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蘭說道,陳雙點點頭,媽啊,估計還記得買電視機的事情呢,這是先斬後奏,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雙還看出了母親臉上的幸福,因為爸最見不得母親哭了,陳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宋德凱,她忍不住問道:
「媽,你以前總說為了我才改嫁的,現在,我咋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呢?」
「你個死丫頭,咋能開長輩的玩笑呢?沒大沒小的!」陳秀蘭擡頭就打了一下陳雙,但是許久之後,陳秀蘭嘆了一口氣才說道:
「哎……那時候苦,確實沒想過改嫁,媽在你小時候,帶著你到處要飯,就來到了杏花村,你爸啊,他人心腸好,就一個饅頭還給了咱們娘倆,媽就琢磨著,怕你餓著,就賴在他家了。」
說著,陳秀蘭的眼眶都是晶瑩,看的陳雙心裡一陣酸疼的,但是,她不能憂傷,要不然,母親會更憂傷。
陳雙隨機換了一副弔兒郎當的嘴臉說:「呦,沒看出來呀,媽您咋不說自己天生麗質長得好看,是爸看上您了,硬是不讓你走呢?」
「咦,你這丫頭,嘴裡說話就不知道注意形象,啥看上不看上的!這不還是因為你!」
陳秀蘭果然不憂傷了,還太有朝著陳雙的腦門子來了個「一指彈」!
陳雙倒是看出來了,或許緣分就這麼奇妙,自己老媽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自己,其實這是真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六歲那年父母離婚,要了兩年的飯,八歲那年來到宋家。
隻能是後來老媽發現這個人對她體貼的很,動了真情罷了,而如今,父母二人彼此珍惜,在這個年代,真的太難得了。
如果母親不改嫁,陳雙就遇不上宋德凱了,她現在想起小時候在杏花村被欺負的場景,那幫孩子都在罵自己是野孩子,母親不要臉,勾搭男人就是為了那事兒的時候,陳雙是有多恨。
軍區師部。
辦公桌前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頭髮雙鬢略顯花白,擡手捏起桌面上的一封告假信,此刻一陣敲門聲響起,孟師長聲音低沉說了一聲:「進來!」
孟艷芳齡十八,穿著一身軍裝一進師部的門,孟師長微微蹙眉,這是誰啊,不懂規矩還是怎麼滴?
這時候,孟師長才擡眸看了一眼,不由得嘆氣:「孟艷,你這規矩是誰教的?」
「爸!」孟艷一臉嬌滴滴的喊著,脫下軍帽放在了桌面上。
「孟艷!」孟師長頓時提高了嗓音。
孟艷的臉色一沉,趕緊重新帶上軍帽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有!」
這時候,孟師長才滿意的點點頭說:「有啥事,現在可以開始彙報了!」
孟艷一臉無奈,嘴裡嘟囔著:「真是架子夠大,我是你女兒,又不是你部下!真是的……」
「嘟囔什麼?你身為一名軍人,知道什麼叫軍令如山嗎?知道軍規嗎?你看看你這一身懶散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個合格的軍人,當初要當兵也是你自己說的,現在咋了?找我,該不會打算想回家吧!」
孟師長起身,單手背後,雖年紀過了中旬,可那脊背停止,眼神深邃且透著睿智。
孟艷臉色糾結,咬了咬後槽牙,氣憤的上前兩步:「我才不會知難而退呢,爸……」
「師長!」孟師長打斷了女兒的話。
孟艷不服氣的點了點下巴:「好啊!」
「孟師長,文藝兵第三團,201對孟艷,申請二月十五日告假一周!」
孟艷說完,轉頭看向別處,敬禮的手臂用力有無所謂的甩了下來。
在家裡,老爹那麼好,在軍區就跟頭老虎似的。
孟師長舒爾回頭看著自己這桀驁不馴的閨女不由得問道:「請假幹什麼?」
與此同時,孟師長不由得看了一眼桌面上土匪團團長宋德凱的告假申請,也是二月半。
按理說,宋德凱參軍沒多久,告假都兩回了,如果不是他戰功赫赫,這假他還真不好批,怕的就是慣壞了宋德凱,畢竟年少輕狂,恃寵而驕的例子太多了。
「報告師長!」孟艷挺直了腰桿,敬了個禮後聲音洪亮的說道:
「孟艷悶得慌,想出去走走!」
孟師長一愣,這真是無理取鬧:「你乾脆回家待著吧!」
「是!」孟艷有進了個軍禮,小跑著離開了。
氣的孟師長嘀咕了一句:「真是給慣壞了!軍部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這個死丫頭,哪天得好好歷練她一番不可……」
「報告!」
師長身邊負責通訊的錢虎進來敬禮後說道,孟師長回禮,隨後錢虎說:
「土匪團團長宋德凱到了!」
「請他進來!」孟師長說道,順便起身倒了一杯茶。
宋德凱一身迷彩服軍靴,身體被標正的宛如一座小山,再配上他如同冰山一樣的臉,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冷,如果還有第二個字形容,那就是狠。
宋德凱敬禮後,孟師長指了指椅子讓他坐下,隨後笑著說道:
「你的告假申請我剛剛在看,不過,我得知道你請假幹什麼!」
「報告!」宋德凱又站了起來,敬禮後才回答:「家父生辰,我得回去一趟!」
「好,孝順!」孟師長一聽,二話不說就批了,因為,宋德凱孝順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作為中華的軍魂,百善孝為先,再加上宋德凱這小土匪是戰功赫赫,隨機應變能力絕對比他年輕時候還要靈活。
幸好這宋德凱在自己手裡,也為他掙了不少光,換做旁人,他絕對不會怎麼慣著。
可是,怎麼輕易的答應了,孟師長又覺得還是i有點慣著。
這麼想著,孟師長翹著二郎腿,靠在老闆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宋德凱:
「土匪,我這兒還有點正事兒和你說,本師長要是派一支女子兵交個你訓練一翻,你覺得咋樣?」
宋德凱一聽嗖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姑娘家的怎麼接受訓練?」
「怎麼就不能了?還別說,不光你們土匪團會安排一匹女兵接受一個月的訓練,其他的團也會安排的。」
「是!」宋德凱敬禮,既然領導安排了,他沒有理由拒絕,再說,他參軍年數不滿,師長能批假他已經很感激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要親自跑一趟師部,因為宋德凱自己都覺得師長未必會批。
宋德凱離開口,孟師長心想,聽說過土匪團的名號,這宋德凱可謂是把手底下的兵團當成鐵人在操練,他這個當爹的,還真想鍛煉一下自己女兒。
想想方才她那麼懶散,孟師長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軍人家族出生的子弟,咋就懶散成這樣?要是擱在解放前扛槍上戰場,那還不得是當俘虜的料?
不對,這孩子二月半請假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