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全來找
李照沁突然有聽到熟悉的聲音,可轉過頭去看,卻又沒看到什麼人。
八寶亭因著先是有她和李璁在,後又來了她兄長和李珩,於是亭子周圍的水廊近處都沒有貴女的身影。
女娘麼,縱然是對誰有意,臉皮薄些,輕易都不敢近前。
「剛才是不是有寶珠的聲音?」她問靜候在她身後側的音商。
音商回道:「是。」
李照沁暗忖她果然沒有聽錯:「我剛才聽到寶珠的聲音好像是在喊『二小姐』,且慌慌張張的。你去瞧瞧,看夭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諾。」音商退出八寶亭。
李珩就坐在李照沁對座,聞言便問:「顏華這是在說誰?誰能得顏華這般關心?」
「還能是誰?孟府的大小姐唄!」李曜深搶答道,言語間乏著酸氣兒。
「大哥真是的,二殿下問的是我,又不是你,搶什麼話兒。」李照沁先懟了李曜深一句,再好好地回答李珩,「是孟府的大小姐孟良辰,她的小字就叫『夭夭』。」
「能得顏華喊小字的,想來你們處得相當好。」李珩不顯山不露水地贊道,又很隨意地與李曜深說,「我記得能得顏華如此親近的貴女,連經常跟在顏華左右的時二小姐和項六小姐,都沒得到顏華如此待遇?」
「可不是,足見這位孟大小姐非同一般!」李曜深深有同感地回道,說完見李照沁要開口,他先發制人地又搶道,「這回可是二殿下問的我,不是我搶話兒啊。」
李璁被逗樂了:「哈哈哈!顏華堂姐,伯渙堂兄平日裡也是這般有趣的麼?」
「倒不是,是今兒兩位殿下都來了,一熱鬧,大哥的話兒才格外多。」李照沁見李璁能高興,她不禁也覺得高興。
「那敏敏可冤枉為兄了。」李曜深露出委屈的表情,「平日裡我倒是想多話兒,敏敏你又不給為兄機會,每回我一開口,你準得跑沒影了。」
「大哥的意思是,我一聽大哥說話兒就不耐煩?」李照沁氣勢洶洶地反向質問道,大有李曜深敢說個是,她就要打架的勢頭。
這回連李珩都被逗笑了,與李璁說:「我就說麼,七皇弟應當多到王叔府裡來走走,不說別的,光瞧伯渙和顏華鬥嘴,就夠開心的。」
「二皇兄說得對,那往後我經常來!」李璁又問鬥雞眼似的李照沁,和一臉無奈兼寵溺的李曜深,「不知顏華堂姐和伯渙堂兄可歡迎我來?」
「歡迎啊,隨時都可以來!」李曜深立馬答道,他一臉興奮地說,「下回七殿下來,我帶七殿下到寶萊樓吃酒去,七殿下不知道,寶萊樓的玉液釀可好喝了,那叫一個美味兒!」
「對啊,七殿下要來,我們什麼時候都歡迎的。」李照沁也跟著真心誠意地說道,「除了大哥帶七殿下去寶萊樓喝玉液釀,我也可以帶七殿下去雀仙樓吃茶!」
李璁點頭,臉上的笑容越發金燦燦的:「那下回出宮,我就直接來找堂姐堂兄了!」
「好!」李曜深和李照沁異口同聲地應道。?????
李照沁正想再跟李璁好好說說坊間許多好玩好吃的東西,就看到音商回來了,她收住話頭,轉看向音商。
「郡主,奴婢去找寶珠的時候,寶珠和孟二小姐主僕正在四處找尋孟大小姐。」音商稟道。
李照沁即時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問:「什麼叫做她們正在四處找尋夭夭?夭夭發生了什麼事情?」
音商答道:「說是孟大小姐不見了。」
「夭夭不見了?」李照沁往亭外的八條水廊望了望。
水廊很長,且九曲十八彎,延伸至水園的每一處,她站在八寶亭裡望,根本就望不到水廊口。
「奴婢已經讓人四散去找了,隻要孟大小姐不走出水園,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音商接著稟道。
她是知道孟大小姐在郡主心裡的位置的,故而聽到寶珠說孟大小姐不見了,她沒等回來上稟郡主,得郡主下令之後,再讓人去找孟大小姐,而是在聽到後,就召集了附近幾個下人分成幾路,幫著找人去。
人多力量大,水廊各處都有婢女守著,總會有人曾看到孟十三的蹤影。
李照沁聽後點點頭:「你做得對,做得很好。我這邊不用侍候,你現在回桐菡院去找音羽,讓音羽把院裡的人手召集起來,全都到水園裡來找人。這裡四處都是水,多耽誤一刻,說不定對夭夭來說,就是多一刻的危險。趕緊去!」
「諾!」音商這回一出八寶亭,就跑了起來。
她邊往園口處跑,邊想著她到底還是低估了孟大小姐在自家郡主心裡的地位。
安排好後,李照沁還是沒有坐下來,而是走到亭子外面,四處張望了起來。
李曜深見狀倒是沒覺得奇怪,李珩和李璁就不一樣了,皆露出一副怪哉的表情。
「水園很大,又有諸多水廊,彎來繞去的,要是有人往左,有人往右,那人與人之間,是很容易錯過的。」李珩理性地做了個分析,「孟二小姐一時半會兒沒能找到孟大小姐,可能就是一人走一邊,方向不同,繞著圈錯過了。」
李璁附和道:「伯渙堂兄,二皇兄說得有道理。」
李曜深解釋說:「你們不知道,這位孟大小姐大抵是跟水犯沖,聽說數月前在孟府裡落水,就大病了一場,不久前在碧虛莊園裡落水,則是大難不死。敏敏現在這麼緊張,就是害怕孟大小姐又……」
未盡之言,弦外之音,明明白白。
李珩和李璁都聽懂了。
「碧虛莊園那一次的落水,是不是喬將軍之女溺斃的那一回?」李璁聽項照提起過這件事兒,過後他也讓嶺現查過,整個始末,他是知道個一清二楚。
這會兒提出來問,完全是假裝不知道。
作為一個殘廢皇子,誰提起當朝七殿下,誰都會想到他是心有朝陽的金烏皇子,以及對他就是什麼也不知,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管,什麼也得不到的定位。
簡而言之,他再爭氣兒,將來最多就是個閑散王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