,大公子正和春桃在玩。孩童的歡笑聲,傳得老遠老遠,平添了幾分童趣。
寧氏抱著小公子站在廊下,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