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裡。

　　秦綰的手機自手心掉落。

　　砸在地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大腦空白著，卻還記得自己是渴醒，起來喝水的。

　　然而。

　　剛拿起水杯。

　　又掉到茶幾上，再滾落到地上。

　　她怔怔地，看著水澆到手機上，把手機淋了個透。

　　房間門從外面被打開。

　　她回頭看去。

　　進來的慕少程反鎖了門，臉色陰沉的朝她走來。

　　秦綰抿著唇。

　　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他。

　　那雙眸子裡連憤怒都沒有，陌生到不願意施捨任何的情緒。

　　隻是那張剛才還潮紅的小臉，此刻白得像紙。

　　「怎麼了？」

　　男人的嗓音低啞地響在頭頂。

　　「蘇緻誠說的，都是真的？」

　　「……」

　　慕少程薄唇抿成一條冷毅的直線。

　　不接話。

　　秦綰那雙沒有情緒的眸子裡終於浮起一絲笑。

　　她打掉他伸來的手，惱怒的喊，「別碰我。」

　　「秦綰，你發什麼神經？」

　　慕少程盯著她那雙滿是嘲諷的眼神，還有那慘白無血色的小臉。

　　「你讓我覺得噁心。」

　　秦綰咬牙。

　　她知道，他們一直討厭她。

　　「我噁心，那傅明寒不噁心？」

　　在慕少程看來，秦綰的反應，全是因為知道了傅明寒對她的喜歡不是真心。

　　所以，他比她更加惱怒。

　　「你們都噁心，慕少程你給我滾。」

　　秦綰說完，忽然抓起茶幾上的杯子朝他砸去。

　　慕少程擡手接住。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進懷裡，秦綰已經氣得失了理智。

　　被他抓著，她想也不想，低頭就咬住他的手背。

　　像是要把心頭這些年的委屈和惱怒，都藉此發洩出來。

　　她聽見慕少程的悶哼聲。

　　嘗到了腥甜味。

　　可是，慕少程抓著她不放。

　　她氣得又用腳踩他。

　　他躲開。

　　她的嘴巴終於被他捏著從他手背上拿開，她才看見，他的手背被他咬出了兩排血印。

　　「夠了嗎？」

　　「夠了。」

　　秦綰的聲音冰冷得如同從冰窖裡傳來。

　　「謝謝你們讓我這麼早聽到。」

　　慕少程俊臉又沉了一下，心口處說不出的堵。

　　「秦綰，那都是多年前的事……」

　　「多年前。」

　　秦綰忽然又笑起來，笑得眼淚滾落。

　　她望著眼前模糊的他，想起這些年，他們對她的所做所為。

　　她又緊緊地抿著唇。

　　不能哭。

　　她用力的抹掉眼淚。

　　一字一頓地說，「我恨你們，慕少程，我要跟你離婚。」

　　「你胡說什麼？」

　　慕少程突然沉怒的再次伸手抓她。

　　秦綰退到幾步外。

　　地上。

　　她被淋濕的手機突然震響。

　　慕少程低頭去撿時。

　　她轉身就朝門口跑。

　　「秦綰。」

　　慕少程撿起手機追過去，秦綰正好關上卧室的門。

　　外面，蘇緻誠見她出來，也臉色微變地喊了一聲，「秦綰。」

　　她奪過他手裡的酒杯，直接砸向慕少程。

　　再推了蘇緻誠一把。

　　跑出了酒店房間。

　　慕少程沒被酒杯砸到，可杯子裡剩餘的半杯紅酒卻全數潑到了他臉上，身上。

　　他還想追。

　　被蘇緻誠拉住了。

　　「少程，你這樣子怎麼追她？」

　　慕少程不說話。

　　隻是一雙眸子緊盯著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