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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 惦記!都在惦記(4)

禦寵醫妃 姒錦 2885 2025-06-21 11:14

  

  趙樽沒有回頭,淡淡掃一眼遠去的身影。

  「東方大人別來無恙?」

  輕輕「咦」一聲,東方青玄眯著鳳眸,走到他的身側,「青玄以為晉王應當是想不起我來才對?不曾想,青玄給殿下的印象竟是這般深刻。以緻忘了所有,也忘不掉我?」

  趙樽側身盯住他,唇角一揚,「東方大人美艷驚人,本王自是忘了所有,也忘不掉你,這有何奇怪?」

  「……」東方青玄嘴唇一抽,「殿下還是這般淫猥?」

  「不敢當!」趙樽負手而立,頎長的身姿俊若清桂,淡淡地瞄他一眼,「本王記得東方大人向來不贊人?看來實是惦記本王久矣,見之則情不自禁?」

  東方青玄眉梢一揚,「阿楚說,人的虛偽,在於自欺。」

  「阿七從不欺我。」趙樽反擊。

  這一句駁斥,極為有力,也把趙十九向來毒舌的功力發揮到了極點。思之喻意頗深,東方青玄花枝一般俊美的容色,亦是微微一哂,「殿下說得對,她從不欺你。所以,她一定告訴過你,青玄長得比殿下好看,是不是?」

  趙樽笑了,很難得的一笑。

  「是,她還說,你很配我。一剛一柔,正好一對。」

  說罷,見東方青玄似是被噎住,趙樽難得柔情地搭上他的肩膀,溫和一笑,「東方大人不如與本王一道回晉王府,圍爐夜話如何?」

  「天熱了,不適合圍爐夜話。」東方青玄嘆息一聲,淺笑的面上,帶了一點靨靨的病態。趙樽冷睨一下,視線落在他垂著的大袖上,眼波流光處,添了一抹複雜的晦澀。

  「手疾尚未大好?」

  東方青玄鳳眸一暗,挑高了眉,「殿下是在關心我?」

  「是。」趙樽語氣複雜,「我不想我的女人欠你。」

  「你是不想她惦記我吧?」東方青玄輕輕一笑,那淡琥珀波光的眸子裡,有一瞬的迷離,轉眼又逝,「你即便再不喜歡,也不得不承認,我在她的心裡,是不同的。」

  趙樽並不否認,淡淡看他,眸子銳了幾分。

  「比起趙綿澤來,殿下其實更介意我?」壓低了聲音,東方青玄極是不客氣的輕笑道,「在大殿上時,她不過多看我幾眼,你那個樣子,活像一個妒夫。你就不怕被趙綿澤看出來你裝的?」

  趙樽冷冷挑眉,不著痕迹地換了話題。

  「你以為趙綿澤會信?」

  輕呵一聲,東方青玄這般狡猾的人,到底還是中了趙樽的計,沒再繼續楚七心裡到底有沒有他的問題,緩緩拂開火紅的大袖,一雙柔媚的眼睛淺眯著,仿若嵌了一汪涼涼的清泉,比起他那個妹妹來,多添一絲男子的陽剛,那美艷又有過之而無不及。

  「殿下,阿木爾今日傷心了,她是一心為你……」

  「不必了。」趙樽截住他的話頭,冷冷看他,語氣並無波瀾,「我趙樽要的東西,自會去搶。我不要的東西,塞給我也無用。」

  東方青玄眸色一暗。

  趙樽定定看他,補充一句,「不管是江山,還是女人。」末了,見他不語,又惡劣地補充,「當然,男人也一樣。」

  東方青玄低低一笑,不知是怒的,還是氣的。

  「可你也傷她的心了。」

  這個「她」,說得是誰,兩個男人都心知肚明。

  趙樽銳眸微微一眯,終是沒有搭話。

  說了這樣多的話,這個「她」才是殺手鐧。

  東方青玄知他,懂他,所以,他方能傷他。

  眼皮兒一擡,他看他一眼,一聲不發,大步離開。

  東方青玄留在原地,看著他孤寂的背影,久久不語。

  世上的殘忍太多,又何止於被人橫刀奪愛?

  明知無望,卻不得不沉淪,更是一種卑微……

  晉王府。

  瓊花玉樹一應如昨,可人卻未成雙。

  承德院裡,趙樽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手撐著額頭,緩緩揉著,靜靜坐了許久。院子裡侍候的下人,都被打發了出去,無人可見他如今的情緒。

  良久之後,他的視線終是落在案幾下的抽屜上。

  那個抽屜,他平素喜歡放一些不太緊要的私人物品,阿七從前在時,他在房裡處理正事,她會調皮地坐在他的腿上,偶爾會在抽屜裡胡亂翻找,說找找看他有多少銀票地契房契,估算一下他的身家。找不到她就會他上下其手,那兩隻爪子總不太規矩,沒被發現,就偷偷撓他,偷了腥的小野貓似的。被發現了,就索性直接捏他,掐他,根本不曉得懂禮知節為何物。

  他時常頭大不已,斥她不知羞。

  可她似是發現了他那點不自在和窘迫。

  她得意了,他越不自在,她就更自在。

  每次哧哧幾聲敷衍過去,她下回還依然如此,怎麼教都不聽,說一些渾話,比尋常男子更敢出口,那一些舉動更不是尋常婦人所為。即便懶洋洋地賴在他身上看書時,她那隻爪子也不安生,非要撩撥得他心猿意馬,實在受不住現了原形,把她抱到桌上狠狠欺負一回,她才一邊喘一邊哈哈大笑,罵一句「德行」或「禽獸」……

  思緒到此,他突地皺了皺眉頭,抽屜上頭有一把鎖,可鑰匙原本是插在鎖上的。可如今,抽屜鎖住了,鑰匙不見了,隻有一把鎖,孤零零地掛在那裡。

  他擡手,想要用力扯開鎖。

  可想了想,他眉心斂住,又鬆開了手。

  在承德院裡,除了她沒有人敢動他的東西。

  既然是她鎖上的,就讓她鎖上吧。

  抿緊了唇,他慢慢擡起左手,將腕上的「鎖愛」解了下來,愛憐地撫著它,冷硬了許久的臉色終於軟了下來,他盯著鎖愛,就像盯著那個人的臉。

  「阿七,你不會怪我,對不對?」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除了他自己誰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也很柔,柔得就像他輕輕摩挲的「鎖愛」,不是一隻護腕,而是一個女人,他憐若至寶的女人。

  「你等著我,我說過的話,不會忘。我一定要用天下最貴的聘禮來迎娶你……他給得起的,我給得起。他給不起的,我也給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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