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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讓我先暈會

重生悍婦 檸檬笑 10824 2025-06-21 11:22

  

  秦蓁仰頭看他,愣了愣道,「我知道了。」

  她隨即起身,舒展著手臂,便與他一同去了花廳用飯。

  晚些的時候秦贄才回來,不過身上沾染著酒氣,雖然換了衣裳,這酒氣卻還未散盡。

  他翩然落座,瞧著端木衢那似笑非笑的臉,輕咳了幾聲,「這是怎麼了?」

  「我問你才對。」端木衢挑眉,接著說道,「怎得回來這麼晚?而且還一身酒氣。」

  「哎。」秦贄無奈,「吳王世子也過來了。」

  「那個臭小子。」端木衢冷哼了一聲,「近來沒少鬧騰。」

  「不過是想要問一問妹妹的近況。」秦贄笑著說道,「之前不也想要撮合他與妹妹嗎?想來他如今是想通了。」

  「噗……」秦蓁忍不住地噴茶了。

  她掃了一眼秦贄道,「兄長也在打趣我?」

  「妹妹,難道你真的打算終身不嫁了?」秦贄反問道。

  「誰說的?」端木衢連忙道,「她當然要嫁。」

  「眼下誰敢求娶?」秦贄實話實說道。

  「我。」端木衢拍著胸脯道。

  秦蓁盯著他,「如今你說話也是越發地輕佻了。」

  「你也答應了。」端木衢盯著她,「到時候可莫要反悔才是。」

  秦蓁淡淡道,「若你真的能辦到,我自然答應。」

  「當真?」端木衢連忙挺直腰背,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嗯。」秦蓁點頭。

  畢竟太後所言的那人,一直沒有出現,而端木衢必定不是那人,故而也不可能求得聖旨,讓皇帝下旨賜婚。

  秦蓁篤定,這才爽快地答應了。

  端木衢雙眸閃過一抹狡黠之色,連帶著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地熠熠生輝。

  秦蓁不以為然,隻是看向一臉懵逼的秦贄。

  秦贄輕咳了幾聲,「這還真是怪的很。」

  「兄長怎麼了?」秦蓁低聲問道。

  「我許是醉酒,還未清醒,我且先回去醒醒酒。」秦贄扶額望天,便起身走了。

  秦蓁無奈一笑,而後看向端木衢,「兄長被你嚇住了。」

  「那又如何?」端木衢挑眉,自是喜不自禁。

  秦蓁無奈地搖頭,「你若是無事,我先去忙了。」

  「好。」端木衢連忙應道,「乖乖等我的回信哦。」

  秦蓁剛起身,隻覺得腳下一滑,差點沒有栽倒。

  她扭頭,一臉白癡的看向端木衢顛顛離去的背影,扶額望天,端木衢,你是不是出門的時候,腦子被門夾了!

  知茉瞧著她這般,也隻是小心地上前,「大小姐,適才出去的當真是二皇子嗎?」

  「難道是鬼嗎?」秦蓁冷哼了一聲,煩躁地回了書房。

  知茉聳肩,而後看向知棋,「這都什麼事兒?」

  「誰知道呢。」知棋也是一臉茫然。

  知茉唉聲嘆氣,也不知為何,隻覺得這二皇子越發地想個傻子了。

  次日。

  秦贄匆忙過來找她。

  「妹妹。」

  「嗯?」秦蓁一愣,看著他。

  「那個……」秦贄猶豫再三之後說道,「你可知曉吳王世子怎麼了?」

  「啊?」秦蓁忙到深夜,如今才剛起身,到底有些迷糊。

  「聽說今兒個被掛在了宮門口。」秦贄面露土色,「而且被揍得鼻青臉腫的。」

  「咳咳……」秦蓁差點被茶水嗆到。

  「我擔心,會不會是二皇子所為?」秦贄小心地開口。

  「想來不會是他。」秦蓁淡淡道。

  「這……」秦贄多少是不大相信的。

  知茉此時匆忙入內,「大小姐,吳王世子……」

  「我知道了。」秦蓁低聲道。

  「二皇子被訓斥了。」知茉繼續道。

  「當真是他做的?」秦蓁皺眉,「為何?」

  「二皇子說昨兒個吳王世子當街調戲良家婦女,二皇子身為長輩,理應管束,便將吳王世子給揍了,還將他掛在了宮門口,以儆效尤。」知茉說道。

  「這……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秦贄忍不住地感嘆道,不過看向秦蓁的時候,「妹妹,這二皇子到底是怎麼了?」

  「兄長應當比我更清楚他的性子才對。」秦蓁無奈道。

  「之前他即便再混不吝,也不會做這等事兒的。」秦贄接著說道,「畢竟,他從未如此在意過。」

  秦蓁聽得出,秦贄是知曉,端木衢是過於在乎了。

  可她能如何?

  太後所言,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頭,而端木衢既然有心想要化解,她終究也要給自己一個交代,計入如此,那便由著他折騰就是了。

  秦贄見她有了主意,便也不再多言,畢竟,這男女之事,本就玄妙,而她的婚事兒,的確讓人頭疼,若是能尋一個讓她有棲身之處的,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畢竟,如今她即便名聲受損,可這秦家家主的身份,便有無數人覬覦。

  與其背後落入有心人之手,反倒不如這樣尋一個知根知底的,這也總好過日後落得個傷心的地步。

  秦贄與秦蓁又說了幾句,便回去了。

  「大小姐,吳王世子來了。」

  這已經是事發之後的三日了。

  端木衢一直不曾過來,聽說是被禁足了。

  她反倒落得個輕鬆,不過沒有想到端木濯會過來。

  「有請。」秦蓁淡淡道。

  「是。」知茉垂眸應道,便低著頭恭迎端木濯進來。

  端木濯瞧見秦蓁的時候,也隻是冷哼了一聲,而後便坐下了。

  「吳王世子這是?」秦蓁一愣,低聲詢問。

  「你說呢?」端木濯沉聲道。

  秦蓁也隻是輕笑了一聲,「世子若是無事,我便不奉陪了。」

  端木濯輕咳了幾聲,連忙道,「你當真要跟二皇子,而不是太子?」

  「這與世子有何幹係呢?」秦蓁反問道。

  「若是此事兒真的如此,你可知曉二皇子會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端木濯沉聲道。

  秦蓁愣住了,畢竟,前幾日端木衢才讓端木濯丟進了顏面,可他如今反倒前來替端木衢說話。

  秦蓁低聲道,「我既然答應了,必定是不會更改的,可要他能做到。」

  端木濯見她神色淡然,並無半點要嫁給端木衢的欣喜之色,反倒透著他絕對不會做到的篤定,這讓端木濯有些惱火。

  他臉色越發地陰沉,連帶著那少年郎的爽朗此刻也蕩然無存,更多的是冷漠。

  他突然冷哼了一聲,起身便甩袖離去。

  「大小姐,吳王世子前來,就是為了此事兒?」知茉覺得有些古怪。

  秦蓁淡然一笑,「也許,在他看來,娶我本就是不可思議之事。」

  可秦蓁從未想過要去牽連誰,隻是端木衢一直在糾纏此事兒,她才會如此。

  在她看來,如今的端木衢與從前某一段的端木衢並不相同。

  秦蓁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故而才會任由著他如此。

  端木衢晌午之後興沖沖地過來了。

  秦蓁看著他,「怎麼了?」

  「端木濯那個臭小子來了?」端木衢沉聲道。

  「嗯。」秦蓁點頭,「並未說什麼,便氣沖沖地走了。」

  「當真沒說什麼?」端木衢反問道。

  「他能說什麼?」秦蓁擡眸看向他問道。

  端木衢暗暗地鬆了口氣,隨即坐下道,「你可是覺得他太小孩子氣了?」

  「嗯?」秦蓁盯著他。

  端木衢嘟囔道,「都已是弱冠的年歲了,還這般稚氣,你怎會看上他呢?」

  秦蓁挑眉,這才聽出了端木衢言下之意。

  知茉低著頭,強忍著笑意。

  知棋正要進來,卻後退站在了外頭。

  端木衢又繼續道,「那小子素日便是個混不吝的,著實是他那日過於頑劣了,我才會出手教訓,若是他對你有何非分之心,全然是年少氣盛,你可莫要當真才是。」

  秦蓁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端木衢連忙起身,「你忙就是了,我便不打擾了。」

  他說罷,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知茉瞧著他走了,這才看向秦蓁,「大小姐,二皇子這是說,吳王世子不靠譜?」

  「是非常不靠譜。」知棋補充道。

  「哈哈。」知茉忍不住地放聲大笑。

  秦蓁挑眉,「這笑話看夠了?」

  「奴婢知錯。」知茉連忙垂眸道。

  秦蓁也隻是低頭看著密函。

  知茉與知棋二人便出去了。

  「二皇子是生怕大小姐被拐走了不成?」知棋覺得好笑道。

  知茉擡眸看著遠處,「也許,大小姐跟前,就應當有二皇子這樣的人陪著才是。」

  知棋眨了眨眼,「你胡說什麼呢?」

  「難道你不覺得,大小姐近來心情好了不少?」知茉低聲道。

  知棋搖頭,「沒看出來。」

  「傻。」知茉無奈道。

  知棋冷哼一聲,「誰傻誰知道。」

  知茉懶得理她,便轉身去忙別的了。

  如此便過了好幾日。

  秦蓁這處在等著有人出手,可遲遲不見動靜。

  她這處得到的消息,想來那人也是耐不住了。

  可為何會延遲呢?

  秦蓁仔細地思索著,過了許久之後,才讓知茉去請沛駱過來。

  沛駱這幾日除了忙公務,便是回府陪著秦阾,日子過得倒也充實緊張。

  秦阾的肚子也漸漸地隆起,他喜不自禁,滿懷期待著到秦阾臨盆的那一日。

  秦阾瞧著他這幅模樣,滿心的甜蜜。

  秦蓁見他滿面春光,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三妹妹的身子如何了?」秦蓁笑著問道。

  「倒是穩妥了。」沛駱道,「整個人也豐腴了不少,不過我反倒覺得她如今的模樣兒更好看。」

  秦蓁忍俊不禁,前世她並未享受過這樣的喜悅,故而也體會不到,如今見沛駱這般,反倒有些羨慕了。

  這也是她前世的遺憾啊。

  秦蓁看向沛駱道,「外頭的事情終究還是要有一個結果的。」

  「上次你前去,她那般暗示,卻不見有動靜,難道是害怕了?」沛駱皺眉,「亦或者是計劃有變?」

  秦蓁搖頭,「我如今反倒不覺得她有何計劃。」

  「為了掩人耳目?」沛駱再次地問道。

  「嗯。」秦蓁點頭,「我這些時日總歸還是有些不安心,畢竟,三妹妹與嫂嫂,還有五妹妹都有了身孕,沛妹妹大婚在即,若是她利用在手中的話……」

  「你說的不錯。」沛駱也是有所顧慮的。

  秦蓁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還是小心為妙。」

  「你這處那幾位姨娘如何了?」沛駱連忙問道。

  「還是老樣子。」秦蓁盯著他,「不過外頭瞧著倒是平靜的很。」

  「上次你入宮去尋了太後,太後可與你說了什麼?」沛駱覺得,自從上次她回來之後,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

  「太後並未與我說什麼。」秦蓁直言道,「許多事情我如今還是看不透。」

  「嗯。」沛駱點頭,「不過二皇子近來可是越發地出名了。」

  「難道是因為懲治了吳王世子?」秦蓁一愣問道。

  「原來你知道啊。」沛駱笑了笑,「我當你不知道呢。」

  秦蓁勾唇一笑,「吳王世子親自過來,發了好一頓脾氣呢。」

  「他還敢對你發脾氣?」沛駱卻覺得是來給二皇子叫屈的。

  大概,連秦蓁自個都不知道,端木衢為了能夠娶她,如今正在承受著什麼。

  不過沛駱也沒有把握,畢竟,皇上不鬆口,此事兒便沒有法子。

  畢竟秦蓁的身份過於特殊了。

  她若隻是個秦家的大小姐便罷了,可卻偏偏是秦家的家主,這如何能讓皇室放心?

  秦蓁到底也沒有奢華端木衢能夠真的娶她,隻不過她卻想著另一件事兒。

  「他是不是有些不同?」秦蓁看向沛駱。

  「我之前也察覺出來了,不過我反倒覺得,不論有沒有不同,他始終是二皇子。」沛駱看著她,「你說呢?」

  「嗯。」秦蓁點頭,也隻是笑著。

  沛駱又閑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等回去之後,秦阾正在院門口等他。

  他笑著上前扶著她,「你好好養胎就是了,這外頭風大。」

  「整日躺著,也不是法子,總歸是要走走的。」秦阾笑吟吟道。

  「我適才去秦家了。」沛駱倒也沒有隱瞞。

  「哦。」秦阾輕輕點頭,「大姐那處可好?」

  「看來你也聽說了。」沛駱看著她道。

  「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秦阾皺眉道,「有些事情終究還是做不得數的。」

  「嗯。」沛駱接著說道,「你如今隻管養胎就是了。」

  「好。」秦阾溫聲道。

  沛駱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對了,這幾日陸家可給你下過帖子?」

  「沒有。」秦阾搖頭,「不過,前幾日,陸小姐來過了。」

  「她?」沛駱皺眉,「可見過你?」

  「沒有。」秦阾搖頭,「她要成親了,這次過來,也隻是拜見老夫人的,我推脫了。」

  「這便好。」沛駱這才鬆了口氣。

  秦阾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便說道,「你放心,大姐給了我防身的東西,就是以防萬一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沛駱終究還是不放心。

  秦阾便與他一同進了屋子,二人坐下,一同用過晚飯,沛駱扶著她在院子裡頭消食。

  是夜,秦阾剛剛睡下,便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嘈雜聲。

  她因身子越發地重了,故而有些淺眠,如今聽到動靜,難免被驚醒。

  沛駱並不在跟前,顯然是出去了。

  月丫匆忙過來,「三小姐。」

  「外頭怎麼了?」秦阾低聲問道。

  「好像是有人跳湖了。」月丫道。

  「這大半夜的,是誰家的?」秦阾皺眉道。

  「奴婢也不清楚。」月丫掀開帷幔,接著說道,「三小姐還是好好歇著,適才姑爺聽到動靜,已經去瞧了。」

  「嗯。」秦阾點頭,便又重新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沛駱才回來。

  擡眸看向秦阾時,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

  「怎麼了?」秦阾連忙問道。

  「沒什麼。」沛駱接著說道,「是妹妹跟前的丫頭不知何故,不小心掉入湖裡了。」

  「當真是不小心的?」秦阾想著,沛瑛出嫁在即,這個時候,跟前的人突然出事,到底對她的名聲不好。

  「嗯。」沛駱點頭,「此事兒即便有問題,也隻管交給母親去處理就是了。」

  「好。」秦阾點頭,便又歇息去了。

  次日,秦阾醒來之後,隻覺得頭重腳輕的。

  她扶額,聲音變得有些遲緩,「月丫。」

  月丫昨兒個守夜,早上沛駱便走了,她聽到秦阾的聲音,連忙掀開帷幔,便瞧見她臉色泛白。

  「三小姐。」月丫連忙給秦阾把脈。

  她皺了皺眉頭,「怎會如此?」

  「我這是怎麼了?」秦阾低頭看著自個隆起的小腹,不知為何,隻覺得隱隱作痛。

  月丫連忙扶著她躺下,快速地拿過藥箱,先給她紮了幾針。

  她扭頭看向身後的丫頭,「趕緊去尋夫人,隻說少夫人見紅了。」

  「是。」丫頭一聽,嚇得將手中的銅盆掉在了地上也顧不得撿起來,轉身便跑了。

  「到底怎麼回事?」沛夫人匆忙趕過來,焦急地問道。

  「回夫人,少夫人中毒了。」月丫垂眸道。

  「她的飲食起居都甚是仔細,不假旁人之手,怎會中毒的呢?」沛夫人不解道。

  月丫接著說道,「昨兒個……」

  她擡眸便瞧見沛駱也剛回來。

  「怎麼回事?」

  月丫連忙道,「姑爺莫要靠近,三小姐所中的毒便是從你身上沾染的,您還是先去尋大小姐一趟吧。」

  沛駱一聽,愣住了,恍然之後,連忙轉身離去了。

  昨兒個他才剛與秦蓁說過此事兒,不曾想,便中招了。

  而且,還是因他而起。

  他懊惱不已,到底是怎麼中毒的呢?

  秦蓁剛醒,便聽到外頭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好在她已穿戴妥當,剛踏出裡間,便瞧見沛駱已經衝進來了。

  「這是怎麼了?」秦蓁看著他。

  「阾兒出事了。」沛駱臉色一沉,「月丫說是中毒了,而且是從我身上沾染的。」

  「我瞧瞧。」秦蓁說著,已經給沛駱搭脈了。

  不到片刻,她便收手。

  「先去看看三妹妹。」

  沛駱瞧著秦蓁已經疾步出了屋子。

  他緊隨其後。

  二人趕到之後,秦蓁直奔秦阾的屋子。

  好在月丫預防的及時,若是再晚一步,怕是會一屍兩命。

  秦阾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

  秦蓁看向月丫,「將銀針收起來。」

  「是。」月丫隨即便將銀針小心地拔出,而後放了回去。

  秦蓁連忙將方子念了一遍,便讓月丫去煎藥了。

  而她則是將袖子一動,「小紫,上。」

  袖中的小紫騰地飛出,直接趴在了秦阾的手臂上,沒一會,便瞧見那手臂上被咬了一個小口,裡頭冒出黑色的血。

  沛駱瞧著臉色越發地陰沉了。

  小紫吃飽喝足之後,便回到了秦蓁的袖中。

  她隨即說道,「這下子,三妹妹怕是要元氣大傷了。」

  「隻要人無事便好。」沛駱到底也不奢望了。

  秦蓁繼續道,「這次臨盆怕是會很兇險。」

  他斂眸道,「若是真的到了萬不得已,孩子日後還是會有的。」

  秦蓁見沛駱並未像其他大家府上的公子那般,遇到這種事兒,一心保的是香火,反而是女子,她多少還是有些動容的。

  她直接說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嗯。」沛駱點頭。

  他看向昏迷不醒的秦阾,千鈞一髮之際,他做出了最對的決定。

  連帶著剛剛清醒的秦阾也隱約聽到了。

  她感動不已,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沛駱坐在一旁,輕輕地握著她的手,「你安心養著就是了。」

  「嗯。」秦阾點頭。

  月丫煎好葯之後,端了過來。

  秦蓁特意在葯碗內放了一粒黑色的藥丸,混著黑乎乎的葯汁讓秦阾喝下。

  秦阾皺著眉頭吃下,而後便陷入了昏迷中。

  如此昏昏沉沉了好幾日,每日除了吃藥便是喝補湯,直等到她醒來,已經是半月之後了。

  這期間,沛駱更是衣不解帶地陪著,到底沒有再假旁人之手。

  秦蓁聽說了經過,知曉緣由,可人早先便沒了,此人到底是一石二鳥。

  用一個沛瑛跟前丫頭的死,不但損了沛瑛的名聲,而且差點害死秦阾與她腹中的胎兒。

  沛駱臉色一沉,看向秦蓁道,「一定要將此人揪出來。」

  「能夠在沛家安插人的,除了陸家還會有誰?」秦蓁接著說道,「眼下,陸家到底不會明著與沛家作對。」

  「你放心吧。」沛駱冷聲道,「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秦蓁當然明白,仇是要報,但終究還沒有到時候。

  待確認秦阾無礙之後,秦蓁才回去。

  端木衢已經在等她了。

  「你何時來的?」秦蓁一愣,到底沒有想到他會在。

  「知曉你今兒個回來。」端木衢想了想,接著說道,「這個快吃了。」

  秦蓁瞧著眼前黑乎乎的東西,湊上前去聞了聞,擡眸看著他,「你自個熬的?」

  「嗯。」端木衢點頭,「我之前瞧見你跟前的丫頭在你不適的時候,就是熬這個。」

  秦蓁一愣,低頭聞了聞,不過還是皺著眉頭喝下了。

  端木衢小心道,「我特意嘗過了,苦便算了,還一股子腥味。」

  秦蓁淡淡道,「你真當女子容易做呢。」

  「不容易。」端木衢乖覺道。

  秦蓁放下碗,而後說道,「多謝。」

  「日後,這些事兒交給我就是了。」端木衢保證道。

  秦蓁怔愣地看著他,「你可知曉你到底在說什麼?」

  「當然知道。」端木衢繼續道,「你放心吧,我答應你的,必定會辦到。」

  「嗯。」秦蓁輕聲應道。

  端木衢燦然一笑,那俊朗的容顏上似是堵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卻光彩奪目。

  秦蓁領了他的好心,卻也不知自個為何會如此。

  從最開始,他出現在大召,而後她便莫名地相信他能幫她找到該找到的人,該去的路,直到現在,她的確找到了自己,可卻還是跟他糾纏不休。

  秦蓁看向他,笑了笑,「我忙了好幾日了。」

  「我知道啊。」端木衢點頭,「我這幾日都會陪著你。」

  秦蓁挑眉,「你當真無事可做?」

  「有啊。」端木衢繼續道,「不過都是一些閑事兒,你的事兒才是最緊要的。」

  秦蓁無奈一笑,隨即起身,便去裡間了。

  端木衢並未跟進來,知曉她這是要歇息了。

  畢竟那黑乎乎的東西喝下之後,是會引起睏倦的。

  他暗暗地鬆了口氣,總算沒有被嫌棄。

  秦蓁的確想嫌棄,可對上他那期盼的眼神,終究還是一閉眼,仰頭一口灌下去了。

  她如今胃裡有些翻江倒海的,不過那葯勁兒也上來了,她覺得自個還是好好歇息為好。

  端木衢轉身去了院子裡頭的涼亭內,拿起放在上頭的醫書看了起來。

  知茉路過,小心地看著他。

  端木衢輕輕地扣著大理石的桌面,「上茶。」

  「是。」知茉連忙奉茶。

  直等到兩個時辰之後,端木衢接著說道,「你家小姐應當醒了,趕緊去伺候著。」

  「是。」知茉雙眸閃過詫異之色,不過還是應道,轉身去了。

  秦蓁剛醒,擡眸便瞧見知茉像是見了鬼似的進來。

  「怎麼了?」秦蓁看向知茉。

  知茉便將端木衢適才的行徑說了一遍。

  秦蓁挑眉,而後說道,「吃的可準備妥當了?」

  「大小姐,奴婢也不知您會不會喜歡。」知茉低著頭小心地說道。

  「這是何意?」秦蓁看著她問道。

  「二皇子將奴婢趕出來了,自個弄的。」知茉低著頭,「奴婢試圖進去,可您是知道的……」

  「君子遠庖廚。」秦蓁眉頭緊蹙,「他這是?」

  「此事兒若是傳出去的話?」知茉擔憂道。

  秦蓁擡步出來,便瞧見花廳內擺放著的幾樣小菜。

  端木衢轉身看著她,「來了。」

  秦蓁一愣,接著說道,「你這是?」

  「我剛學的。」端木衢笑呵呵道,「趕緊過來嘗嘗,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秦蓁愣住了,到底沒有想到,端木衢會如此用心。

  她突然想起前世的沐峰,他就算裝得再深情,也從未做到端木衢這般地步,畢竟,一個堂堂的世家公子,怎麼可能屈身入廚呢?

  而端木衢,身為雲國的二皇子,竟然能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

  秦蓁站在花廳內,看著上面擺放著的幾樣小菜,看似簡單,卻正是她今兒個想要吃的。

  她緩緩地坐下,端木衢親自給她布菜。

  秦蓁拿起筷子,夾了放在嘴裡,也隻是面無表情地咽了下去。

  「怎麼樣?」端木衢又是期待地看著她。

  秦蓁強咽下去,點頭,「還好。」

  「當真?」端木衢暗暗地鬆了口氣,便也要嘗一嘗。

  秦蓁接著說道,「這些東西,你可吃不得。」

  端木衢一愣,「為何?」

  「這都是女子月事所用之物。」秦蓁淡淡道,「你怎麼能用?」

  端木衢也隻好放下碗筷,盯著她道,「那你多吃些。」

  「嗯。」秦蓁點頭,便慢悠悠地用著。

  知茉瞧著秦蓁的神色,再看向端木衢那露出的明媚的笑臉,她想要吐糟,最後在秦蓁的一記警告之下,最終還是沒有戳破。

  秦蓁看著她,接著說道,「知茉,二皇子的飯菜可準備好了?」

  「奴婢這便去擺。」知茉應道,便轉身退下了。

  端木衢卻盯著秦蓁用飯,待知茉擺好之後,端木衢這才用了起來。

  秦蓁用過之後,便起身去了書房。

  端木衢目送著她進了書房,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知茉收拾飯菜的時候,趁機嘗了一口,當即便吐了。

  「這是要打死賣鹽的嗎?」

  知棋湊了過來,也嘗了另一個,「這是要甜死賣糖的?」

  「咳咳……」

  二人聽到書房內傳來的咳嗽聲,對視了一眼,連忙將剩下的端木衢做的飯菜收了起來,而後毀屍滅跡了。

  秦蓁大口地灌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朝天翻了個白眼,拍著胸口,幽幽地嘆氣。

  知茉端了一碗銀耳羹過來,小心地放下。

  秦蓁也顧不得了,連忙吃了起來。

  知茉心疼道,「大小姐,您又何必如此呢?」

  「他如此用心,不過是一頓飯罷了。」秦蓁淡淡道。

  「可二皇子如今可是興緻高漲,以為自個做的有多美味呢,萬一日日都……」知茉看著秦蓁嘟囔道。

  「什麼?」秦蓁當即被銀耳羹噎住了,一邊梗著脖子,一邊怒視著知茉。

  「大小姐,您當心。」知茉連忙給她順氣。

  秦蓁兩眼一翻,頹然地倒在圈椅內,「讓我先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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