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問淵的聲音，秦風還有些發愣，祝星已經笑出聲來：「去吧，你還沒到師父就知道你想做什麼了，他比我了解你。」
一時間，秦風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層暖意：「嗯，這是自然，師父就是師父。」
後面這句話他加大了音量，生怕外面的人聽不見。
隨後卻聽外面響起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你小子到底來不來？再在裡面拍馬屁，我可就不管了。」
這下秦風不敢猶豫，立馬快步走出去。
旋月和仲嘉木很自覺，這種情況都沒有跟出來。
秦風出來之後，莫問淵隨手一揮，秦風便感覺到一股無名的力量將外面的空間包裹住。
外面的聲音他還聽得清楚，但是想來外面聽裡面已經聽不清了。
整個外堂，形成了一片獨立的空間。
秦風收起了剛才的嬉笑，神色嚴肅地坐到了兩位前輩的中間。
「我知道你小子從來不做沒用的事情，也大概猜到你想做什麼。」莫問淵率先開口，也沒給他倒茶的意思：「江擇淵和我算是舊友，他欠我一個人情，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就是了。」
此時的江擇淵沒了原先圓滑諂媚的模樣，也不似在鍾離面前那般嚴肅。
聽到莫問淵的話，他有些無奈：「我欠你的，怕是不止一個人情。若不是你，如今仙門內怕是早就沒有『江擇淵』這個人了。」
莫問淵聞言更加不耐煩：「行了行了，老的小的都這麼喜歡扯淡，我懶得聽你們說廢話。」
知道他的脾氣，江擇淵也不生氣，隻是笑得有些無奈：「這怎麼能是扯淡呢？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當初出了那檔子事，要不是你，我這根靈骨怕是都沒了。」
「呵呵，召喚墮獸，可是不祥之兆啊……」
話音落下，兩個人都沉默了。
江擇淵的眼裡閃動著幾分嘲諷，莫問淵眼裡則是無盡的冷漠。
秦風雖然急著想知道答案，但是並沒有打擾兩位前輩的回憶。
從他們的態度看來，當年江擇淵召喚所謂的墮獸一事怕是有些蹊蹺。
不過兩人都不再提起，秦風也不好多問，倒是莫問淵有好奇了幾分：似乎這幾百年來發生的一些大小事，都和自己這位師父有關。
「你叫秦風對吧？」從回憶中抽身，江擇淵的目光落到了秦風身上。
秦風點點頭，禮貌回應：「前輩叫我秦風就好。」
江擇淵擺擺手：「我這種人，可以說是愧當『前輩』兩個字……」
「哎呀，就看不慣你這副自怨自艾的樣子，又不是深閨怨婦。」都不等他說完，莫問淵就直接打斷，五官都皺在了一起：「你這些年在禦獸門不也過得不錯，這不還收了個了不得的徒弟麼？瀟灑自在了這麼多年，少在這兒愁眉苦臉的，我看不慣！」
莫問淵毫不客氣，這也說明他們之間確實夠熟悉。
「你小子也是，有什麼話趕緊問，東拉西扯的幹什麼？」莫問淵耐心告罄，還順帶瞪了秦風一眼。
秦風有些無辜，卻也不好耽誤。
他確實有不少問題想問。
「來吧，知無不言。」江擇淵沖他點頭示意。
「既然如此，晚輩就不客氣了。」秦風也點點頭，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敢問江前輩，您和鍾離晉陞之時開啟的召喚陣法，是隻能獸靈骨之人開啟？而且隻能在突破之時？這陣法召喚靈獸而來，是否也可以將陣法外的人傳送到另一個地方呢？」
秦風話音落定，別說江擇淵，就連莫問淵捋鬍子的手都頓住了。
大概他們也沒想到秦風的問題這麼多，而且刁鑽。
「好小子，你上來問題還不少，而且全都問的是人家安身立命的秘密。」莫問淵忍不住笑了，但也沒有阻止秦風接著問的意思。
秦風當然知道自己問的這些都是機密，但除了這些，他也沒什麼想知道的了。
剩下的，還要等鍾離醒來之後才能解答。
看秦風神色認真，江擇淵擺了擺手：「算不上什麼秘密，自從我把這召喚之法教給鍾離之後，早就成了玄靈宗的叛徒了。就算你這好徒弟不問，玄靈宗也是要找我麻煩的。」
他擡頭，看向秦風，沉吟道：「你的前兩個問題我倒是現在就可以回答你。」
「這召喚之陣，本身就是以獸靈骨的特性，和天地世界之中的靈獸產生呼應，才得以使用，迄今為止，我並未看到過除了獸靈骨之外的人使用過這道陣法。」
「不過我也不能肯定地回答你，畢竟入玄靈宗、得召喚之法的修士都是獸靈骨出身。這召喚之法本身也是玄靈宗的秘法，不得外傳，所以還沒有別人嘗試過。」
「但是嘛……」
他說著，扭頭看向莫問淵。
秦風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莫問淵一邊喝著，一邊老神在在道：「這個法子我試過，失敗了。」
說著還補充了一句：「我乃冰靈骨。」
秦風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因為莫問淵是冰靈骨而驚訝，還是詫異於他居然嘗試過召喚陣法。
不過江擇淵不想浪費時間，直接說起了下一個問題：「至於你說召喚陣是否隻能在突破時開啟，這個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不一定。」
「我們會選擇在突破時開啟，是因為突破之時會有天劫降下，這時候的空間動蕩，可以最大限度地連接到其他世界。」
「不突破的時候也不是不能開啟，隻是對靈力的損耗非常大，而且極有可能會失敗。」
「隻不過，若是得天時地利，倒也不是不能……」
他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莫問淵，後者就像絲毫不關注他們的話題一樣，自顧自地喝茶。
看莫問淵真的不過問，他輕嘆一聲：「罷了，既然都說到了這裡，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
他盯著秦風的眼睛，緩緩道：「在玄靈宗禁地，便有一道由皇氏一族開始、整個玄靈宗世代傾力打造出來的召喚大陣。」
「這道陣法，便是玄靈宗特意用來召喚真龍的巨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