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姐,你先上車。」
那個男人顯然是老司機,一眼就看出蘇情的不正常。
他眼裡閃過喜色,借著把蘇情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趁機摸了一把她的胸。
「走開,我來扶她。」
把這一幕看在眼裡的秦淑梅衝上去要扯開那個男人。
蘇情卻緊緊地抓著對方,整個身子都往他懷裡貼,急切地喊著,「送我回家。」
「好,我馬上送你回家,我們上車。」
那人看了眼冷眼旁觀並不阻止的雷東,對秦淑梅說,「她這樣很危險,我送你們回去。」
秦淑梅轉頭看向雷東,「你快阻止阿情,她不能跟別人走,她可是慕……」
「住口。」
雷東面無表情地打斷秦淑梅的話,「蘇小姐這樣也太過份了。」
他話音落,手機鈴聲響起。
看見是秦綰打來的,雷東立即接電話,聲音恭敬,「喂,少夫人。」
「雷東,你把蘇情安全送到家,後面她如何是她的事,但你不可看著她現在上別人的車。」
「是,少夫人。」
廚房裡,秦綰掛了電話。兩分鐘後,秦錚才從洗手間出來。
她把煮好的長壽麵端到餐桌上,笑著對秦錚說,「哥,可以吃了。」
剛才秦錚去了洗手間,她戴上耳機就正好聽見蘇情要跟陌生男人上車的話,便給雷東打電話,讓他送她回家。
今晚,蘇情是在她家吃的飯,雖然那葯是蘇情和秦淑梅用來對付她的。
但看在秦錚的份上。
秦綰沒有用蘇情對付她的手段,來還給蘇情。
至於回到家,她今晚如何度過,那就是蘇情自己的事了。
雷東嫌惡地把蘇情拉上車,讓秦淑梅跟她一起坐後排。
即便如此,一路上蘇情還總是想抓前面開車的雷東。
饑渴的她極度想接近男性荷爾蒙,若不是秦淑梅一路緊緊抓著她,她可能會直接撲到雷東。
她為了毀掉秦綰,讓秦淑梅買的是極為烈性的葯。
那個賣葯的中年男人告訴秦淑梅,但凡吃了這葯的不論男女,不和異性發生關係,就會痛苦死。
無葯可解。
雷東開車開得提心弔膽的,要防備著蘇情突然從後面偷襲自己。
一路上,他把車速快到極快,隻希望早一點把蘇情送到家,早一點擺脫掉她。
車在蘇情的別墅門口停下。
秦淑梅想讓雷東幫忙把蘇情扶進別墅,雷東直接拒絕,「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自己看好她。」
雷東說完,轉身上車,絕塵而去。
秦淑梅並沒把蘇情扶到客廳,蘇情抱著院裡一棵樹不願意進去。
嘴裡痛苦地喊著,「我難受,我要男人,要男人。」
那模樣,看得秦淑梅心慌不已。
她一邊摸手機打電話,一邊哄她,「阿情,乖,你現在的身子不能,我打電話給你拿解藥,我們先進去好不好?」
「我不進去,你給我找男人,不然我恨你一輩子。」
蘇情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是真的恨秦淑梅,為什麼把下了葯的飯菜給她吃。
這個老女人是蠢貨嗎?
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為什麼幫著秦綰那個賤人來害自己。
秦淑梅擔憂地說,「阿情,要是被慕少程知道你找男人,那你們的婚事就黃了。」
「我不管,我要死了,你不說他怎麼會知道。」
蘇情一把扯住秦淑梅的頭髮,痛得她哎喲一聲。
蘇情又憤怒的在她臉上抓了一把,頓時把她的臉抓出幾道血痕,「你叫不叫,不叫我這輩子都會恨你。」
「好,我幫你叫。」
秦淑梅咬咬牙,撥出去一個電話。
她僥倖的想著雷東反正已經走了,慕少程不在國內。
隻要她不說,就沒人知道。
哄著蘇情放開了她,她躲到幾步外,接電話,著急地問,「那個葯有沒有解藥?」
「你要是最烈的葯,男人除了找女人,女人除了找男人之外,隻能痛苦而死。」
手機那頭,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夾著嘈雜聲。
秦淑梅的心一沉,「那怎麼辦,你想想辦法,多少錢都行。」
「一百萬。」
「行,你把葯送過來。」
「地址。」
掛了電話,秦淑梅鬆了一口氣。
——
因為有秦錚在,秦綰沒有再監聽秦淑梅,不知道後面蘇情的情況。
但C國那邊。
慕少程一直聽著。
不僅聽見蘇情要找男人。
還聽見秦淑梅打電話,讓人送解藥。
耳機裡,除了秦淑梅的聲音還有蘇情的聲音。
慕少程從微信上給左澈發去一條信息,兩分鐘後,左澈來到他面前。
「爺,您有什麼吩咐?」
「坐。」
慕少程指指旁邊的沙發,示意左澈坐下。
左澈一臉茫然,但不能不服從命令,隻得坐了下來。
慕少程起身,十分優雅體貼的取下耳機塞進左澈的耳朵。
左澈震驚地睜大眼,「爺,你讓我聽什麼聲音,我不聽這個。」
媽呀,嚇死他了。
那是女人的聲音。
左澈不知道自家爺還有這樣的愛好。
可是,這種事情難道還要分享嗎?
他不需要啊。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他的心思已經轉了幾百轉。
最後,他所有的胡思亂想,被慕少程一句話澆滅,「你不僅要一個字都不許漏的聽著,還要把重要信息告訴我。」
「爺,這是……」
左澈皺著眉頭,那聲音太……
他聽得人都有些僵,可是那聲音好像有些熟悉,直到他聽見有個女人喊「阿情,你再忍忍,馬上解藥就來了。」
才猛然地反應過來。
他睜大眼,聲音都變了調地喊,「爺,是蘇情蘇小姐?」
慕少程淡漠地瞥他一眼。
像是在說,我以為你還要再蠢一會兒。
左澈的嘴角抽了抽,是蘇情的聲音,他越發的不敢聽了呀。
可憐巴巴地說,「爺,還是你來聽吧,我聽著蘇小姐這樣的聲音不太好,她將來可是要嫁給你的。」
「誰告訴你她要嫁給我?」
慕少程的臉色驀地冷了下來,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際,左澈看著他冷暗的眸,隻覺得心頭一寒。
嘴比大腦反應快地脫口,「爺,不是你答應蘇家,要娶蘇情小姐的嗎?」
「我不會娶她。」
慕少程的眸底劃過一抹冷寒。
左澈有些擔心,「那蘇家不依怎麼辦?」
「所以讓你不許漏掉重要信息。」
「爺,蘇小姐怎麼會,難道是你讓人給她下了葯?」
左澈說完,又立即搖頭,「這不可能啊,那是誰給她下的葯?爺,她這樣不會出問題嗎?」
慕少程瞪左澈一眼。
點燃一根香煙吸了兩口,才漫不經心地解釋,「她和秦淑梅想陷害綰綰和秦錚,害人害己,不小心自己把葯吃了。」
左澈從震驚到憤怒,「她怎麼能那麼惡毒,秦小姐和秦少可是兄妹呀。」
「他們不是親兄妹。」
「……」
「也許,還有很多秘密,之前我們不知道。」
慕少程狹長的眸子銳利地眯起。
之前,他一直以為,她是為了留在蘇情,才愛慕虛榮的討好蘇情。
可現在,秦淑梅都離開了蘇家,還對蘇情一心一意。
實在說不過去。
秦綰不是她的親生女兒,那她的親生女兒在哪兒?
眸底的寒意和嘲諷轉深,他把香煙摁滅在煙灰缸裡,問左澈,「都聽見了什麼?」
左澈的臉色有些尷尬,他可是純情處男。
蘇情說的那些話,他都不好意思重複,「爺,蘇情一直在喊著難受,要男人。」
——
蘇緻誠和蘇譽山今晚有應酬。
飯局上,蘇譽山還讓蘇緻誠少喝點酒,一會兒飯局結束了去醫院看看蘇情。
蘇緻誠點頭,說,「爸,你放心吧,我不會喝醉。」
蘇譽山不放心,「不知道阿情今天在醫院怎麼樣?」
「我下午的時候打電話問過,她在醫院很好,自從少程回了她信息,讓她好好養身子之後,她的情緒就不錯。」
蘇譽山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出了包間,在走廊上,他撥出蘇情的電話。
手機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
蘇譽山的臉色變了變。
想著蘇情可能是睡著了,或者沒聽見電話響。
包間裡有人出來跟他打招呼,喊他進去喝酒,他把手機放進口袋,又進去包間。
隻是坐下時,對蘇緻誠說,「緻誠,一會兒你早點走,去醫院看你妹妹,我剛打電話她沒接。」
——
蘇情難受得快要死掉的時候。
別墅門鈴聲終於響了起來。
聽見門鈴聲,秦淑梅的眼色一亮,說了句,「阿情,我馬上去給你拿解藥。」
便衝到別墅門口去開門。
蘇情身上的衣服已經扯得差不多了,她又不肯進客廳,身子在面前的樹桿上來回磨蹭。
嘴裡痛苦地喊個不停。
別墅門一開,外面的男人就聽見別墅裡面蘇情的聲音。
秦淑梅伸手問他要解藥,男人淡漠地說,「不是口服的解藥,是要點她身上有幾處穴位。」
「……」
秦淑梅本能地問,「哪幾處穴位?」
「我說了你可要記住……她服用多久了,再不幫她點穴位,她會死掉的。」
中年男人語速極快地說了一串穴位。
秦淑梅隻記得一個會**,但還搞不清楚具體在哪個位置。
又聽說再不阻止,蘇情會死掉。
秦淑梅急得一頭汗,「你再說一遍。」
「先給錢。」
中年男人很不耐煩,「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幫她控制藥性在體內亂竄。你趕緊給我轉帳。」
他說著,一把推開秦淑梅,就進來別墅。
秦淑梅想到蘇情那副模樣,急切地要阻止。
但中年男人腳步快,哪裡肯聽她的停下來,秦淑梅關上別墅的門,追過去時。
蘇情已經和中年男人糾纏在了一起。
她自己把衣服剝完了,中年男人從後面剛抱住她,她就轉身饑渴的攀上他身子,嘴裡一邊聽著不堪入耳的話。
中年男人一邊對她上下其手,一邊假惺惺地阻止,「你別亂動,我是來給你解除藥性的。」
秦淑梅想過去拉開蘇情。
可想到中年男人說的,要點她身上好幾個穴位。
她又不敢衝上去,隻是站在旁邊看著,不讓中年男人做出過份的事。
然而。
蘇情遇到男人就像是沙漠中快渴死的人遇到了清泉,她對男人又摸又扯又啃。
地上,蘇情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起來,秦淑梅蹲下身,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蘇緻誠。
她不敢接聽。
猶豫了好幾秒,撿起手機再看向蘇情時,腦袋嗡的一聲。
昏暗的光線下。
她看見蘇情蹲在男人面前……
秦淑梅腦海裡隻有一個詞:完了。
雖然蘇情之前嫁過傅明寒,甚至懷過傅明寒的孩子。
可她和傅明寒那時候是夫妻,是正常的。
現在她和一個陌生男人發生關係,這要是讓慕少程知道,她不敢想像,慕少程會不會以此來拒絕娶她的阿情。
不。
不能讓慕少程知道。
今晚的事,誰都不能說。
她突然慶幸這是院子裡,不是明亮的房間裡面。
這個男人肯定看不清蘇情的臉。
至於秦綰那個小賤人,她是不會放過她的。
她要讓秦綰把她的阿情受的罪百倍千倍的受回去。
這次讓她僥倖躲過,不會有下次。
但是,
秦綰怎麼會知道的?
秦淑梅越想越不對勁,秦綰那麼恨她的阿情,偏偏今晚把阿情帶回她家。
還讓阿情吃飯。
她自己卻不吃,讓秦錚給她做涼麵。
這分明是知道她放了葯。
驀地。
腦中一道白光閃過。
秦淑梅臉色大變地低頭,慌亂地取下脖子上的項鏈。
這條項鏈一百多萬。
秦綰對她以前是很小氣的,準確的說,從她自己會掙錢,就開始不聽話了。
這麼多年,她從來沒送過自己像樣的禮物。
一百多萬的項鏈卻毫不吝嗇地送了。
秦淑梅盯著項鏈,呼吸都停了。
這麼大的鑽石,秦綰該不會在項鏈裡面動了手腳。
因此,知道自己對她下藥,才故意反過來陷害她的阿情吧。
想到這個可能,秦淑梅的像是突然墜入了冰窖裡。
整個人冷得發抖。
手中的項鏈成了最可怕的東西,她剛想扔掉,可想到什麼,又捏緊了手。
快步跑進客廳,把項鏈扔進茶幾的抽屜裡。
不能讓秦綰聽見她的阿情正在找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