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女人看得不止國師，還有秦風本人。
他看著血池之中女人的表情逐漸變化，從混沌到享受再到痛苦，隻用了很短的時間。
很快，女人就捂著自己的胸口開始在血池裡面打滾。
之前她身體上那些繁複的紋身全部都變成了紅色，好像會發燙一樣灼燒著她的皮膚。
然後秦風就看到她的身體之上開始冒出來一塊又一塊的鱗片，雙腿合在一起變成了尾巴，就連耳朵都變成了魚鰭。
她是個鮫人？！
秦風的瞳孔震動了一下，絲毫不在意一直在自己身上遊走的刀子，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女人還保持著人類的面貌，可是她的身體在血池中翻滾的時候卻漸漸變成了鮫人的模樣。
隻不過她的鱗片都是紅色的，和血一樣的顏色，紅得發黑。
而且這種變化到現在都還沒停下來，隨著她的滾翻，就連她下身魚尾都開始產生了變化。
她的魚尾開始生長，而且越來越長，兩隻手開始蜷縮在一起，手指生長出了纖長的指甲……
這是……龍！
秦風的眸子凝聚出一抹寒光，他好像知道國師府在用鮫人的血肉做什麼了，他們想要造龍！
難道那個女人就是驪龍！
從剛見面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身體就一直被國師用邪法控制著，看起來早就失去了自己的神志。
現在在血池之中痛苦的翻滾著，忍受著身體被改造變化的痛苦。
所以說她原本並不是驪龍，甚至有可能連鮫人都不是，她是被硬生生改造成這樣的？！
難道驪龍的原身，其實並不是覺醒了，而是被改造成功了！
不過就在他上半身的血肉幾乎都要被剃光了的時候，血池裡的女人似乎承受不住了，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哀鳴，隨後人就倒在了血池之中，身體也停止了幾許變化。
「可惡！」
隻見池子裡的血水逐漸沸騰起來，似乎還在腐蝕著血池裡的女人。
見狀國師趕緊跳下血池，將裡面的女人一把抱起來。
他先把人放在了血池邊上，看了一眼她下身的「龍尾」。
說是龍尾，其實中間有好幾段都沒有血肉，隻有森森白骨，全都布滿了血色的符文，顯得猙獰可怖。
而女人身體上的血肉似乎被什麼東西腐蝕了一樣，居然出現了大面積的潰爛！
「怎麼會這樣？」
見到這副畫面，秦風便知道自己該走了。
國師急忙運作靈力，將自己的邪氣灌輸到女人的身體之中。
女人身上的血跡快速消散，她的身體也從鮫人化龍的形態開始疾速後退，退回到了人族的樣貌。
「芙兒？芙兒！」
國師驚慌不已，不知道是真的擔心女人，還是怕自己的「傑作」就這麼前功盡棄。
他像是抱著某種珍寶一樣將女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輕輕呼喚著她的名字。
「咳、咳咳！」
女人忽然咳嗽起來，然後就偏頭嘔吐出了大量的黑色淤血。
再睜眼，便是那雙麻木且混沌的眼睛。
而且她一睜眼，就立刻往國師的懷裡鑽，赤裸的身體似乎想要尋求溫暖一般，不斷地湊過來想要和國師肉體接觸。
看到這一幕，國師鬆了一口氣，但是眼裡瞬間殺意十足地擡頭朝著秦風望去。
他剛要質問怎麼回事，就看到聖子正一把捏住秦風的下顎，直接把他的下巴卸掉了。
聖子將秦風一動不動的腦袋擡起來給國師看，國師這才看到他的舌頭全都被嚼爛了。
還有半截舌頭被咬斷之後吞進了喉嚨裡，人早就沒了呼吸。
看起來就像是承受不住酷刑又或者不讓國師得逞，直接咬舌自盡了！
而且在他死後，他的屍體已經逐漸開始變回到鮫人的形態，並且從尾巴開始漸漸地腐爛，腐爛的速度非常之快……
「可惡！混賬！」
國師府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已經和秦風沒關係了，當國師把那個女人弄醒之後，秦風已經趁著夜色走在回客棧的路上了。
「你確定他不會發現異常？」秦風默默地對著身邊的空氣問道。
「呵呵，區區一個邪修，憑什麼躲過我的夢魘？」阿月嘲弄的聲音響起：「放心吧，在他的眼裡，你的屍體很快就會化作一攤枯骨，徹底腐爛掉，不會發覺任何不對勁。倒是你，區區一個凡骨，沒想到這麼能忍。」
從淩遲的時候開始，秦風原本就像讓阿月用夢魘困住國師和聖子。
但是他想看看國師到底要用鮫人來做什麼，所以就沒這麼做，硬生生讓那位聖子割下了他不少血肉。
此刻從國師府裡走出來，秦風身上的傷口其實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位聖子的刀沾染了魔氣，所以恢復得比以往要慢一點，不過也是秦風故意剋制後的結果。
否則恢復得太快，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雖然傷口可以很快癒合，但是痛苦並不是免疫的，秦風硬生生體驗了一把淩遲。
但這對他來說早就不算什麼了，比這痛苦千百倍的事情他都經歷過。
「你覺得驪龍會是他製造出來的麼？」秦風問道。
「這不可能！」阿月想都沒想，立刻就否認了：「那個女人不過是個人族而已，區區一個人族，怎麼可能化神成龍？」
「她現在這副模樣，最多算是個不人不鬼的半妖罷了，就連鮫人都算不上！」
「驪龍絕對不可能是她！」
阿月的情緒激動起來，應該也是看到了那個女人的慘狀。
真說起來，那個女人現在還真不能算是個人了。
她是驪龍的應身，隻怕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原身居然是一個人族化形的。
畢竟在她眼裡，人族弱小又卑微。
這世道就是這麼奇怪，除了仙魔兩道之外，別的種族互相看不起。
不過秦風也覺得阿月的話有些道理，她是驪龍的應身，既然驪龍能夠在蘇醒之前就製造出一個應身，說明驪龍乃是天生天養，絕不是人為製造出來的邪物。
那個女人即便真的被製造成功了，也隻是一具傀儡罷了。
最起碼，她應該不是製造出這處幻境的驪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