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說得斬釘截鐵，秦風便不猶豫：「好，今晚我要去國師府，在進去之前，我想讓除了國師夫妻倆的所有人都陷入夢魘。」

　　之前聽了店小二的話，秦風幾乎可以確定，國師夫妻倆帶走鮫人應該不僅僅是為了玩樂。

　　一月一個，有這麼剛好的事情麼？

　　昨天他們沒能帶走阿柳，今天再拍手下來，若是還沒抓到，多半國師的人還會再去鬼市買鮫人。

　　等到天色將晚，秦風等在了鬼市門口，鬼市一開他便進入了鬼市。

　　潛入蓬萊閣後面不需要費什麼力氣，他屏蔽了氣息，即便是蓬萊閣內的修行者也無法發覺。

　　再加上阿月在，就算被發現了也有辦法脫身。

　　他找到了月姬，直接詢問她今夜是不是會有鮫人被帶走。

　　「公子你怎麼知道？」月姬有些詫異，急忙關緊了房門：「公子你太冒險了，這時候來蓬萊閣做什麼？等會兒宋老爺的人就要來了，我聽鬼老爺的手下說，因為昨天阿柳被截胡，今日會有高手護送，要是您被發現了就糟了。」

　　她並不清楚秦風到底什麼實力，但是今日國師府來的人少說也是個元嬰期的散修，而且可能還不止一個修士。

　　若是秦風在這兒被堵住了，弄不好鬼老爺也會出手。

　　「放心，我不是來鬧事的。」秦風說道：「我今夜要潛入國師府，想到了一個不錯的點子，所以來問問你。」

　　「我想，國師府每個月來買的鮫人，應該不止女人吧？」

　　提到宋國師夫妻倆折磨鮫人的癖好，月姬眼裡有恨意一閃而過：「公子猜得沒錯，這夫妻倆折騰鮫人從來不問男女。在他們眼裡，隻要是鮫人，那就是他們的玩物。」

　　「嗯，在我的預料之中。」秦風點點頭：「你剛才說他們今天還要派人來接鮫人入府，所以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把我混入到送人的隊伍裡。」

　　聞言月姬瞳孔一睜：「公子您要幹什麼？」

　　「我想去國師府看一看，這夫妻倆買鮫人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秦風平靜地盯著月姬的眼睛：「我猜你也很想知道。」

　　月姬聞言愣了一下，臉上掛出一抹笑容：「公子這是何意？」

　　「既然你說了會竭盡所能的幫我們做事，那就不要有所隱瞞了。」秦風說道：「相信你應該早就在懷疑，宋國師夫妻倆買去的鮫人到底用在什麼地方了吧？如果昨天晚上我和玉境沒有買走阿柳，昨晚夜闖國師府的人應該就是你了，對吧？」

　　月姬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好像被滴上了一層蠟，瞬間就凝固僵硬下來。

　　從見月姬的第一面，秦風就看出來了她和別的鮫人不一樣。

　　在安樂城鮫人隻是奴隸，即便天生就有妖力，但是是不被允許修鍊的，即便有力量也十分弱小。

　　不過鮫人修鍊也有一個特例，那就是鮫人的歌聲和夢魘兩種。

　　秦風昨晚問了阿柳許多問題，其中就有這個。

　　鮫人的歌喉可以讓人陷入幻覺，就和現代世界傳說裡的海妖一樣。

　　至於夢魘就不必多說了，這是鮫人與生俱來的能力之一。

　　這種能力不經歷修鍊是無法達到殺人的地步的，但是卻能用來取悅客人。

　　鮫人的歌聲和夢魘，都能讓客人沉浸其中，享受極樂。

　　這也是蓬萊閣會讓他們修鍊這兩眼能力的原因。

　　不過因為沒有修鍊別的心法，鮫人體內沒有足夠的靈力運用，他們無法將這兩個能力擴大，所以也僅僅用來取悅客人這一個用途而已。

　　但是秦風能感覺到月姬不一樣，她是修鍊過的。

　　昨天阿柳沒有獲救，她一定會想辦法去國師府救人。

　　見月姬不說話，秦風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我不需要你對我完全坦誠，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隻需要告訴我，是否有辦法將我送入國師府，最好是直接陪著鮫人進入國師府內庭。」

　　秦風不是不能自己潛入，但是國師府內部複雜，庭院眾多。

　　而且宋國師夫婦若是真的要用鮫人來做點什麼，那必然會打造一處隱蔽的地點。

　　他進去找可以，但會浪費很多時間，而且在這期間不知道被送去的鮫人會被如何。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著送去的鮫人一同進入國師府，可以從頭到尾知道他們的目的。

　　聽見秦風要直接進入國師府，月姬的臉色沉下來，坐在了他對面，似乎在考慮。

　　秦風不著急，距離天徹底黑下來還有一段時間，國師府的人在路上，現在還沒趕到鬼市。

　　月姬咬了咬唇：「我可以把你偽裝成鮫人。」

　　秦風挑了挑眉：「掉包？」

　　偽裝成鮫人其實並不難，鮫人平日裡化成人形，不入睡或者在某些特殊時候，鮫人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除了樣貌勾魂攝魄，身段也是數一數二，所以才會受到王公貴族的喜愛。

　　月姬說一般鮫人送過去的時候都會接受檢查，所謂的檢查無非是查驗鮫人身上有沒有攜帶武器之類的，同時就是確認鮫人身上有沒有鮫人香。

　　這個鮫人香和煉製出來的香薰是不同的，這是來自鮫人本體的氣味，隻有鮫人身上才會有。

　　國師府上有專門研究鮫人香氣的下人可以區分出來二者的區別。

　　隻要秦風在身上帶著月姬的鱗片，便不會被因為氣味辨別出來。

　　因為鮫人從蓬萊閣出去之後就是被買斷了，從出了蓬萊閣開始就是國師府的人在身邊，秦風想要這樣混進去，隻能偽裝成鮫人。

　　鮫人是沒有資格帶下人的，他們自己就是下人。

　　「好，那就聽你的。」聽了月姬的建議，秦風考慮了一番，還是同意了。

　　不過現在最大的難題就是秦風的白髮，他的白髮是沒法剪掉的，而且鮫人本身是不會白頭。

　　「這個好辦。」月姬站起身來，從自己大腿根的位置拔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秦風微微挑眉：看來月姬果然城府不一般，居然還敢隨身帶著匕首防身。

　　可防身，也可以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