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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認 第97章 捅了病秧子窩

掌上嬌嬌 支雲 5875 2025-06-04 09:15

  薛清茵被按倒在床榻上的時候,本能地擡手去抓床幔。

  “啪”的一聲。

  上面挂着的琉璃勾摔打在了地上。

  薛清茵腦中迷迷糊糊地想着,他們倆辦個事兒挺費東西啊……

  上次她把宣王腰間的玉佩打碎了。

  這次又摔爛了琉璃勾。

  賀松甯也不算說錯話。

  她多少是有一點敗家天賦在身上的。

  薛清茵剛想到這裡,便被宣王用力扣住了後頸。

  他重新吻下來,姿态兇猛。

  似是在懲罰她的不專心。

  她抽回思緒,掌心抵在了他身下。

  宣王僵了下。

  那一霎間,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變得更有侵略性了。

  又菜又愛玩說的就是薛清茵。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擡起眼眸,盯着宣王的面容,實在繃不住了,飛快地抽回手甩了甩嗔道:“酸。本是我樂于助人,怎麼最後成我受累啦?”

  她掙紮着就要原地跑路。

  卻被宣王按得更緊了,轉而換成了别的東西。

  倒黴蛋杜鴻雪在外面腿都快站麻了。

  終于,門打開了。

  當先走在前面的卻是薛清茵。

  隻不過走了兩步,她便踉跄了下。宣王立時從後頭伸出手來,一把扶在了她的腰側。

  清純少年杜鴻雪看了看薛清茵,沒看出個什麼名堂。隻覺得薛家姑娘的頭發絲亂了點兒。

  宣王又擡手為薛清茵重新插了下發钗。

  杜鴻雪心道殿下剛才和人在裡頭拔簪子玩兒?

  此時宣王才看向了杜鴻雪,問:“何事?”

  杜鴻雪瞬間嚴肅起來,猶疑地看了一眼薛清茵。

  宣王沉聲道:“說吧。”

  薛清茵心說其實我也可以不聽。但她實在懶得挪步子,便立在那裡跟着一塊兒聽了。

  杜鴻雪道:“急報入京,……安西軍出大亂子了。前往安撫的禦史大夫許濠被綁。”

  薛清茵暗暗道,聽起來是某個地方的軍隊嘩變了。

  但不應當啊,如今正值太平盛世,好端端的怎會出這樣的亂子?

  薛清茵轉眸去看宣王的臉色,卻見他神色不變,似是半點不意外。

  杜鴻雪忍不住道:“此事若一早就交到殿下手中,也不至于發展到今日的地步。偏偏陛下又轉交給其他人來處置。文臣武将本就不融洽。許濠這一去,豈不是更火上澆油?”

  宣王輕描淡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事不必管。”

  杜鴻雪悶聲應了:“是。那殿下這是……”

  宣王道:“今日入宮,你不必等。”

  杜鴻雪行禮應是,側身為他們讓出了路來。

  短短一段對話,薛清茵心底隐隐覺得,宣王應當也是個有些手段的人。而非是隻會行軍打仗的“莽夫”。

  這樣一個人,為何在原著中選擇了自己走入死亡呢?

  是因為發現自己并非皇帝的親生兒子嗎?那也不應當啊。當時原著裡明明還寫他發現自己的身世後,反而開始與賀松甯奪權。

  既有争鬥的欲望,為何還是頭也不回地奔入了死亡?

  薛清茵想不通,便也隻好幹脆不想了。

  ……

  宣王叫來宮娥,重新為薛清茵梳了梳頭,而後他們便一同朝皇宮去。

  東宮坐落在太極宮的東方。通往東宮的路,越走越覺得說不出的凄清。

  薛清茵忙往宣王的方向貼得更緊了些,小聲問:“為何這樣安靜?”

  宣王解釋道:“太子在養病,喜靜。”

  養病啊。

  薛清茵心道難怪在原著中幾乎沒提起這麼個人。

  眼見着就快要走到東宮了,宣王的聲音低低響起,他道:“太子的母親,是我的姨母。”

  薛清茵一下便反應過來。

  原來皇帝是把人一對姐妹都娶了啊?

  “我的生母去得很早,此後便是養在姨母,也就是先皇後的膝下。沒幾年,她也病逝了,此後我便又在太後宮中小住了兩年。”宣王語氣淡淡地叙述着自己的過往。

  薛清茵張了張嘴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最是知曉沒有母親疼愛的滋味了。

  也就是她來到這個朝代之後,方才擁有了薛夫人這樣的母親。

  她便悄悄地勾了勾宣王的手指。

  宣王頓了下,而後更用力地反握住了她的手。

  “先皇後一生隻有過兩個孩子,第一個不到兩歲便夭折了,第二個便是如今的太子。”

  薛清茵心道,那這個太子便是先皇後留下的獨苗苗了。其中意義自然非比尋常!

  “先皇後生性重思慮,并不适合坐在皇後的位置上。不過十來年時光,便耗幹了她。病重時連床也起不來。即便如此,她也依舊待我如親生子,事事親力親為。”

  聽到此處,薛清茵腦中也不由勾勒出一個瘦弱但堅韌的女子形象來。

  那便是養恩大于生恩了。她想。

  “彼時太子長我四歲,先皇後待我比待親子更甚。”

  薛清茵聽到這裡一下就覺得不對勁了。

  她禁不住小聲道:“那太子……”會不會覺得母親偏心?

  他會不會嫉妒你呢?

  隻是想到這裡已經是東宮地界,薛清茵方才将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不知為何,薛清茵的心情變得不太好了。

  她總覺得皇宮裡的親情,是怪異而扭曲的。

  聽宣王的表述,他雖然生母早亡,但姨母待他很好。可這種好,莫名地讓薛清茵感覺到了一股壓抑。

  興許是她的錯覺?

  “宣王殿下。”東宮的宮人見到了他們,遙遙一拜。

  宣王沒有再說起那些過往,他隻是依舊抓着薛清茵的手沒有放開。

  東宮的宮人見狀,隻多打量了一眼,随即就垂下了眼。引着他們往裡走去。

  這裡的人行事規矩,說話聲細弱,連走路聲也幾近于無。

  安靜得過了頭。

  薛清茵有些受不了,便出聲主動問起宣王:“太子娶妻了嗎?”

  回答的卻是一旁的宮人。

  一旁的宮人一闆一眼地道:“太子妃身子不适,不宜見客。”

  那便是有老婆了。

  聽起來太子的老婆身體也不怎麼樣。

  薛清茵掐指一算,覺得也挺好笑。

  魏王妃成親前剛大病過,太子妃也身子不适,她也沒好到哪兒去。

  捅了病秧子窩窩是吧?

  “太子殿下,宣王殿下來看您了。”宮人在一扇顯得厚重的殿門外停住,低聲道。

  宣王卻突地出聲糾正她道:“還有本王的妻子。”

  咦?

  薛清茵驚奇地回頭看他。

  能這樣說嗎?

  那宮人也露出了錯愕之色,但她顯然是不敢忤逆宣王的,于是猶豫片刻,還是改口道:“太子殿下,宣王和他的新婚妻子前來看您了。”

  門突然從裡打開了。

  裡頭光線昏暗,還混着一股濃烈的藥味兒和一種陳腐的木頭的氣味兒。

  薛清茵屏了屏呼吸,一瞬間眯起眼,隻隐約看見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形。

  那人形笑嘻嘻地問:“似你這般人竟也能娶到妻子,倒是老天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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