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反怒極笑,反而表情平靜的下來,身子向後靠去,雙眸卻危險淩厲的半眯起,盯著她一臉決然的小臉。
「魚死網破?你想怎麼個魚死網破呢?」
金寶卻挑起唇角,翻出自己的手機,翻出照片給他看。
「這些全是證明我和你之間的證據,證明我為你流過產,至此以後都不能再懷孕的證明,還有一些照片,如果我把這些寄給雜誌社,就算你能洗白,對你,對你的醫院,我就不信一點影響都不會。」
秦穆一雙眸緊盯著她的手機,臉色漸漸變得陰霾,視線轉移到她的臉上。
「什麼時候你也會耍這種心機來算計我?」
金寶卻若無其事的收起手機,擡起頭來看著他,唇角嘲諷一揚。
「就在你算計我留在你身邊的時候,我還是跟你學習的。」
「很好,現學現用,這點心機都用在我身上,嗯?」秦穆語氣平平,竟然聽不出來生氣或者憤怒。
這讓她心裡不由多了幾分警惕。
「這都是跟你學的,說實話,我還真是要感謝你,不然我還每天都傻傻的或者,不知著外面的社會跟人到底有多險惡,謝謝你教會了我這些。」
秦穆這一次卻是真的被她氣笑。
「險惡?」她竟然用險惡來形容他。
「難道不是嗎?找個社會果然是萬惡的,人也是險惡的,怪就隻怪我自己遇人不淑。」
秦穆唇角的笑意慢慢收斂,卻意味不明的深深看了她一眼,「牙尖嘴利。」
可金寶卻被他這意味不明的一笑,和那高深莫測的眼神弄的有些毛骨悚然。
「你笑什麼?」
秦穆卻隻是低聲道:「你朋友的公寓是兩室一廳,兩張床睡四個人,你一直在那裡打擾,你覺得好嗎?」
這個問題她也有想過,可是他說出來,怎麼那麼不願意聽。
「怎麼不好?我們之前不都是住在一起的,寢室可比公寓小太多了。」
「住哪裡?你好意思住床上讓人家住地上嗎?」
「我……」她肯定不好意思,可是以她現在的狀況她們一定不會讓她睡地下或者沙發上的。
「一會跟你回去把行李搬出來,公寓和別墅,你選一個。」
「我不去。」
「放心,我不會過去,你一個人住。」
「我……」
「先吃飯,早上十點半的手術到現在,我才下手術台,如果你還有點憐憫之心就先讓我吃完晚餐我們再說其他。」
「我,我……」憐憫心,她是憐憫他了,誰來憐憫她啊?
不過她的確還沒有在說話,而是陪他吃了點東西。
可她說的也沒錯,對著他那張臉她的確吃不下去。
總是會想起那一晚在酒吧包房發生的事情,不由得扶起自己的手臂,雖然已經好很多了,可是偶爾想起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疼痛。
秦穆注意到她的神情和動作,眸光沉了沉,最後低聲道:「取完行李去醫院換個石膏,重新上點葯。」
金寶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偏過了頭,既然選擇留下來,跟在他身邊,有些事情還是不可避免的。
「我上去拿行李,你在樓下等我。」說完就打開車門下了車。
秦穆在車裡看著她慢慢走進公寓,將車窗滑下來,點燃一顆香煙,煙霧裊裊將他此刻的表情掩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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