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輕蹙著眉，眸色厭惡地看著撲倒在地的蘇情。
輕飄飄地說，「你應該到了格子間門口再趴下去，那樣有更多的機會吃到屎。」
此時洗手間沒有別的人。
蘇情的一隻手臂磕出了血，兩條膝蓋也疼得要命。
她擡起頭恨恨地瞪著秦綰那張漂亮得讓人想毀掉的臉蛋。
「秦綰，你竟然敢絆倒我，我要告訴少程和你媽。」
蘇情可能是摔傻了。
秦綰聽見這話，咯咯地笑起來。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情那張五顏六色的臉，好心地提醒她，「你這招用了這麼多年不煩嗎？還是秦淑梅沒告訴你，我已經做過DNA鑒定，知道她不是我親生母親了？」
「她……她怎麼可能不是你媽。」
蘇情的眼神閃爍了下，生硬地說。
「怎麼可能，你不是很清楚嗎？」
秦綰眸底浮起一抹嘲諷地笑，蘇情莫名有些慌。
她不再看秦綰，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按住出血的手臂處傷口，對秦綰說，「今天的仇和那晚你推我下樓的仇，我都會給你記著的。」
沒辦法，論動手她打不過秦綰，隻能記著來陰的。
「記著做什麼，要感謝我嗎？」
秦綰精緻的臉蛋上浮著笑。
水眸裡一片冷意，「蘇情，這裡沒人，你不用演。你那晚的目的不就是流掉你肚子裡傅明寒的孩子，然後嫁禍給我。再用你那可悲的恩情去威脅慕少程跟我離婚，娶你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情打死不承認。
她怕秦綰錄音之類的。
畢竟那天秦綰把她截圖給她的結婚證，都發到微博上，揭穿了她不是單身的事。
秦綰挑眉，「不知道嗎？那你最好裝一輩子，永遠別讓慕少程知道，你在騙他，不然即便結了婚，他也有可能跟你離婚。」
蘇情的臉色變了幾變，青黑著臉說，「你少詐我。秦綰，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少程玩夠了你，就會把你甩掉的。跟當初傅明寒一樣，他們對你都不是真心的。」
似乎這樣說，能讓她自己心裡好受些。
話音微頓。
她又說，「你知道嗎？那天晚上，少程在醫院寸步不離地陪了我一個晚上。你是鬥不過我的。」
忽略心裡那抹異樣。
秦綰說得雲淡風輕地，「他陪你一個晚上就值得你這麼得意？那你可守好了，萬一哪天他再棄你而去，我怕你會活不下去。」
「他永遠都不會棄我而去的。」
蘇情一直緊緊地盯著秦綰。
把她剛才那一瞬間的細微表情變化看在眼裡。
她面上浮起得意地笑，「我隻要一想到那天晚上他抱著我急切地趕往醫院，我就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還有，你知道少程為什麼允許你去看望奶奶嗎？」
蘇情的演技有時真的很好。
她笑著說，「因為少程心疼我流了產，他讓我好好地坐月子。那個孩子，你真以為是傅明寒的嗎？秦綰，你真愚蠢，那要是傅明寒的孩子，你以為少程會跟你離婚？」
——
蘇情一瘸一拐的離開洗手間後。
秦綰在格子間呆了幾分鐘。
站在鏡子前洗手時，她耳邊回蕩著剛才蘇情的話。
「秦綰，少程之所以跟你離婚，是因為我流掉的孩子是他的。你是不是很好奇他什麼時候跟我上過床？」
「讓我告訴你，我十八歲那晚，就把自己給他了。」
秦綰抿抿唇，再想起慕少程那晚說的那句，「你不是要跟我離婚嗎？把協議寫好給我。」
涼涼的勾了勾唇。
出洗手間之後，她還是去醫生辦公室問了慕老夫人的情況。
老夫人得的阿爾茨海默病。
醫生說，她的情況沒法保證。
但這麼快醒來，已超乎了他的想像。
——
蘇情回到病房，就給蘇譽山打電話。
手機響了好幾聲，蘇譽山的聲音傳來，「喂，阿情。」
「爸，你現在有空來醫院嗎？慕奶奶醒了。」
「怎麼，你還不好意思自己去了？」
蘇譽山聽著蘇情那委屈的語氣，笑著打趣。
蘇情悶悶地說，「我不是不好意思去，是慕家的保鏢和傭人不讓我進去。說是少程隻讓秦綰去看望慕奶奶，把我們當成外人來防備著。」
「還有這種事？」
「嗯，我剛剛去過……」
蘇情把經過說了一遍，再加油添醋。
說秦綰還把她絆倒受了傷。
「阿情，先讓醫生給你處理一下傷口，我現在就趕去醫院。」
蘇譽山的聲音充滿了怒意。
掛了電話，蘇情眼底劃過一抹狠色。
秦綰，你以為迷惑住少程和傅明寒就安全了嗎？
我會讓蘇譽山和蘇緻誠來收拾你的。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本事連他們也迷惑住。
-
秦綰沒有一直守在醫院。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她又去了一趟病房。
老太太還在睡。
楊姨守在病床前，兩名保鏢守在走廊上。
保鏢要給她開門，被她阻止，「我不進去，不用開門。晚些時候你們通知慕少程，他應該會趕回來。」
「秦小姐，你要是走了，蘇小姐來了怎麼辦？」
其中一名保鏢弱弱地問。
秦綰看著他那張沒有太多表情的臉。
嗓音清淡，「這個問題，你們應該問慕少程。聽說她很快就要跟慕少程結婚，成為你們的新少夫人了。」
「……」
「你們守好慕奶奶，我先回去了。」
「……」
保鏢動了動嘴角，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秦綰乘電梯下樓。
到一樓，走出電梯，手機就震響。
看見是劉奶奶打來的電話，秦綰放慢了腳步，一邊接電話，一邊朝門口走。
劉奶奶在電話裡說，「綰綰，我已經安全到家了，你幫我謝謝那個小夥子和那個護士。」
「好，我幫你謝謝他們。」
秦綰又問了劉奶奶的檢查情況。
劉奶奶說，有一項檢查要三天後才能出結果。
其餘的檢查，都沒什麼大問題。
走出醫院，就看見蘇譽山從幾米外的停車場方向走來。
秦綰想裝作沒看見，卻被蘇譽山叫住，「秦綰。」
聞聲轉頭，秦綰停下腳步。
蘇譽山來到她面前，面色神色沉鬱地問，「你剛才是不是把阿情絆倒摔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