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幻言見秦綰專註地看著手機，上路後，也一直沒有提車速。

　　車子緩慢的朝著青雲音的方向行駛。

　　秦綰把名單詳細地看了兩遍，都沒有看見有慕少程和左湛的名字。

　　她捏著手機的手不由得緊了一分。

　　心微微有些沉。

　　慕少程在騙她。

　　他沒有去雲城，會去哪兒。

　　沉默了幾分鐘，秦綰再次給愈旭升發去一條信息。

　　【哥，你能把今天上午從葉城機場出發的航班名單都給我一下嗎？】

　　【綰綰，你要做什麼？或者你直接告訴我，你要查什麼人吧？】

　　【這個我現在不想說。】

　　【好吧，一會兒發給你。】

　　一個小時後。

　　秦綰收到了愈旭升發來的名單。

　　這一次，她看到了慕少程和左湛的名字。

　　他們去的是A市。

　　而此時。

　　A市最好的私人醫院。

　　院長辦公室裡，慕少程和一名氣質優雅的年輕男子各據一張沙發。

　　對方正是墨氏集團現任總裁墨子睿。

　　他年齡和慕少程相仿。

　　自幾年前，慕少程和墨子睿有生意上的來往，兩人就從最初的商人發展到了心心相惜的朋友。

　　「少程，你要是累的話，可以先回酒店休息。等我舅舅下了手術，我再給你打電話。」

　　墨子睿關心了幾句慕少程的情況後，提議。

　　慕少程在葉城上飛機之前，原本是問過墨子睿，讓他跟顧梓楠說好的。

　　但半小時前，A市某高速路段出了連環車禍。

　　十來個傷者送到這家醫院，做為院長的顧梓楠，也臨時進了手術室。

　　慕少程隻好等。

　　他修長的身軀往後靠了靠，雲淡風輕地說，「沒事，我就在這兒等，你要是忙就不用管我，去忙你的。」

　　「我也沒事。」

　　墨子睿有電話進來，看見來電，他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當著慕少程的面接起電話，「喂，甜甜。」

　　慕少程知道，打電話的人，是墨子睿的妻子楚甜甜。

　　兩人十分相愛。

　　為了不被強塞狗糧，他指了指外面，便起身，走出辦公室。

　　把空間留給墨子睿和妻子秀恩愛。

　　站在走廊上，慕少程不自覺地掏出手機。

　　點開秦綰的名字。

　　電話撥出去之後，驀地想起來，自己來A市，綰綰並不知道。

　　可是，現在掛掉，已經來不及。

　　秦綰接得很快，隻響了兩聲，她的聲音就從手機裡傳來。

　　「喂，少程。」

　　「綰綰，吃午飯了沒？」

　　慕少程眸底的情緒被絲絲暖意驅逐，嘴角不自覺的彎起一抹弧度。

　　隻要聽見綰綰的聲音，他再差的心情，都會有所好轉。

　　「吃過了，你呢，是不是隻顧著工作，沒吃飯？」

　　「我也吃過了。」

　　「那你現在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想你。」

　　思念的話，說得自然。

　　聽在手機那頭的秦綰耳裡，卻是心裡莫名一酸。

　　「我也想你，要不，你告訴我酒店名，我去雲城找你。」

　　「雖然我也很想你來，但，恩恩和心心會哭的。」

　　「沒關係。」

　　「綰綰。」

　　慕少程低低地喊她名字，饒過舌尖的『綰綰』兩個字，染著深情。

　　秦綰心裡微動，「事情，很棘手嗎？」

　　慕少程又笑了一聲，「沒有。」

　　「那，你明天回來嗎？」

　　「暫時還不知道。」

　　「少程，我們視頻吧，我想看見你。」

　　秦綰突然提出要求。

　　慕少程愣了一秒。

　　旋即說，「現在不方便，等我回到酒店，和你視頻，好嗎？」

　　「好。」

　　考慮到這裡是醫院，慕少程沒再和秦綰聊下去。

　　而是找了個借口，掛了電話。

　　-

　　葉城，青雲音。

　　秦綰坐在辦公桌前，一手撐著腮幫，另一隻手裡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杯五毛的硬幣。

　　泛著思索的眉微凝著，她的視線落在硬幣上。

　　腦海裡回放著剛才和慕少程的通話內容，想著他在手機那頭說想自己時，自己的心情。

　　心臟那個位置，似被一隻手輕輕揪著。

　　抿抿唇，秦綰在心裡說了句，正面就去A市，反面就等他回來。

　　夾著硬幣的手指一松，硬幣從她指間掉落到桌面上。

　　彈跳了幾下，就從桌面掉到了地上。

　　又是幾次垂死掙紮後，終於平靜下來。

　　正面朝上。

　　秦綰決定，去A市。

　　她當即打電話給於幻言，「訂兩張最快去A市的機票，不要告訴任何人。」

　　「秦小姐，我們現在去A市，今晚還回來嗎？」

　　「應該能回來。」

　　秦綰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

　　於幻言應了聲「好。」

　　掛了電話，秦綰收起硬幣，又在群裡發了信息告訴雲揚和謝萌萌。

　　「綰綰，不是說好今晚聚餐的嗎？你怎麼現在就要早退？」

　　當謝萌萌進來辦公室問秦綰時，秦綰看著謝萌萌那委屈的模樣。

　　心念微轉，問，「萌萌，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什麼忙？」

　　「你給左湛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

　　謝萌萌一臉懵，「綰綰，為什麼要問左湛在哪兒？」

　　「他和少程在一起，但是，他們可能不想讓我知道……」

　　聽完秦綰簡單的解釋，謝萌萌笑著說，「好，我來問，保證不出賣你。」

　　想了想。

　　謝萌萌點開微信左湛的頭像。

　　對他發了一句，【在嗎？】

　　左湛秒回，【萌萌，有事嗎？】

　　謝萌萌就發了一個共享實時位置給左湛。

　　左湛沒有點進去，而是問，【萌萌，什麼事？】

　　謝萌萌見他不上當，隻好編了一句謊言，【我被人反鎖在廁所，手機沒電了。】

　　她這信息發出去。

　　不到五秒，秦綰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左湛打來的。

　　秦綰看著左湛的名字，沒接。

　　響了幾聲，左湛等不急的自己掛了電話。

　　然後，點進謝萌萌的實時共享。

　　【有同事趕來了。】

　　謝萌萌截圖之後，用手機回復左湛。

　　「綰綰，你是要去A市嗎？」

　　「嗯，已經訂好機票了。」

　　秦綰記下左湛的位置，A市很有名的一家酒店。

　　-

　　幕色時分，秦綰和於幻言到達A市，左湛和慕少程住的酒店。

　　剛準備下車，就看見慕少程和一名穿著時尚，年輕又漂亮的女子從酒店裡出來。

　　對方手裡甩著限量版的包包，眉眼含笑的跟他比劃著什麼，慕少程的嘴角也勾起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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