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姍姍不想回林家。

　　但林富生的態度強硬，語氣嚴肅。

　　她不敢違背，司機到後，她還是上車走了。

　　陸老夫人看著車子走遠，才吐出一口氣。

　　旁邊，傭人不解地問，「老夫人，您不喜歡林小姐，怎麼不在她說想住幾天的時候，直接拒絕她呢。」

　　這幾天，傭人是看出來了。

　　老夫人不喜歡林姍姍住在陸宅。

　　隻是沒說出口，趕人的話而已。

　　陸老夫人嘆著氣。

　　「靳宸拒絕了林家的項目，不再往林家扔錢，他又娶了阿緹，對林姍姍漸漸疏遠。而林姍姍那天哭得那麼傷心，說她和宋紹寒離了婚怎樣怎樣……」

　　她緩慢地說，「我當時是想，她住幾天沒什麼關係。興許，她看見阿緹和靳宸相處的樣子，就死心了。」

　　哪知溫晚緹和陸靳宸會都出差去了。

　　「老夫人，林小姐今晚還會回來嗎？」

　　傭人扶著老夫人往回走。

　　老夫人搖頭，「不知道。」

　　頓了下，她又說，「我們今晚不住家裡。」

　　「啊？」

　　「去南苑，找阿緹。」

　　老夫人的臉上浮起笑，「阿緹出差回來了，我們去找她。」

　　傭人笑著點頭，「好。」

　　她這幾天被林姍姍哭得也煩得很。

　　怎麼能有那麼能哭，喜歡器的女人。

　　動不動就哭，好像全世界就屬她最委屈似的。

　　「林小姐太能哭了，別說老夫人您，我們都覺得很壓抑。」

　　老夫人看她一眼，收回視線，說，「也不知道她怎麼那麼愛哭。她母親鳳靜之明明是個堅強善良又樂觀的女子，若不然，當年也不會犧牲了自己，救下靳宸了。」

　　「可能隨了林富生吧。」

　　傭人猜測。

　　陸老夫人搖頭，「不像，可能是她演戲久了，戲裡戲外，真真假假，分不清。」

　　-

　　溫晚緹和於暢在南城酒店待了兩個小時。

　　於暢還問溫晚緹，要不幹脆今晚住這裡算了。

　　溫晚緹搖頭，「還是回家吧。」

　　她想在陸靳宸回來之前，把裙子織好。

　　離開房間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

　　於暢問溫晚緹有沒有開車，要是沒開車，她送她回家。

　　溫晚緹笑著說，「我開的淩學長的車。」

　　「啊。」

　　於暢兩隻眼睛轉了轉，臉上的笑容就摻進一絲壞心思。

　　「阿緹，我們換換車開，你開我的，我開淩學長的，幫你給他送回去。」

　　「行啊。」

　　溫晚緹無所謂的答應。

　　於暢喜歡淩川不是一天兩天了。

　　做為最好的閨蜜，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能支持的，自是要支持。

　　乘電梯下樓時，於暢和溫晚緹交換車鑰匙。

　　到了一樓，於暢到前台退房。

　　溫晚緹站在旁邊等她的時候，不經意一眼。

　　看見林姍姍從門口進來。

　　雖隻瞟了一眼，但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林姍姍身上的香水味從空氣裡飄過來，溫晚緹下意識的擰眉。

　　往旁邊挪了一步。

　　林姍姍沒看到溫晚緹。

　　她雖是來接人，但身為影後，公眾人物。

　　她依然是戴著口罩和帽子的，走路低著頭，不敢東張西望。

　　生怕被人拍到。

　　林姍姍進了電梯。

　　溫晚緹瞟向電梯樓層數字鍵，看見她上的樓層。

　　原本退房是很快的事。

　　但那前台的電腦出了問題。

　　讓於暢稍等片刻。

　　又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水。

　　等了兩分鐘。

　　電腦好了。

　　前台把錢退給於暢，證件還她。

　　「阿緹，走吧。」

　　於暢笑眯眯地挽著溫晚緹的手臂。

　　溫晚緹想起淩川的交代，說，「暢暢，一會兒你給學長買杯咖啡回去，這是他借車給我的條件。我就不回耳宴了，這事交給你啦。」

　　於暢壞笑，「一杯咖啡怎表謝意，我去請淩學長吃晚餐。」

　　「行吧，你想怎樣都行。」

　　溫晚緹沒有意見。

　　兩人走出酒店，走往停車場。

　　溫晚緹剛坐上於暢的車，系好安全帶，就從鏡片裡看見林姍姍和一個男人從酒店出來。

　　她盯著看了兩眼。

　　認出來，那個男人是剛才她進酒店的時候，幫她撿手機的男人。

　　說姓白，來自帝都。

　　林姍姍走在那人身後，對方腿長步子快。

　　她幾乎是小跑的跟著。

　　溫晚緹認識林姍姍十八年，哪怕不是站在他們面前。

　　隻從鏡片裡，她也很肯定，林姍姍在那個男人面前，完全沒了驕縱傲慢的樣子。

　　她像個小跟班，討好著那個男人。

　　溫晚緹有點好奇，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能讓林姍姍那樣的女人，都如此。

　　走到路邊的林姍姍微彎腰，對白長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長風上了車，她才坐進車內。

　　溫晚緹一直看著她們的車開走，才笑了一聲。

　　開車上路。

　　回去的路上，溫晚緹沒忘記，在一家藥店外停車，買了東西，才回南苑。

　　溫晚緹回到南苑，夏風立即迎上來。

　　「少夫人。」

　　五點半的時候，溫晚緹給夏風發了條消息，讓他不用去接她。

　　她笑笑，問，「你要出去？」

　　「不是，我在等少夫人您。」

　　夏風俊朗的臉上笑容很燦爛，「少夫人，我今天見到付巧巧了，要不是以前我見過她兩次，我都不敢相信，那是她。」

　　「怎麼，她變漂亮了？」

　　溫晚緹好笑的問。

　　夏風嘴角抽搐，「少夫人，她現在又醜又臭，那個鬼樣子哪像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說是四十多歲的大媽還差不多。」

　　「……」

　　溫晚緹朝客廳走，夏風配合著她的速度。

　　跟在她身邊，邊走邊說，「我今天給她帶了一隻烤鴨，她當著我的面，硬把一整隻烤鴨吃完了。」

　　「她跟你道謝了嗎？」

　　溫晚緹並不意外，付巧巧能吃完一隻烤鴨。

　　付巧巧從小家裡就窮，當初林姍姍可能就是看上她又窮又沒學歷沒技藝。

　　更聽話，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

　　也好控制，好利用。

　　夏風，「道謝了。」

　　他頓了下說，「她說，就知道林小姐不會不管我。」

　　「哦？」

　　溫晚緹挑了挑眉。

　　笑看著夏風，「你去看她，她扯林姍姍做什麼。」

　　她敢肯定，夏風這傢夥，話沒說完。

　　果然。

　　夏風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少夫人，我要是說了，你別生氣行嗎？」

　　溫晚緹，「不想說就算了。」

　　進了客廳，她徑自朝樓梯口走。

　　夏風見她似乎已經生氣了。

　　連忙追上去，賠著笑說，「少夫人，我要是不想說，就不會跟你說這麼詳細了。

　　付巧巧以為，我是我家爺派去的。她更以為，我家爺是為了林姍姍，派我去看她的。」

　　溫晚緹想也是這樣的話。

　　她看著夏風，「這樣也好，你再送幾天，就應該能套出話來了。」

　　這也是她讓夏風去的原因。

　　她不清楚，林姍姍讓付巧巧一人承擔，是跟她怎樣交易的。

　　不管她們之間是怎樣的交易，夏風是陸靳宸的人，他去，都比她，更容易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