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左湛告訴秦綰，發帖的人查到了。

　　「秦小姐，已經查清楚了，指使人發帖的，是一個三線演員。因為嫉妒蘇妮出道晚，比她紅，才找人發了帖。」

　　「叫什麼名字？」

　　秦綰精緻的臉蛋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眉心微蹙，聲音清冷。

　　直覺告訴她，這種手法，特別像是蘇情做的事。

　　左湛點頭，「那個女演員叫衛姝，是科班出身，演技不錯，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不紅。」

　　「有查清楚她出道多久，演過什麼戲，和蘇妮結仇的原因嗎？」

　　想了想，秦綰多問一句。

　　左湛有一秒的遲疑。

　　因為衛姝之前跟蘇情一起演過兩部戲。

　　他不太想提起。

　　怕提到蘇情的名字，會讓秦綰心裡不舒服。

　　秦綰清眸微眯地看著他，「是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左湛是自小跟在慕少程身邊的人。

　　他雖然有些憨憨的。

　　能力絕對沒問題，這一點，秦綰很清楚。

　　左湛連忙搖頭，解釋，「秦小姐，那個衛姝演過的戲有……」

　　衛姝出道七八年了。

　　演過的戲不少，都是配角，或者跑龍套。

　　左湛跳過了蘇情主演的兩部戲。

　　把其他的，都說了。

　　——

　　晚上，秦綰就看見那個叫衛姝的上了熱搜。

　　全是一些她的黑料。

　　欺負新人，潛規則，還有，試圖勾搭影帝愈旭升。

　　手機鈴聲響，看見來電，秦綰按下接聽鍵，「喂。」

　　「綰綰，你回國了？」

　　手機那頭，愈旭升的聲音愉悅的傳來。

　　「嗯。」

　　「是你一個人回來的，還是帶著恩恩和心心回來的？」

　　「帶著恩恩和心心回來的。」

　　「綰綰，我聽說昨天網上關於你的緋聞，是衛姝做的，你可知道？」

　　話入正題，愈旭升在電話那頭關心地問。

　　秦綰沒想到，他的消息來源那麼快，抿唇，凝思片刻。

　　她問，「你和衛姝這人熟嗎？」

　　「我和她不熟，網上是謠言，你可別信。」

　　愈旭升指的，是現在網上那個說衛姝勾引他的帖子。

　　頓了下，他又說，「之前她和蘇情一起拍過兩部戲，雖然她隻是一個不起眼的配角，但似乎，當時她和蘇情走得還挺近。」

　　「哪兩部戲？」

　　秦綰詫異地問。

　　她以前雖然做過電視劇配音，但她做的，都是主角配音。

　　並不認識什麼跑龍套的。

　　後來，轉做有聲劇之後，她對娛樂圈就不再關注了。

　　對於衛姝這人，還真沒半點印象。

　　愈旭升說了那兩部電視劇的名字。

　　「綰綰，我過兩天要去葉城，到時給你打電話，一起吃飯。」

　　「好。」

　　掛了電話，秦綰搜索愈旭升說的那兩部劇。

　　就發現，左湛今天告訴她的，沒有這兩部劇。

　　凝眉思索了幾秒。

　　她又搜索演員表，很意外，看見了郝美麗的名單。

　　退出網頁，秦綰找到郝美麗的電話撥打出去。

　　響了幾聲，郝美麗的聲音傳來，「喂，哪位。」

　　「是我，秦綰。」

　　「啊，女神，真的是你嗎？」

　　秦綰本能的把手機拿離耳朵，郝美麗還在手機那頭尖叫，「女神，這三年你去哪兒了啊，我一直找你都找不到……」

　　幾分鐘後。

　　郝美麗訴說完了思念之情。

　　秦綰才問她，是不是認識衛姝。

　　「女神，你是說那個造謠你的女人嗎？我認識，兩天前，我還在咖啡廳裡碰到她和一個女人一起喝咖啡呢。沒想到她那麼噁心，竟然造你的謠。」

　　「她之前和蘇情的關係如何，你知道嗎？」

　　秦綰問。

　　她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可能和蘇情有關。

　　就像當年的毀墓之事……

　　——

　　網上的熱搜持續到第二天。

　　衛姝被網友和蘇妮的粉絲罵滾出娛樂圈。

　　簽她的公司跟她解了約。

　　送完恩恩和心心上學，秦綰就收到郝美麗的信息，【女神，這是衛姝的地址，你要是去找她，我陪你去吧，我會一點功夫，可以保護你。】

　　【你能把她約出來嗎？】

　　【我試試。】

　　半小時後。

　　郝美麗告訴秦綰，衛姝不敢出來，因為她家小區外面守滿了記者和蘇妮的粉絲。

　　但她可以去衛姝家。

　　【女神，你告訴我怎麼做，我自己去她家，人太多，你去不安全。】

　　秦綰想了想，給郝美麗回復一條消息。

　　【問她想不想繼續在娛樂圈混，和蘇妮那樣火。她要是想，我可以幫她。】

　　【女神，她造你謠，你怎麼還幫她啊？】

　　【我隻要她說實話。】

　　【好，我懂了，女神，你等我消息。】

　　——

　　醫院電梯裡，隻有秦綰和左湛兩個人。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左湛身上，若有所思地。

　　中途，電梯停了一次，開門，關門，沒人進來。

　　秦綰也不曾移開目光。

　　直到把左湛看得頭皮發麻。

　　擡手去抹臉，「秦小姐，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怎麼這樣問？」

　　秦綰秀眉輕挑地揚起一個淺笑，語氣散漫。

　　左湛不敢看她的眼睛，低著頭說，「秦小姐，你剛才一直看著我，如果不是我臉上有東西，那，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

　　秦綰走在前面出了電梯。

　　又頓下腳步，回頭看著工湛，「三年前，後來蘇情去了哪裡，你可知道？」

　　「不，不知道。」

　　左湛下意識地搖頭，「秦小姐，自從三年前蘇情失蹤，我們就再沒有她的消息。爺跟她現在半點關係都沒有，之前，爺也是被騙了才會對她的……」

　　秦綰眉眼淡冷地看著左湛。

　　說到後面，他自己說不下去消了音。

　　她皮笑肉不笑地問，「慕少程跟蘇情沒有關係，你昨天還隱瞞什麼？」

　　「秦，秦小姐，我不懂什麼隱瞞什麼？」

　　左湛的臉色都變了。

　　秦綰的臉色驀地冷了下來，語帶嘲諷，

　　「別告訴我，你能查到是衛姝找人發帖，卻剛好漏掉她參與的蘇情主演的那兩部劇。你故意隱瞞，不是因為蘇情和你家主子的關係非淺，怕我懷疑到她嗎？」

　　左湛直接嚇白了臉，急切地解釋，「秦小姐，跟我家爺沒關係，真的，都是我愚蠢的害怕你聽到蘇情的名字，會心情不好，我就，沒有提那兩部劇。秦小姐，你怎麼處罰我都行，但請你不要誤會我家爺。」

　　秦綰白他一眼。

　　轉身就走。

　　左湛一臉自責地跟在她身後，可憐兮兮地喊，「秦小姐？」

　　喊第三聲時，秦綰停步。

　　他立即說，「秦小姐，怎樣的處罰我都接受，但，這事真的跟我家爺沒關係。」

　　秦綰冷冷地看著他，「你以為我真的是因為慕少程和蘇情的關係生氣？」

　　「……」

　　左湛一臉茫然，不懂。

　　秦綰抿抿唇，淡漠地說，「三年前，蘇情造過相同的謠，這一次，我本來懷疑和她也有關係。但你故意隱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