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人能取代!」陳雙趕緊說道,原來他在乎的是這個。
陳雙目光霍霍的看著男人,與他四目相對時,她毫不躲閃,男人似乎很久才松下了那口氣:
「是我想多了!」
他繞過辦公桌,走到女人面前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沒有得到她的時候,他感覺這一輩子的追求就是能娶到她,而如今他才發現,原來感情在結婚面前也不過是換一種方式繼續著。
一輩子還有很長,他害怕有一絲的波瀾影響他們最初的彼此追求和信賴。
他害怕女人一轉身的時候,站在她身後的不是他,而是別人,所以,他這一路從司令部跑到海景苑,誰都不知道他有多著急。
可一切揭發之後,原本所期盼的並不是那樣,他便越發的害怕。
從第一次開始,女人有事會瞞著他,他的內心就開始蠢蠢欲動,而如今,她把自己的危險處境告訴別人,卻不告訴他?
即便是緊緊抱著女人,他依舊缺失了不少安全感。
他多希望,女人能依賴他,他多希望女人可以把他的胸懷當成她的天下,任由她撒嬌胡鬧,他都能承受。
唯一不能承受的便是她瞞著他,不顧及自己的安全,全然把他這個老公當成擺設。
想到這裡,宋德凱鬆開了女人:「洗澡休息去吧,我還有事要忙,以後,如果要出去,讓小王開車送你!」
說著,宋德凱重新坐在辦公桌前,低著頭翻看著關於二十多年前隆彥和程顯那個時代的資料。
陳雙站在原地看了男人許久,心裡的複雜情緒漸漸濃郁起來。
洗完了澡,陳雙頂著擦了半乾的頭髮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
德凱他誤會了,她真的隻是簡單的吃個飯,中間沒有告訴他,是怕妨礙他的工作。
陳雙翻了個身,怎麼辦?陳雙不知道該像誰請教這些細微的,夫妻之間的生活變化。
如果陳雙儘力去三番五次的解釋,越描越黑。
想來想去還是想和小柳聊聊,但是電話沒有撥出去,陳雙就給掛了。
她為何不換一種方式跟男人溝通呢?
打心眼裡,陳雙知道,他對自己可以說是溺愛到無拘無束,不管她上天入地,男人總是溫柔的承擔她所有的後果。
可在感情上,他又是那麼小肚雞腸,這個陳雙能理解,是因為在乎,就像陳雙當初對待他和閆靜之間的誤會是一樣的。
要的根本不是一個結果,也不是解釋。
想著,陳雙似乎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讓德凱心安。
「德凱,你還不睡?」陳雙給宋德凱發了個簡訊。
等了許久,既沒有聽到上樓的腳步聲,也沒有回簡訊。
陳雙心裡越發的不安,他怎麼會因為這一件事氣成這樣?
陳雙輾轉難眠,還是拿起披肩下樓去看,剛到了二樓轉向台處,看到一樓客廳裡站了兩隊人,還有一排是全副武裝人員。
陳雙穿著絲綢睡裙,領口稍低了些,而且她睡覺習慣不穿罩罩,當下覺得不太適合出現在這個場合,乾脆轉身又上樓去了。
「封鎖京北各大要塞,分為四個隊,每一隊與當地區域武裝部協調,配合刑警部逮捕越境毒販。」
書房內傳來宋德凱冰冷的命令:
「這次任務的臨時編隊由萬昭顯帶隊,嚴格服從指揮,務必在三天內逮捕歸案,罪犯資料會人手一份!」
「是,保證完成任務!」
隨後,齊刷刷的腳步聲連夜分成四組嵌入了早已經進入晚安的大京北深部。
等到人都撤離之後,宋德凱這才離開書房,一眼看到站在一樓和二樓之間的那轉向台位置的女人,他舒爾蹙眉。
女人,他宋德凱要讓你認清,他才是你一輩子的英雄,不管任何男人都無法取代。
陳雙被這雙犀利的眸子看著,後背一陣發毛,她好像回到了四年前,那個在部隊裡的土匪團團長。
他一身寬鬆的迷彩服,不管冬夏,形單影隻,眸子裡透著如同鷹一般的眸子,那閃現的目光宛如孤獨的,也是天地之大任我稱王的霸氣。
好像每一場支援都不曾失敗過,積累下來的,便是這一身陰鷙和志在必得的自信,即便是往那兒一站,足以振奮軍心,讓土匪團的每一位戰士都如臨點兵,如臨大敵。
「還不去睡覺?」
「這就睡!」陳雙蹬蹬蹬上了樓梯,大拖鞋險些沒有被腳趾頭勾住掉下去。
陳雙返回到卧室躺下,回憶著剛才那一刻,好像第一次去部隊時看到他的感覺,叫人心口一陣窒息。
他甚至回頭想想來時的路,感覺曾經的德凱,和現在的他判若兩人。
可陳雙想著想著就笑了,因為現在他是自己的男人,對自己的態度和寵溺經他本有的鋒芒磨平了稜角,再也不如以前那般犀利。
七月的朝霞開始風雲變換,早上明明紅霞滿天,可到了上午九點多的時候,就下起了纏綿的細雨。
快要七夕了,牛郎織女要在鵲橋相遇,隻是,這還沒到七夕呢,就開始哭了。
陳雙有些煩悶,一個上午接的電話倒是不少,可宋德凱的卻一個都沒有。
禿子說,三號貨輪就停滯了兩天沒有起航,一海鷗竟然在甲闆下邊的那隔層間隙裡下了一窩鳥蛋被他們煮來吃了。
麻桑花說,小白突然回來了,到了菜市場,可歡了,很多老人都認識小白,這麼一突然回來,各個都高興來著,都給吃的。
結果把小白吃拉了,拉的到處都是,剛給它買了人吃的,治拉肚子的葯,這才止住。
「咔咔……」一陣帶著金屬的腳步聲慢吞吞的越來越近。
陳雙趕緊出門,迎著樂樂上樓的腳步下樓去了,一把將樂樂抱在懷裡親了一口。
「媽媽,我想去玩……」
碩大的眸子眨巴著,長長的睫毛撲閃著,明亮如漆如墨的眼眸透著一塵不染的光澤,帶著濃郁的央求。
讓陳雙的心瞬間就化了。
她不是不想帶她出去玩,是怕有危險,可她哪裡抵擋得住孩子這種純粹又乾淨的央求?
陳雙抱著她下了樓,發現歡歡在草坪上玩球,玩的滿頭大汗。
樂樂本和他同齡,可看到這一幕,她總是會轉身撲進母親的懷抱。
陳雙知道她也想跑,但是,她的骨骼還在恢復階段,如果這一次沒能恢復好,那麼將來再也無藥可救了。
「嫂子,要出門的話,我帶你出門!」王春輝走到近前,敬了個禮說道。
「去遊樂場吧!」陳雙說道,歡歡耳朵根子一豎起來,球也不玩了,滿頭大汗的跑過來說他也要去。
陳雙有些無奈,她隻是怕自己一個人同時無法照看兩個孩子。
可最終還是答應了。
可剛出了大院的門,歡歡就沖著上車相反的方向跑去,還一邊跑一邊喊著奶奶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