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綰忍著笑，和心心一起望著慕少程。

　　完全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慕少程剛看她一眼，心心的聲音又響起，「爸爸。」

　　慕少程收回看秦綰的視線，溫柔地看著心心清澈的大眼睛。

　　溫柔地說，「爸爸當然愛心心。」

　　「那，爸爸你更愛我還是更愛媽媽呢？」

　　心心很認真的望著慕少程。

　　旁邊，秦綰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慕少程不答反問，「心心是希望我更愛媽媽還是更愛你呢？」

　　「我希望爸爸更愛我。」

　　「那，心心希望爸爸不愛媽媽嗎？」

　　「爸爸不愛媽媽的話，是不是要出去給我和哥哥找新媽媽了？」

　　心心的小腦袋瓜裡，又冒出了新的問題。

　　慕少程很認真的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心心聽他這麼一說，小臉立即變色，「那不行，爸爸不能找新媽媽，你要一直愛我的媽媽。」

　　「可是，爸爸要更愛心心啊。」

　　「爸爸，你還是先愛媽媽吧。」

　　心心很認真地安排，「你先愛媽媽，再愛我，最後愛哥哥。但你不能去愛別人的媽媽。」

　　「好。」

　　慕少程笑著把心心抱到懷裡。

　　「因為爸爸很愛很愛媽媽，所以，才有了你和哥哥兩個可愛的小寶貝。」

　　「爸爸，然後呢？」

　　「然後，爸爸和媽媽都很愛你們。」

　　「我知道了。」

　　心心興奮地說，「我們是一家人，要相親相愛，一個都不能少。」

　　「嗯，心心說得對。」

　　「爸爸，我還是回我房間睡吧。」

　　心心突然就想通了。

　　掙紮著從慕少程的懷裡爬出來，又抱住秦綰，在她臉上親了兩口。

　　再附在她耳邊，溫柔地說，「媽媽，我會夢到你的。你睡吧，我讓爸爸送我回房間。」

　　慕少程送心心回房，把她哄睡之後回到房間，秦綰正趴在床上看書。

　　她濕著的發搭在一邊，慕少程笑了笑，把吹風機拿過去插好插頭。

　　坐在床沿上，大掌穿過她的髮絲，動作熟悉又溫柔地替她吹頭髮。

　　秦綰乾脆把書本放下，放著輕緩音樂。

　　一邊聽著音樂，一邊打開手機相機，拍下他的照片。

　　慕少程在她拍照的時候會挑眉，勾唇等動作。

　　拍下的照片，說不出的好看。

　　手機有消息進來，秦綰退出相機，去看消息。

　　慕少程則是放下吹風機，到梳妝台前，把玫瑰油擠到掌心。

　　再回到床前，抓起她的發，將玫瑰油抹到她發尾上。

　　空氣裡，好聞的玫瑰油香味瀰漫開來，像極了幸福和甜蜜的味道。

　　-

　　次日。

　　秦綰正式去慕氏集團，給慕少程當私人助理的第一天。

　　雖然慕少程說她不用穿工作服，但，秦綰還是搭配了一套比較正式的裝扮。

　　隻不過，她隻出嘴。

　　都是慕少程這個霸道的寵妻狂在動手。

　　他不隻要霸道的要給她穿衣，還在她洗漱之後，把她按在梳妝台前。

　　他給她梳發，畫眉。

　　一邊為她畫妝，一邊感嘆地說，「綰綰，你真美。」

　　秦綰眉眼含笑地嗔他一眼，「等我老了，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不，我的綰綰即便將來老了，在我眼裡也是最美的。」

　　他說著，還挑起她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秦綰有些受不了他的推他，嘴裡說著，「別鬧，一會兒要是害我上班遲到，我就不去了。」

　　慕少程抱著低笑，「綰綰，你是不是昨晚沒要夠，現在還想？」

　　秦綰臉頰微燙，「你別胡說八道。」

　　「哈哈。」

　　慕少程笑得更加過份，「好吧，我不胡說八道，是我愛綰綰愛不夠。」

　　「好了，你再這樣，就先去看心心和恩恩起床沒有，不要在這兒了。」

　　「我保證不說了。」

　　慕少程很認真的保證。

　　拿起一旁的口紅，繼續下一步。

　　-

　　吃過早餐，慕少程和秦綰上班前。

　　雷東來彙報他查到，關於葉謹這幾年的資料。

　　並且說，「爺，劉家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他們以後不敢再招惹葉謹小姐了。」

　　慕少程一目十行的看完他查到的資料，點點頭。

　　雷東有些遲疑地開口，「爺，我這個周末想請兩天假。」

　　慕少程挑眉。

　　「兩天夠嗎？」

　　雷東連連點頭，「爺，夠了。」

　　慕少程，「你不是回老家？」

　　雷東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爺，隻隻說想去海底動物世園。我……就想著，請兩假陪她去。」

　　慕少程勾起恍然的笑，「行，你們都老大不小了，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爺，我隻是……」

　　「隻是什麼，別告訴我，你隻是把馮顏當朋友。要真是這樣，那回頭我讓綰綰給你物色一些合適的人選，相親。」

　　「不不不。」

　　雷東嚇得急忙擺手。

　　臉色都變了，「爺，我不需要相親。」

　　「是嗎？但你都三十多的人了，總不能一輩子光棍。」

　　慕少程說得一本正經。

　　雷東要哭了，「爺，我，我喜歡馮顏，不要別的女人。」

　　慕少程這才笑道，「喜歡就喜歡嘛，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既然喜歡人家，就主動的追求，別傻兮兮的，等人來跟你表白。」

　　雷東受教的點頭，「是，爺，我知道了。」

　　他心裡無聲吐嘈，當年您對秦小姐，不也是一直不敢表白嗎？

　　慕少程不知他那些心理活動。

　　淡聲說，「左湛也在專註於人生大事，並且，已經先下手為強的請了一年的假。你們幾個不可能同時休假，隻能誰先定下來，就把假期給誰了。」

　　「爺，我不太懂。」

　　「不懂結婚度蜜月要假期，還是不懂老婆娶回家是需要陪的，老婆生孩子坐月子，都需要陪？」

　　雷東被說得不好意思，「爺，那些還很遙遠呢。馮顏已經有一個隻隻了，我沒打算再要。」

　　他不想給馮顏任何的心理負擔。

　　他喜歡的，是她這個人，不是為了讓她傳宗接代。

　　-

　　謝家。

　　知道萌萌今天要回青雲音上班，左湛一大早就到了謝家外面等她。

　　謝萌萌收到他的信息時，早餐剛端上桌。

　　見她看消息，謝父不經意地問，「萌萌，是左湛嗎？」

　　謝萌萌眸子微閃了下，淡淡地「嗯」了一聲。

　　謝父溫和地說，「你喊他進來一起吃早餐吧。」

　　於是，左湛就在謝家蹭了一頓早餐。

　　吃完早餐，他送謝萌萌去上班。

　　今天他開的是一輛新車。

　　謝萌萌有些意外，「慕家的車還真多，你們是不是經常換車開？」

　　左湛笑看著她說，「之前開的車都不是我自己的，這輛車，是我自己買的。」

　　「哦，我聽綰綰說，你休了一年的假？」

　　謝萌萌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隨口問。

　　左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提到這個話題，他神色間認真了一分。

　　似乎，還有些許的緊張，「是的。」

　　謝萌萌好奇地問，「請那麼久的假，是要遠行嗎？」

　　「不是。」

　　左湛的嘴角抿了抿，很不地道的把鍋甩給了他家爺，「我家爺想和我家少夫人在一起，我隻有休了假，他才能讓我家少夫人去當他的私人助理。」

　　謝萌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左湛一本正經，「嗯。」

　　謝萌萌玩笑地問，「那你會不會被這樣解僱掉？」

　　左湛，「不會，我家爺不輕易解僱人。」

　　車子到青雲音停下後，左湛在謝萌萌下車前叫住她，「萌萌。」

　　謝萌萌回頭朝他看去，用眼神詢問他，什麼事。

　　左湛壓下心裡的緊張，在和她視線相觸後，話脫口而出，「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做我女朋友？」

　　「……」

　　謝萌萌看著他難以掩飾的緊張神色。

　　唇輕抿地沒有說話。

　　車廂裡，尷尬蔓延開來。

　　左湛本就不是一個情商高的男人。

　　更不會油嘴滑舌。

　　見謝萌萌不說話，他的眼神黯了黯，有些急地說，「我不是要你馬上答應，萌萌，我喜歡你，已經很久了。」

　　謝萌萌，「……」

　　左湛的語速很快。

　　她根本插不上嘴。

　　隻聽他急切地說著，「我不在乎等多久，隻要你別因為我今天的告白而躲著我就行。」

　　「雖然我不是很優秀，但隻要你想我做的事，我一定會盡全力去做。我喜歡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我會喜歡你一輩子，一輩子，都對你好。」

　　「左湛。」

　　謝萌萌終於在左湛換氣的時候，找到機會開口。

　　左湛一隻手還握著方向盤沒拿開。

　　被謝萌萌這一喊，他握著方向盤的力度本能的加重。

　　「萌萌，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他平時不是很多話的人。

　　但剛才，一口氣說了一堆。

　　他擔心謝萌萌嫌他煩。

　　謝萌萌搖頭，「沒有。」

　　「那，我剛才說的這些，你不會覺得煩吧，你要是覺得煩，我以後就少說話。」

　　謝萌萌的嘴角抽了下。

　　看著左湛的樣子，她有些想笑，但見他如此緊張嚴肅。

　　她便也很正色地回答，「我會很認真的考慮你剛才的話。」

　　左湛愣了兩秒，臉上的嚴肅被欣喜取代，「你不用著急，慢慢考慮。我有一年的假期，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可以隨叫隨到。」

　　「不用。」

　　「不，萌萌，我不隻是想跟你交往，我還想跟你一輩子在一起。你不能隻聽我說喜歡你，你可以好好的考查我……」

　　「你，不會是事先打過草稿的吧？」

　　謝萌萌聽完左湛的話，疑惑地問出一句。

　　左湛尷尬地擡手撓頭，但還是承認自己事先的準備。

　　「我這人嘴笨，又沒喜歡過女孩子，這是我第一次喜歡女孩子，第一次跟女孩子告白。怕說錯話，我就提前兩天寫了草稿，這兩天，我本來背得很熟的。」

　　但，真正看著她說這些話的時候。

　　比面對慕氏集團所有高管，都要緊張。

　　謝萌萌的心裡突然很感動。

　　她看著左湛這張雖然不是特別帥，但也並不醜，算是俊朗的臉。

　　「我之前談過一次戀愛，你沒談過戀愛，不想找一個也沒談過戀愛的女孩子嗎？」

　　「我沒想過，找什麼樣的。」

　　「那你介意我之前談過戀愛嗎？」

　　「不介意。」

　　謝萌萌輕聲說，「我對你的了解已經不少了，不需要考驗考查什麼的。我媽媽剛走，我並不想這麼快談戀愛。」

　　「沒關係，那你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過，我們隻是朋友。」

　　左湛不知道她這是不是婉轉的拒絕。

　　他需要回去之後，再細細的思考。

　　謝萌萌正猶豫要不要再解釋一句。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了起來。

　　她跟左湛揮了揮手，便彎腰鑽出了車。

　　-

　　慕氏集團從上到下的人都知道，今天他們總裁的心情特別好。

　　一向在公司嚴肅的慕大總裁，見誰都微笑點頭。

　　不僅如此。

　　還高調的牽著他私人助理的手進公司。

　　並且，在會議室裡，對一眾高管介紹的時候，是這樣說的。

　　「由於左湛休假一年解決個人問題，從今天起，我太太秦綰做我的私人助理。」

　　桌子底下，秦綰的手還被他霸道的抓在手裡。

　　慕少程深邃的眸掃過一眾高管，嗓音低淡，「綰綰和之前左湛的工作不同，她隻負責我個人，左湛其餘的工作內容，有秘書部分擔。」

　　「綰綰和我一個辦公室……」

　　秦綰本以為自己有單獨的辦公室。

　　沒想到，是和慕少程一個辦公室。

　　會議結束，她被他拉到辦公室，關上門後，他還反鎖。

　　落鎖聲鑽進耳裡，秦綰本能的警惕，「你鎖門做什麼？」

　　慕少程嘴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把她拉到辦公桌前，按坐在椅子上，「不想被人打擾。」

　　她的辦公桌就在他的旁邊。

　　一擡眸，就能看見。

　　慕少程心情極好，「現在這樣，我就不用因為一整天看不見你，而想你想得沒心情工作了。」

　　秦綰，「那麼多年，我也沒見慕氏集團破產。」

　　慕少程低笑，「以前我是怕把慕氏集團整破了產，你會覺得我是紈絝子弟，無可取之處。」

　　「……」

　　「後來，我有了你，更不敢公司破產。現在我是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公司破產是不可能的了。」

　　「我怕和你一個辦公室，才會影響到你工作。」

　　他俯身吻上她的耳垂，在她的躲閃中意有所指的啞聲說，

　　「這樣的影響最多一兩個小時，不是全天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