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留下來。」

　　方倩不是沒看出陸亦元多少有些假裝的樣子，她也不放心，畢竟他昨晚確實是高燒。

　　隻是他的體質好，退燒後，沒再燒起來。

　　「去洗漱，早點睡。」

　　陸亦元攬著方倩，「你在我的床上也睡過了，不睡客房，可以嗎？」

　　「不行。」

　　方倩瞪著陸亦元，「我還沒搞明白自己是怎麼跑到你的床上去，你說夢遊肯定是瞎說的。我要是真的會夢遊，楚恬早就告訴我了。」

　　「也許你是起來上洗手間，走錯房間，才會跑到我的床上來睡。」

　　陸亦元當然不承認是他將方倩抱過去的。

　　「是嗎？」

　　方倩不確定起來，她夜裡似乎是有起來上洗手間，難道真是走錯房間了？

　　「嗯，是的。」

　　陸亦元一本正經地點頭，控制自己不要笑出來。

　　他一笑，方倩肯定知道他在逗她。

　　「好吧，就當我是睡迷糊，走錯房間了。」

　　方倩噘著嘴，「我今晚肯定不會再走錯。」

　　「無妨，我倒希望你走錯房間。」

　　陸亦元逗著方倩，他夜裡肯定會故技重施。

　　「討厭。」

　　方倩斜睨陸亦元一眼，進客房去了。

　　陸亦元笑了笑，越是和方倩相處，發覺她越是有趣。

　　以前她怎麼就那麼膽小，面對他時，不是緊張就是說話結巴。

　　「陸亦元……」

　　方倩隔著門，叫喚陸亦元。他正要走開，聽到她的叫喚，應道，「我在。」

　　「那個……我來例假了，可是我忘記準備衛生棉了。」

　　方倩一臉尷尬，不好意思開口讓陸亦元去給她買。

　　「沒事，我去買。你用哪個牌子的？」

　　陸亦元主動提出，方倩才告訴他要買哪種。

　　等他走了，她給楚恬發微信：【哎呀，真是社死。】

　　楚恬躺在床上發獃，聽到有微信，拿起手機點開，看完，問道：【怎麼了？】

　　方倩：【我來例假了，收拾換洗衣服，忘記帶上衛生棉了。瞧我這個豬腦子。】

　　楚恬：【你談戀愛甜甜蜜蜜的，哪裡還會記得自己哪天來例假？】

　　方倩：【哎呀，討厭，你還調侃我。我真的忘記了嘛。陸亦元出去買了。】

　　楚恬：【喲，你找我訴苦是假，秀恩愛是真的吧。】

　　方倩：【我哪有啊？】

　　楚恬：【你來例假會肚子痛的，止痛藥有吧？】

　　方倩：【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去藥箱裡找找。】

　　她有嚴重的痛經，每次來例假第一天都很痛，隻能靠吃止痛藥。

　　楚恬：【看來你談場戀愛，甜蜜得把痛經都給忘記了，是好事兒啊。】

　　方倩：【討厭，我是剛來，還沒到痛經的時候吧。唉，說到痛經，我真是想撞牆。每個月都要承受這種痛。比女人生孩子也沒差多少了吧。】

　　【你要是感覺到痛了，不要強撐著】

　　楚恬下意識擡手撫著自己的肚子，她沒有經歷過痛經，不能感受到方倩痛得死去活來的那種狀態。

　　但她再過幾個月就要生寶寶了，生寶寶的痛，是和痛經一樣嗎？

　　方倩：【知道了。】

　　她每個月都想靠自己的意志力熬過去，但最終還是靠吃止痛藥緩解。

　　放下手機，她到客廳拿出醫藥箱，翻找止痛藥。

　　肚子還沒開始痛，她先備著。也許這個月她不會痛經了呢？

　　楚恬默默地看著窗外良久，才閉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想什麼都沒用，不如不要多想。

　　從她決定要生下孩子的那刻起，她就沒有退路了。

　　……

　　陸亦元在小區門口的超市拿了幾袋方倩要的牌子，到收銀處結帳。

　　收銀員擡眼看著陸亦元，「建議你紅糖紅棗也帶些，女人來例假，吃這些挺好的。」

　　「行，那各拿一袋。」

　　陸亦元點點頭，看著收銀員將紅糖和紅棗刷碼後，放進購物袋裡。

　　他結了帳，拎著袋子回公寓。

　　「你回來啦。」

　　方倩接過陸亦元手中的袋子，「謝謝啊。」

　　見她進洗手間去了，陸亦元也去了廚房，動手煮紅糖水。

　　他特意上網搜過了，學著煮了一碗。

　　方倩換上睡衣從房間出來，看到陸亦元手裡端著碗，問道，「你端著什麼？」

　　「紅糖水，給你煮的，快趁熱喝了。」

　　陸亦元遞給方倩，她一臉訝異，」你會煮紅糖水？「

　　「我在網上搜了視頻現學的。」

　　陸亦元笑了笑，又說道，「這幾天你都住在這裡，由我來照顧你。」

　　「才不要，我又不是生病了。」

　　方倩搖頭，女人每個月都會來例假，她還沒那麼嬌氣。

　　「好吧。」

　　陸亦元也沒有勉強，看著方倩喝完紅糖立，他接過碗，進廚房清洗了。

　　「我去洗漱睡了。」

　　方倩沒有先吃止痛藥，她沒啥痛感，想著也許這次不會痛了。

　　「嗯，去吧。」

　　陸亦元點頭，「晚上有事就叫我。」

　　「能有啥事啊？」

　　方倩撇了撇嘴，轉身進房間去了。

　　她就是來個例假，就是痛感比別人強烈些，但也不是多大的問題。

　　畢竟她每個月也熬過來了。

　　陸亦元笑了笑，去書房了。

　　他給陸亦心打電話，「姐，睡了嗎？」

　　「還沒。有事？」

　　陸亦心剛哄顧雲黛睡著，回到房間。

　　「方倩來例假了，我要怎麼照顧她？」

　　陸亦元的求助，讓陸亦心訝異了一下，問道，「她會不會痛經？」

　　「我看她的樣子倒是挺正正常的。」

　　陸亦元實話實說，他不知道方倩是什麼狀況。

　　陸亦心笑了笑，應道，「那就沒事吧。你也不要太緊張了，煮紅糖水給她喝了。」

　　「嗯，我煮給她喝了。」

　　陸亦元和陸亦心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和誰通話？」

　　顧俊哲從浴室出來，用幹毛巾擦著頭髮。

　　「亦元。」

　　陸亦心躺到床上，又說道，「貌似他和方倩同居了。」

　　「他們倆就要結婚了，同居也很正常。」

　　顧俊哲躺到陸亦心的身邊，將她攬入懷中，「倒是你看著有心事，怎麼了？」

　　「雲舒和好朋友鬧矛盾，誰都不理誰，但她又很想與對方和好。」

　　陸亦心一臉無奈，「這丫頭太不省心了。」

　　「小孩子今天吵明天好的，你別太在意了。」

　　顧俊哲安撫陸亦心，她點點頭，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