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秦風想開口問眼前的少年是誰的時候,獨孤九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扭頭望去,後者朝著這邊快步走來,手裡還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看起來像是某種中藥。
在這個修仙世界裡,秦風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中藥存在。
獨孤九劍把湯藥放在了桌子上,快步走到床邊,一張臉心有餘悸:「嚇死我了,你總算是醒了!」
聽到這話,秦風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我暈倒多久了?我們現在在哪兒?」
「你已經昏死過去一個月了!」獨孤九劍鬆了一口氣,本來緊繃的身體好像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連肩膀都垮下來,彷彿卸下了什麼重擔。
這下秦風也沒功夫關心後面半句話了,他差點直接從床上翻身下來,一時間心亂如麻。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
明知道那邊世界的修羅門超出了自己自己從前的認知,秦風怎麼還能和上次一樣在這裡待一個月呢?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誰都不知道那邊會出現怎樣的變故!
「不行,我要回去,我必須得回去看看……」
秦風剛一落地,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感再度湧現,導緻他差點直接摔倒在地。
幸好剛才那名少年反應極快,第一時間一把拉住了他,將他推倒在了床上。
「哎,我說你這人這麼激動幹什麼?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狀態。」
「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去哪兒啊?走出這道門,你連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呀,還是老老實實躺著吧,現在已經醒了,之後好得就更了……」
但不等對方的話說完,秦風周身靈力湧動,霸道的劍氣應他召喚而來,兩道黑光閃過,差點直接把面前的少年劈開。
不過少年的反應十分迅速,秦風也沒有真正下殺手,竟然被他一下子避開了。
少年退出好幾步,看著雙劍在手的秦風一副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說你們體修都這麼瘋嗎?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你不感謝我就算了,怎麼上來就動刀動槍的呢?」
獨孤九劍也沒預料到事情會這樣,剛忙上前來攔住秦風:「秦兄你這是幹什麼啊,要不是這位道友,咱們倆都該死在安樂城裡了。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先把劍放下來……」
「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回去。」
秦風說著就要往外走。
獨孤九劍看他因為痛苦冷汗直流,急忙攔著他:「秦兄,我知道你著急出去,但是咱們現在的處境很複雜,你先坐下來慢慢聽我和你說行不行?」
秦風現在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儘管那邊還有關墨在,但秦風總覺得不放心。
修羅門那兩個實在是太詭異了,關墨心竅沒那麼多,他根本防不住那兩個人詭計。
儘管對方看起來似乎對華國境內的什麼東西頗為忌憚,至今沒有親自去過華國,但這隻是秦風的猜測而已,並沒有得到印證。
對方若是對初晴他們下手,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即便是關墨也分身乏術,隻怕會被他們蒙蔽。
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了,他都不敢想自己不在的這一個月內那邊會發生什麼。
他必須立刻找到自己的金身,從這裡離開。
首先,就是要離開夢魘。
不對,他現在都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在夢魘之內。
不管了,先出去看看再說。
就在他不顧獨孤九劍的阻攔準備出去的時候,一旁的少年的一句話,卻叫他頓時止住了腳步。
「我說你這麼著急幹嘛呀?放心吧,這裡是夢魘之內,這裡的時間和外面不一樣。說不定你們在這裡過了一百年,在外面也不過彈指一揮間而已。」
聞言,秦風猛然頓住了腳步,他轉頭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年,微微皺眉。
剛才他隻顧著要出去,卻忘了身邊這個陌生的少年。
轉頭朝著獨孤九劍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後者卻隻是撓了撓頭:「秦兄你別看我了,其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當時你昏死過去之後,我就從你的千機囊裡醒了過來,從裡面出來之後,就看到他在你身邊了。」
那時候樂正蠡和黑白無常對上,半邊安樂城都瞬間化作了殘骸,無數人的屍骨都飄在了天上。
這個少年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當時正背著秦風逃跑。
看到獨孤九劍出來,直接把秦風扔給了他,然後他自己在混亂中打開了一道結界,帶著他們從結界裡鑽了出來。
其實當時少年的結界直接打到了安樂城的下方,他們是從下方出城,然後再到了少年早就布下的傳送陣法之中,便直接回到了這間屋子裡。
至於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少年到底是什麼人,獨孤九劍也不知道。
不過這段時間在這裡,這個少年沒有半點害他們的心思,而且還一直為秦風療傷。
獨孤九劍出去看過,這間院子外面似乎是一處仙山,可是除了這間院子,周圍四處都是結界。
獨孤九劍沒法四處亂晃,隻能先在這裡等秦風醒過來再說。
他簡短了說了一下這段時間的情況,卻讓秦風更加疑惑了。
「等等……」秦風坐下來,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並沒有離開驪龍的夢魘,但是卻到了夢魘內的另一個地方?」
他轉頭,看向了那名少年,問道:「那你呢?你也是被驪龍的夢魘卷進來的?你是什麼人,仙門中人,還是魔界中人?」
少年看起來並不像是魔界的人,也不像是軒轅氏的人。
可在驪龍蘇醒的時候,除了仙門中那些大拿之外,極寒之淵裡的人族就剩下軒轅氏的人了。
這個少年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畢竟他剛才脫口就說出了此處是驪龍的夢魘,秦風便下意識認為他和自己跟獨孤九劍一樣,都是捲入到夢魘之中的。
可是少年一臉無所謂地走到桌邊坐下,理所當然道:「我哪裡都不是,我就是這夢魘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