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若是你不圖什麼,怎麼父親去了別的姨娘那裡,你就病了?」
五姑娘嗤笑,
「盡用些下作的手段爭寵。」
「說到底,你也和太太一樣,想要獨佔父親罷了!」
「你!」
王姨娘眼圈發紅,滿臉不可置信:
「你給我滾,滾!」
她怎麼也不相信,她費盡心思養大的女兒,竟然是這麼看她!
她若是不費盡心思的籠著爺,她們的日子怎麼可能過的這麼舒心!
「哼!」
五姑娘冷哼一聲,陰沉著臉往外走:
「你當我原意來你這裡呢!」
她就不信了,不靠她這個廢物姨娘,她想要的會得不到!
王姨娘看著五姑娘決絕地背影,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捂著臉痛哭。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女兒,怎麼就忽然變成了她不認識的陌生樣子。
玉竹院。
「二姐姐,你怎麼樣了?」六姑娘接過了二姑娘身邊春芽手裡的葯,細細地給她塗著。
二姑娘一臉痛苦地趴在床上,懨懨地,「你來了。」她調整了個姿勢,讓她此時躺著舒服一點:「你是來和我說我出嫁的事情嗎?」
六姑娘看著隱隱露出激動神色的二姑娘,眉頭皺了下,「是。」頓了頓,她又問了句:「你都不問問母親嗎?」
二姑娘毫不在意,「不是有你照顧嗎,她能出什麼事?」她激動地抓著六姑娘的手,「你快說說,你都給我準備了多少的嫁妝,讓我帶去林家吧!六妹妹,我覺得小巷衚衕的那間三進的宅子就很好,要不然就把房契給我吧。還有啊,你要和父親說,要把林公子帶去衙門。林公子生的那麼好,該有一份體面……」
此時,她的眼裡和心裡,都是那位林公子。她在暢想著嫁入林府之後,和林公子以後的日子。
幸福之意,溢於言表。
六姑娘聽著二姑娘的喋喋不休,眸色愈發漸冷。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般算計家裡,處處替那個什麼林公子考慮的二姑娘,會是太太口中一直稱讚的謝氏嫡女。
「父親說,二姐姐出嫁,什麼都不必準備。」
六姑娘打斷了她的暢想,冷冷地說道:
「等你的傷好了,你就會被父親送走去林家了。」
「什麼!」
二姑娘震驚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時不小心,碰到了傷口上,疼的她齜牙咧嘴:
「我是謝氏的嫡女,我出嫁,為何不準備嫁妝!」
她怒目而視:
「是不是你從中作梗,故意和父親說了我的不是,才會讓父親這麼做的?」
六姑娘擰著眉,一臉不解,「二姐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名義上管家,可是,母親並未把管家的對牌給我。我什麼都不能做,又何來的從中作梗?」
「……」二姑娘說不出來話,隻能憤懣地盯著六姑娘看。
六姑娘看著眉眼如同從前一般無二的二姑娘,怎麼也想不通,那般得體的二姐姐,怎麼會變成了如今這般滿心算計的醜陋模樣。
「二姐姐好生養著吧,」六姑娘實在是不想和她再說什麼了,囑咐了春芽幾句,便離開了二姑娘的房間。
氣的二姑娘重重地捶了下枕頭,目光陰沉地罵了句:「賤人!」
屋裡伺候的丫頭們,鎖著頭,戰戰兢兢地躲在了角落裡,什麼話也不敢說。
六姑娘站在玉竹院外,用力地吸了口氣,長出一口氣,才覺得心中的鬱氣才少了很多。
玉奴扶著六姑娘往外走,「姑娘,咱們回嗎?」
六姑娘擡頭看了看天色,「這個時辰,該是晗哥兒下學的時間了。幾日沒見晗哥兒了,去晗哥兒那裡坐坐吧。」
「是。」玉奴應了一聲,跟在六姑娘身後,朝著前院走:「姑娘,爺當日不是把管家的對牌給你了,您為何還要和二姑娘那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