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未走的傅明寒,正好捕捉到那人眼底的陰狠。
視線落在他右手捏著的杯子上。
那是一個太空杯。
可是,裡面裝的不是水。
接近秦綰的時候,他將杯蓋擰開。
秦綰和謝萌萌說著話。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還靠得極近,本能的回頭看去。
就見她身後跟著一個陌生男人,還有傅明寒。
那個男人,在她回頭的時候,眼底迸出一道陰狠的光芒。
「你就是秦綰?」
「你是誰?」
秦綰擰眉,反問的話出口。
那人擡手就把杯子裡的液體潑向她的臉。
秦綰臉色驟變地推開旁邊的謝萌萌,同時擡起另一隻手臂去擋……卻被後面衝上來的傅明寒一下抱住。
黑衣男人潑出來的液體沒有濺到她身上。
熟悉的男性氣息入鼻的瞬間,耳朵裡鑽進男人痛苦的悶哼聲。
謝萌萌嚇得尖叫。
那個男人被傅明寒用力地拉退了兩步,穩住身子後轉身就跑。
他手裡拿著危險物體,過往的行人沒人敢攔。
很快地就開著車溜之大吉。
「綰綰,傅明寒……」
謝萌萌顫抖的聲音砸得秦綰的呼吸一滯。
她擡眼看向緊抱著自己的傅明寒痛苦的面色,臉色一下就白了。
傅明寒在她看來的時候,牽強地扯動嘴角,不放心地問,「綰綰,你有沒有受傷?」
他的話瞬間濕了秦綰的眼眶。
她含淚望著他,「那人潑的是什麼,硫酸嗎?你還能自己走嗎?」
「我……沒……」
傅明寒的話沒說完。
突然眼一閉,身子的重力完全壓向她。
秦綰臉色大變地又喊了一聲,「傅明寒。」
繼而喊謝萌萌,「萌萌,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
「綰綰,好,我馬上打。」
謝萌萌顫抖著手摸出手機,打電話。
秦綰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她掙紮著要把手伸出來抱著傅明寒,更好的扶住他的身子。
但她被傅明寒抱得太緊。
掙紮不出來。
他哪怕昏了過去,還在阻止她的手伸出去……
還好,醫院離得近。
救護車趕來隻用幾分鐘。
秦綰在醫生趕到之前,把傅明寒的襯衣脫了。
剩下的硫酸,她擦掉了一點。
——
葉城人民醫院。
傅明寒被推進了手術室。
秦綰慘白著臉。
怔愣地還沒恍過神來。
旁邊,謝萌萌抿抿唇,輕聲喊她,「綰綰,你要不要通知蘇情?」
秦綰眨了下眼。
望著不遠處的緊閉的手術室門,遲鈍的想起來,傅明寒是蘇情的老公。
「我給傅伯母打電話。」
剛才,傅明寒的手術單,是她親簽的。
情況緊急,醫生又認識傅明寒,似乎不知道他們已經分了手。
問都沒問,直接催她簽了手術單。
秦綰撥出傅母的電話。
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傅母的聲音傳來,「喂,綰綰。」
「傅伯母,明寒受傷了,現在人民醫院……」
秦綰的聲音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但能把事情說清楚。
傅母說馬上趕來。
就掛了電話。
秦綰又把蘇情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打電話通知她。
蘇情也在這家醫院,還沒有回去。
秦綰讓謝萌萌先去吃飯。
謝萌萌不想走,「綰綰,我在這兒陪著你。」
「一會兒傅伯母和蘇情都會來,你在這兒不方便。去吧,我已經沒事了。」
秦綰怕一會兒萌萌受自己牽連被為難。
謝萌萌見她態度堅定,又叮囑了兩句,讓她有事打她電話,才離去。
謝萌萌走後不到十分鐘。
蘇情就杵著拐杖,由助理扶著走來。
她來到秦綰面前。
二話不說,先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淩厲地說,「秦綰,明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了你的命。」
秦綰沒躲,也沒還手。
她無視那股火辣辣地疼痛。
面無表情地看著蘇情那雙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唇邊緩緩地,扯起一抹冷笑,「蘇情,你是真的擔心傅明寒,還是借題發揮?」
蘇情被她說中心事,惱羞成怒地再次揚手,「剛才那一耳光是因為你害了明寒,現在這一耳光,我還要扇你敢勾引少程。」
她的手被秦綰抓在半空,吃痛的叫,「秦綰!」
秦綰冷冷地說,「剛才那一耳光,我受了。因為傅明寒是你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