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法醫嚴榮
「什麼時候?」
「我來看他,發現他已經在卧室斷氣了,臉色青黑,房間有味道,不確定死亡時間,你有時間過來一趟嗎?」
「好,我這就過去。」
「好,麻煩你了……」
門外,葉恬吐了好一會才有氣無力的喊,「淺淺,你快點出來。」
秦淺垂下雙手,緊握著手機,他看著梁軍這幅慘烈的樣子,她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似乎在一點點開始坍塌。
葉恬見她楞在那沒有反應,隻能扭著頭硬將她給拉了出來。
「你膽子怎麼這麼大,我都不敢看,太嚇人了。」
秦淺緊抿著紅唇,沒有臉色,她始終盯著卧室的方向,「怎麼會死呢?」
葉恬聽了隻想馬上離開這裡,「他已經是癌症晚期的人,那就是個定時炸彈。」
秦淺搖頭,「不對,我昨晚還跟他聯繫過,怎麼會過了一個晚上人就沒了?」
「我叫殯儀館的人過來……」
高城很快趕了過來,一進來就聞到了臭味,皺了皺眉,「屍體卧室?」
秦淺看著他點點頭,「在卧室。」說完又看向他旁邊一個男人,隻見他一直盯著她看,「這位是?」
「這是嚴榮,他是一名法醫,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我就把他帶來了。」
秦淺朝他點了點頭,心情沉重又壓抑,指著卧室,「屍體在裡面。」
嚴榮這才緩緩收回視線,「我進去看看。」邊說邊把手套戴好,和高城一起進了房間。
高城見狀不由擰眉,移開視線,「你看看他是否是正常死亡。」
嚴榮上前給梁軍做了一番檢查,他先是動了動四肢僵硬的程度,又看了看曈曨,最後掀開被子和衣服,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屍斑。
「怎麼樣?」
嚴榮走出來,將房門戴上,看著幾人,「你之前說這個死者是肺癌晚期?」
「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嚴榮搖了搖頭,看向秦淺,「秦小姐,你們是怎麼發現人死的?」
「我們敲門沒人回應,我想推門進去,發現房門是從裡面被鎖上的,我就用鑰匙開了,這間公寓是我給他租的,嚴醫生,是有什麼問題嗎?」
嚴榮聽了點點頭,「從屍體僵硬的程度,和他身上的屍斑來看,他死亡最少也超過十個小時了,因為夏天房間開著空調,時間可能會有所誤差,準確死亡世家需要解刨才能知道。」
葉恬捏著鼻子,「還要解刨?」
「解刨?意思是說他很有可能不是自然死亡?」
「目前來看,應該是自然死亡,不過究竟是什麼原因,還需要解刨……」說完,他開始大量這間公寓,在茶幾上和餐桌上都看見了空了的白酒,他拿起看了一眼度數,又在茶幾上看到了他所要吃的葯和一些檢查報告。
「他不隻是肺癌晚期,他還有很嚴重的高血壓,需要每天堅持吃藥,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而他現在吃的這款葯會和他吃的抗癌藥產生一定的作用,那就是不能喝酒,否則就會有死亡的風險,我初步推定,他吃因為同事吃了這兩種葯還喝了酒,所以才會死亡。」
聽了他的話,秦淺太手捏了捏眉心,嚴榮將他購買白酒和藥物的發票拿起來看了一眼。
「這葯是他前天買的,這酒是他昨晚買的,應該不會錯,而且你說門時反鎖的,想必是他喝了酒就睡下了,在夢中就死亡了。」
就在這時,殯儀館的人已經上了門,「請問是你們打的電話,有人去世了嗎?」
「對對對,就是這,你們快進來,人就在房間,你們快點拉走。」
「好的……」
秦淺看著殯儀館的人將梁軍擡起來,裝進冷藏櫃,直到他們將人拉走,葉恬在外面和他們在溝通,她回頭去看高城,對上他的視線。
高城推了推眼鏡,「秦小姐,現在這種情況對我們很不利。」
「怎麼不利了?一審的時候他不是已經出庭作證了?」葉恬聽到這句話上前詢問。
「他是已經出庭做過證沒錯,可二審還需要他出庭再次作證,我們現在等於沒了證人,所以秦先生是否真的能被無罪,我現在不能確定了。」
秦淺臉色微微發白,握緊了手心,「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父親很有可能不會被宣判無罪。」
高城點頭,「是,除非我們有其他證據證明。」說完,高城一頓,「梁軍說他五年前接的那通電話,說了準確時間和地點了沒有?那個時候秦先生在做什麼?」
秦淺聞言擰眉,搖了搖頭,「沒有,他沒有說的這麼清楚。」
高城皺了皺眉,「如果他沒死亡,我本身打算是要見見他,仔細問一問五年前的事情,或許能找到些組絲馬跡,沒曾想會是這個樣子。」
秦淺隻是抿了抿紅唇,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就轉身離開了。
葉恬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淺淺,你去哪?」
「別跟著我,我一個人靜靜。」
「可是……」葉恬不放心的看著她的背影,最後轉身看向高城,「高律師,你實話告訴我,伯父有幾分希望?」
「被無罪釋放的可能性太小,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好的結果就是這個案子被宣布無期延遲。」
葉恬一怔,睜大眼眸,「無限延遲?」
「是的。」
秦淺從小區離開,她站在公交車站不知在想些什麼,陽光下的她,肌膚白的彷彿透明,面容更是閃閃發光一樣。
「誒,13路公交車來了,快點,人好像很多……」
秦淺聽了之後轉頭看向那輛緩緩駛來的公交車,看著那兩個小情侶上了車,她竟也跟了上去,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看著車每到一站就會停下,有下去的人,也有上來的人,反反覆復循環著。
到最後她甚至不知道到底坐了幾站,直到司機回頭對她喊了一聲。
「喂,小姐,這已經是最後一站了,你要不要下去啊?」
秦淺眸光一閃,慢慢站起身下了車,公交車從她身後開走之後她轉過身才發現這條路熟悉的很,目光一顫,往右走去。
走了差不多三十分鐘,她回到了秦家。
雜草橫生,就像荒無的院子,秦家以往的氣派早就消失的一點影子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