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一族,乃是上古氏族,他們存在已久,隻不過如今僅存於極寒之淵不再外出。
因此,在臨仙大陸之上,已經有近五千年未曾見過軒轅一族的人出現。
且曾經軒轅一族那位第一個飛升的先祖所留下的一方天地,也成為一方遺迹秘境。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如今最主要的是,軒轅一族的印記再次出現,這匹迴廊,明顯就是軒轅氏族飼養的靈獸。
它來自軒轅一族,自然承載了軒轅之力。
其稀有程度,完全可以和明王獅神媲美!
「隻不過……」
介紹完了軒轅一族和極寒之淵的由來,祝星的激動之色褪去,倒是有些憂心。
秦風微微凝眉:「隻不過?」
「唉。」祝星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隻不過,明王獅神來自明王座下,也被稱作神明的家畜,它乃是天生神獸。」
「而軒轅族的青狼,雖然承載著軒轅一族天生靈力,但它畢竟是由人豢養出來的靈獸。」
「也不知道這對鍾離來說是好是壞啊……」
秦風微微偏頭,其他人看不到的角落裡,椒夏正坐在上面打瞌睡,她對所謂的仙門大會本身興緻就不高。
剛才她從擂台中出來的時候就對秦風說了,鍾離和皇岐司之間有他們的天道因果,她可以插手,但有可能會影響到鍾離日後的命數。
秦風思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讓她先別插手。
他雖然看不到椒夏口中的天運命數,但他總覺得鍾離不會就這麼死在這裡。
而且如果鍾離真的這麼弱的話,那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也沒辦法給自己。
二人說話之際,原本還在發愣的皇岐司已經回神。
大概是青狼身上的軒轅印記刺激到了他,他眼中的怒意一瞬間就到達了頂點:「軒轅氏!」
「這怎麼可能!」
「你一個雜靈骨,怎麼可能召喚軒轅氏!」
軒轅氏代表的執念,乃是堅守。
鍾離一個禦獸門出身的雜靈骨,他能堅守什麼?他有什麼可值得堅守的?
而此時,從剛才起就一言不發的獅神終於開口了,威嚴的聲音自皇岐司腦海之中響起:「他們尚未結契。」
一句話,喚醒了皇岐司的理智。
對啊,他們還沒結契!
就算鍾離可以召喚來軒轅氏的青狼又如何?
如果青狼不認可他這個召喚者,是不會和他結契的!
皇岐司眼中殺意畢現,剎那間結印,將獅神法身召喚到自己身上,頃刻間靈力暴漲。
他要趁著鍾離開口之前直接殺了他!
不過瞬息之間,他的殺意便將鍾離籠罩。
鍾離剎那間亡魂皆冒,他還沒來得及和眼前的青狼說上一句話。
但皇岐司打定了主意不給他這個機會,他才剛開口叫了一聲「前輩」,整個人便如同浮萍,直接被拍了出去。
「噗!」
鍾離砸在地上,儘管他已經第一時間調動了大部分靈力護身,可皇岐司的進攻過於兇猛,他剛才使用召喚陣幾乎已經耗盡了靈力,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而結丹之後的皇岐司因為獲得了明王獅神的結契,儘管他自己現在也為了召喚陣幾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靈力,可有獅神幫忙,他根本無需過多地調用自身靈力。
儘管他現在還不足以承受獅神全部的法力,但哪怕有十分之一,也能夠將鍾離誅殺!
而那頭青狼自從被召喚來之後,除了介紹了自己的來處,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它那雙黑灰色的眼睛看著鍾離,冷漠疏離,就好像在檢驗召喚自己來的人是否合格一樣。
現在看到鍾離被皇岐司追殺,它也仍舊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看著。
雖然那從一匹狼身上看出「面無表情」四個字有些離譜,可事實就是如此。
它身上有著來自極寒之淵的冰冷,任何人類的感情在它身上都變成了冷漠。
明明是一匹青狼,可是它身上卻有著人的氣質。
它就這麼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鍾離,眼睜睜看著皇岐司將鍾離踩在腳下卻不為所動。
——砰!
皇岐司的身影如同天降,一腳踩在了原本要爬起來的鐘離身上,這一腳險些踩斷了鍾離的脊樑。
「呵呵,我說過的,你與我之間的差距,從出生起就已經註定了。以為拜師了江擇淵就能翻身?別做夢了。」
他身上暈染這金色的光芒,來自獅神的威壓從他身上發出,讓靈力幾近耗盡的鐘離幾乎沒有擡頭的力氣。
「不隻是你,就連你的師父江擇淵,此生也不再有翻身的機會。」
「螻蟻便是螻蟻,即便召喚出了青狼又能如何?」
「區區一介雜靈骨,莫非也想得到軒轅氏族的認可?」
「真是笑話!」
皇岐司的聲音好像也變了,他的聲線變得忽遠忽近,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對鍾離進行了審判。
儘管被皇岐司踩在腳下,感受到了皇岐司來自獅神的威壓,可他腳下的鐘離臉上卻沒有半點恐懼。
他始終死死地盯著青狼,一雙黑灰的眼睛幾乎要滲出血來。
「我不服……」
「我不服!」
他不服。
憑什麼有的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上天彷彿將自己最好的東西都給他了。
他明白天有不公,可是為什麼明明上天都已經如此不公了,還要將他們這些未曾得到天道眷顧之人拼了命獲得的一切都奪走?
難道他們生來就該被人踩在腳下麼?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始終記得他來這裡的目的,他不會永遠被人踩在腳下,師父也不會永遠都是不明真相的人眼中的一個笑話。
他當然有自己堅守的東西……
像他們這種未曾被天道眷顧的棄兒,想要堅守的不過是自己的一片凈土,他要堅守的,便是江擇淵和他的尊嚴!
當年的真相,他必須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江擇淵從來不是什麼笑話,他這種天生雜靈骨的人也不是生來就該被人踩在腳下。
所以他要贏。
他不服!
皇岐司不想讓他開口,所以一腳踩斷了他的肋骨,讓他說話都難。
可他雙眼滲血,硬是盯著劇痛吶喊:「前輩,晚輩鍾離,請與我結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