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了一點原委,但秦風也知道自己今天能搗亂,是無法完全制止對方繼續「造龍」的。
畢竟在自己離開之前,國師似乎已經把那個女孩救了下來。
「我記得在那之前,鳳嬙和那位城主夫人似乎提到了『最後一次』,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後天的安樂節。」秦風想起來一個細節:「之前聽店小二說在安樂節上會舉行祭祀,說不定祭祀也和造龍一事有關。」
秦風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打著,思索著這兩件的事聯繫。
「不管是否和造龍有關,後天的安樂節肯定會出事。」一旁的樂正玉鏡堅定地接了一句:「上一世就是如此,在安樂節之後驪龍誕生,從此極寒之淵再也沒有安樂城。」
他還回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還有,秦兄你之前和我說,在後世你們那個時候仙門內已經沒了萬朝宗對麼?」
「是的,在我那個時候,萬朝宗不僅不存在,甚至連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別說自己這個外來人了,就連獨孤九劍這個「土著」都從沒聽說過萬朝宗的存在。
看來萬朝宗應該在三千年前,也就是現在這個節點,就已經在走向覆滅了。
之前就連樂正玉鏡都不知道為什麼萬朝宗會走向覆滅,畢竟上一世在他死的時候,萬朝宗都還是存在的,後來卻莫名的消失了。
要知道這個時間段萬朝宗和無相宗一樣都是仙門內的頂級宗門,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消失,必然是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故,動搖了根基才會如此。
否則的話,哪怕萬朝宗經歷了仙魔大戰,也不會消失得一乾二淨。
除非是在仙魔大戰之前,就已經被動搖了根基。
「秦兄,你說有沒有可能,在這次安樂節的祭祀上,萬朝宗也參與了?」
「你可能不知道,萬朝宗如今是鳳家獨大,除了宗主樂正蠡之外,所有的大長老都是鳳族出身,他們號稱是鳳凰後裔。」
「而樂正蠡雖然是名義上的宗主,實際上你也看到了,大事小事他都聽鳳嬙一個人的,所以萬朝宗如今就是鳳家的萬朝宗,上上下下都是鳳家自己人。」
「如果鳳嬙和安樂城有合作,安樂節必然有大變故發生,那麼萬朝宗必然是首當其衝的。」
樂正玉鏡皺著眉頭和秦風分析:「因為我記得,這次安樂節,樂正蠡就會死。」
秦風眉頭動了動,看樂正玉鏡的表情並沒有太多異常。
對於自己這個血緣上的父親的死,他沒有任何悲傷或者快意,彷彿隻是在評論一個局外人的生死罷了。
見他都沒什麼反應,秦風也就無所顧忌了:「我今天見到樂正蠡,他應該傷得很重。那位城主夫人的修為很不一般,雖然是散修,但也有化神境了。」
「化神?」樂正玉鏡有些吃驚,但沒問樂正蠡受傷的事情,畢竟和樂正俁對上,沒有受傷才值得吃驚。
「她居然能以散仙的身份修鍊到化神境界麼?」
畢竟都出現了一個以凡骨之軀修鍊到元嬰的秦風,再出現什麼樣的高手都不稀奇了。
不過秦風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我若是沒猜錯,她應該是飛升失敗之後墮為散仙的。」
「飛升失敗……那說明她也是出自仙門之人了。」樂正玉鏡搓了搓手指:「這種出身仙門並且曾經嘗試飛升過的大修行者在仙門內應該都是赫赫有名的,秦兄你知道她的名字麼?」
「我不知道,當時沒人提起她的明白。」秦風說道:「不過正好我有一個名字想問問你,你知道潾祈這個人麼?」
「你說誰?潾祈!」樂正玉鏡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隨後激動得一把抓住了秦風的手腕。
看他這個反應,秦風知道自己問對人了。
「潾祈就是那個城主夫人?」
「不一定,我隻是聽那位宋國師提到了一句……」
秦風將當時的情況又複述了一遍。
不過聽說安樂城的城主在十年前暴斃,這位城主夫人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掌管安樂城的。
按照宋國師的說法,鮫人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應該是和這個叫潾祈的女人脫不了幹係的,秦風隻能將潾祈和城主夫人聯繫到一起,隻不過那個城主又是怎麼回事?
樂正玉鏡站起來,沒有立刻回答秦風的問題,而是拍著腦袋走來走去:「對、對的,如果是她的話這就說得通了,怪不得安樂城內的鮫人都活得這麼慘……」
「可是為什麼阿柳姑娘和月姬姑娘說的,當時去剿滅鮫人族的人就是那個男人呢?」
「難道她們說的那個男人和我知道的那個並不是同一個人?」
見他走來走去自言自語,秦風也沒有打擾他,打算等他先想通了再說。
不過看他這個反應,這個潾祈就算不是那位城主夫人,也應該是個重要人物,而且絕對和鮫人族有著莫大的聯繫。
樂正玉鏡轉了半天,似乎還是沒能想通,趕緊坐下來沖秦風道:「秦兄你快來幫我一起想想!」
他盯著秦風,提到了潾祈的身份:「這個潾祈,是萬朝宗鳳族,也是鳳嬙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得知這一層身份,秦風都忍不住驚訝得挑了挑眉。
之前他就覺得潾祈的身份不一般,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和鳳嬙有關係。
「準確地說,潾祈在鳳家的地位和我差不多,是鳳嬙父親的侍妾所生。」
提到自己的出身,樂正玉鏡沒有半點不舒服,現在一個答案似乎就在他的腦子裡了,但隔著一層薄薄的迷霧,怎麼都看不清。
「她不僅出身和我很相似,就連前半生的經歷也非常相似。」
「和我一樣,她雖然是側室所生,偏偏她的血脈裡是最為純正的鳳族血脈,甚至超越了鳳嬙這個正室嫡女。」
「從出生起,她就是萬朝宗最為璀璨的一顆明星,無論是血脈、靈骨還是天賦,她都遠超鳳嬙。」
「可你應該能想到,鳳嬙那樣的人怎麼會容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