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凱,你不怕吵醒……唔……!」
陳雙眼珠子一瞪,男人那張俊朗的面容在陳雙的瞳孔裡放大,直至那有力火熱的唇服帖而上。
陳雙隻感覺一股熱浪夾雜著一絲絲細膩的電流,瞬間遊走了全身,宛如一隻驚弓之鳥,動彈不得。
那原本推搡男人結實胸懷的手,舒爾軟了下來,變成了緊緊抓著男人的動作,似乎,想距離在近一些。
陳雙不由得蹙眉,為什麼每次隻是一吻,她都無法抗拒。
宋德凱退去衣衫,露出上半身結實的肌肉,在柔和的床頭燈下,映襯著那小麥色的身軀,宛如一件完美的模特雕塑。
臂彎內的女子,嬌膚柔骨,身子纖細柔美,對比之下,宛如雄獅口中捕獲的小兔子,想要下口去吃,卻又想慢慢品味。
「德凱……」陳雙咬著下唇,她不爭氣的身子有些微顫,面頰緋紅,像是能滴出血來似的。
對於這個細微的反應,宋德凱心裡很是滿意,女人,你不是很抗拒嗎?不是很冷淡嗎?難道每一次都要主動你才肯投降?
二人生怕吵醒了孩子,隻有細細淺淺的喘息聲,一切都似乎在壓抑中爆發,在爆發中壓抑,又難以克制欲罷不能。
……
清晨的陽光似乎因為竹林小築在半山腰的原因,所以,早早的就照進了院子。
繼宗天沒亮就去大隊了,他得整合一下每個人的學歷,和家家戶戶有多少魚塘多少水稻田,什麼時候能播種,隨後還得考察每一塊地的土壤適合種什麼。
估摸著這幾天繼宗都得住在大隊了。
陳雙伸了伸懶腰,透過紗窗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烈陽高照?
陳雙看了看身邊,空無一人,孩子也木有了,她趕緊穿衣服出門,看了看時間,尼瑪……十點了。
「醒了啊!」姚大娘擦擦手,進夥房盛了一碗稀飯端出來,陳雙有些詫異:
「媽,你也喜歡喝粥啊?」
「小宋說你喜歡喝,他熬的,俺也就是跟著學學,俺就光會熬大白米稀飯!」
陳雙一聽,心裡暖洋洋的,呼啦啦喝了兩大海碗:
「他上哪兒去了?」
「帶孩子爬山去了!」
陳雙當下眼珠子一蹬,孩子才四個多月,爬什麼山吶?
放下碗筷就出了門,離著老遠往上看,果然,這貨一個肩膀上坐著一個,一雙手一邊攔著一個,正樂呵呵的順著下山的階梯往這邊走來呢。
歡歡和樂樂手不閑著,一會兒摳摳老爹的鼻孔,一會兒抓一把宋德凱烏黑的短髮,樂的倆孩子嘿嘿笑,口水順著下巴淋在了宋德凱的臉上,衣服上。
那一刻,陳雙看愣了,男人的肩膀能撐起整個家,就像老一輩說的,男人是家裡的頂樑柱。
這一刻,陳雙感受頗深。
可她的男人不一樣,不光是扛著家,而且,還擔負著國家賦予的期望。
陳雙頓時覺得自己的男人很偉大,心繫國家,心念自己和孩子,同樣是男兒,可他宋德凱作為一名軍人,擔負的卻不隻是家裡的頂樑柱。
「還失眠嗎?」正想著,男人已經來到近前,發現女人目光霍霍的看著自己,他似笑非笑的挑逗。
陳雙回過神來,舒爾感覺臉頰滾燙:
「你……你一大早帶孩子上山幹什麼?」
「鍛煉要從小抓起!」宋德凱說著,不理會女人,徑直回了屋裡,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將肩膀上的小東西放下來,擱在嬰兒床上。
兩個小傢夥似乎還沒玩盡興,眼瞅著被放下了,又得活生生躺著,雙手抓緊使勁的揮舞著,表示抗議。
姚大娘見孩子回來了,親的不得了,這帶慣了孩子,一刻都離不開呢。
隻要一離開視線,心裡頭就像是少了一塊肉似的。
「哎呦,俺的乖仔……」
「我說宋德凱你有毛病吧,才四個月大鍛煉什麼?」陳雙追問道,她現在真怕男人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活動筋骨啊!」宋德凱不以為然。
「……」陳雙無語。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北,我最遲明天就得回去!」宋德凱走到院子裡,接著那山泉水洗了一把臉。
「啊……有任務啊!」陳雙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昨晚的纏綿,最近的相濡以沫,全都成了燃料,把陳雙的心一下子燙疼了。
可想想自己的男人不光是家裡的頂樑柱,還是一位捍衛國土的軍人,她這才強行把那一絲疼痛壓制了下來。
「嗯!」
「就……就不能讓團長去嗎?」好歹你是師長嘛,為什麼一定要親自去?萬一像上次那樣生死未蔔,怎麼辦?
男人擦了一把臉,回頭看著女人那對暗含秋水般的眸子,他的心也咯噔一下。
「放心,這次我不在前線,隻負責指揮!」
「那什麼時候能回來?」陳雙沒有問去哪裡,畢竟很多都是軍事機密,就算問了,也是讓自己男人為難。
除非老司令肯說,但是上回自己男人下落不明,老司令卻自己在處理,女人管軍區的事情,老司令很是不滿意。
「還不知道!」宋德凱說完,女人低下頭,等了很久才聽到她哦了一聲。
宋德凱莫名的心裡一疼,這丫頭,心裡肯定不捨得的,而且很難受卻又說不出口。
就那麼一個瞬間,宋德凱好想退伍,可是,他肩負重任……如果有可能的話,這次回來,他打算義不容辭的退伍。
斷然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獨自一個人在天底下穿梭,不知道她會不會羨慕普通家庭的夫妻?
「那……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陳雙已經咽下眼淚,眼睛裡晶瑩剔透,像是剛用水洗過的上等墨魚一樣,仰頭看著男人。
「你……不是說為國家做貢獻,減少土地資源的浪費嗎?」
宋德凱知道女人心裡疼,可他更了解女人,越是安慰,越是心裡難過,乾脆打趣的問道。
「我……不是有繼宗嗎?他一個人行的!」
陳雙硬著頭皮說道,撇過心虛的目光遊離不定的看向遠處的大山。
宋德凱嘴角勾起一絲淺笑,把手裡的毛巾掛在院子裡的晾衣繩上,擡手捏住女人的下巴,讓她轉過臉來面對自己。
當下宋德凱笑不出來了,因為兩行淚掛在她臉上,像是一朵梨花瓣上的凝露一樣,美艷動人,卻又凄涼無比。
陳雙,趕緊擦去眼淚,笑看著男人,她怎麼能哭呢?這樣會讓男人在外的時候不安心。
可是,男人的臉還是緊繃的,眉梢蹙起,從他閃爍的昊眸中,陳雙能明顯感到一股濃郁的心疼。
陳雙有些尷尬,她不想給男人有一絲一毫的拖累。
幸好這個時候有人打破了這場尷尬,一位跟著繼宗來教導養殖技術的小夥子,一步恨不得跨五個階梯往這兒狂奔而來:
「雙姐,繼宗被人打了,老村長也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